看着陶琦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樣子,慕子規笑着拍了拍陶夭的手:“多大人了,還能追着哥哥要禮物的?”
陶夭固執的將手伸了過去,帶了幾分習慣性的嬌俏,對着陶琦嘟嘴道:“那我不管,我多大,那也是妹妹,哥哥們給我帶禮物,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四哥,你說呢?”
陶琦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幾分汗水,半晌才尷尬低聲道:“這……夭夭啊,這次四哥來的匆忙,沒給你準備禮物,你不會不高興吧?”
陶夭愣了愣,很明顯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略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算了算了,沒帶就沒帶吧。不過四哥來的正好,我這邊有事情需要麻煩四哥幫忙。”
陶琦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陶夭從小倔強,不管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情,從來都不肯主動找哥哥們幫忙。
這在陶琦記憶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這會兒陶琦心頭就一個想法,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陶夭辦妥當了。
看着陶琦這信心滿滿的樣子,陶夭心頭是百感交集。
雖說一早就料到了,陶琦肯定會點頭答應的,但是事情當真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陶夭的心情還是有一瞬間的複雜。
慕子規皺了皺眉,很明顯不高興,雙手環胸的看着陶夭:“夭夭,有什麼事,需要麻煩你四哥。”
言下之意,很不滿意陶夭開口找陶琦幫忙。
在慕子規看來,陶夭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自己的女人當着自己的面,求別的男人幫忙,那就是對慕子規的挑釁。
可讓慕子規十分欣慰的是,陶夭竟然帶了幾分羞澀的對着慕子規低聲道:“王爺……話不能這麼說。如今我還是陶家女,並沒有成爲皇家婦……王爺有什麼好東西,只管留着便是了,難道王爺還擔心以後沒機會給我花嗎?”
陶夭這軟萌萌的聲音,瞬間讓慕子規明白了過來,無奈卻又寵溺的對着陶夭輕笑道:“無妨,規王府的家產,多的你花不過來,你不必替本王省。”
那邊的陶琦目瞪口呆的看着陶夭的這一波操作,不可思議的搖頭嘆息道:“女生外嚮,女生外嚮啊。”
陶夭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四哥你嘀嘀咕咕的做什麼呢?你放心好了,回頭等四哥有了娘子,這才明白,像是我這樣的女子,對於男人來說,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呢。”
陶琦正想說陶夭臉皮忒厚了,就看見慕子規忙不迭的點頭,表示支持陶夭的想法,陶琦瞬間就自閉了。
他覺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不光是自己,連帶着西北那三位哥哥的地位,也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偏生他現在還不能把慕子規怎樣,誰讓慕子規那行軍打仗的方式從來都是不拘一格,陶琦饞得慌,現如今正在規王府,整日哭求慕子規能教他一些皮毛呢。
看着被慕子規薅頭髮的陶夭,陶琦心頭默默的低聲道:爲了四哥的前程,只能委屈妹妹了。
可陶琦萬萬沒想到,陶夭這次要的,是一件狐皮裘,還必須是狐腋下的皮裘。
看着陶夭那亮晶晶的眸子,陶琦就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
倒是慕子規心細一點:“這才八月天,你要狐皮裘做什麼。再說,你這小小年紀,也用不着狐皮裘這樣的東西。”
陶夭嘆了口氣,將之前府裡的事情都說了,纔對着陶琦和慕子規攤了攤手,皺眉低聲道:“你們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能不送狐皮裘嗎?”
陶琦心中一頓,小心翼翼的瞥了陶夭一眼,略有幾分沉默的道:“這些事,你從前怎麼不說?”
陶夭也在瞬間沉默了,她不知道要如何告訴自己的哥哥,從前的自己和如今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可是,陶夭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轉變,若是不說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半晌之後,陶夭才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過於匪夷所思……可那是真的,子規,四哥,你們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把真相告訴你們,希望你們可以替我保密。”
陶琦從小護着陶夭長大,當得起那最重要的人。
可是陶琦看着慕子規,心頭就不那麼高興了,他憑什麼。
慕子規下意識的挺了挺胸膛,坐在了陶夭身邊,伸手將陶夭的手握在手心裡把玩着,眼神飄過去,十分挑釁的瞥着陶琦。
那意思就是,來呀,你來和我比呀。
陶琦鬱悶得很,雖說那是自己的親妹妹,可做哥哥的若是當真去玩兒妹妹的手,那也太變態了。
只是想着,陶琦就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止不住的往下掉,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陶夭無奈的看了慕子規一眼,眉眼中都是溫柔。
天知道,她有多珍惜如今和慕子規在一起的時光。
不知道前世的自己,爲什麼會那麼傻,竟然會被慕琮的花言巧語矇騙,辜負了這麼好的慕子規。
慕子規和陶琦都知道陶夭要說的事情,一定很重要,對於她來說,肯定也會有一番思量,才能將事情說出來,兩個人也就安靜的等着,並沒有要打擾陶夭的意思。
好半晌,陶夭才輕聲道:“我前些時日,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卻又很真實的夢。夢裡我看見了一些事情,也看見了自己任性之後的結果。我知道了,現實中那些表面上對我好的人,都是在利用,比如慕琮……”
對於陶琬,陶夭並沒有吭聲。
這是女人之間的戰爭,陶夭想要自己解決,並不想讓男人們攙和進來。 шшш▪ тTk an▪ c ○
而慕琮,那不是現在的陶夭能夠抗衡的。
告訴慕子規和陶琦,也好讓他們心中有數。
陶琦是一臉驚訝的看着陶夭,難怪之前聽說,陶夭對慕琮是有想法的,如今來了京城,卻看見陶夭和慕子規情投意合。
若是慕琮知道自己是輸給了一個夢,那並不知道會不會大喊冤枉。
慕子規卻是沉默了下來,儘管陶夭說了,那只是一個夢,可是在慕子規看來,陶夭沉靜的面容之下,隱藏着幾分難以言喻的痛苦,真的很難讓人相信,那只是一個夢。
陶琦伸長了脖子,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將自己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那麼……你是不是在夢裡,也發現了,其實父王母妃,和哥哥們對你,都是很心疼的。所以,這一次,纔會對你四哥這麼和顏悅色?”
陶夭的嘴張了張,片刻之後苦笑道:“你說呢,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