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若是任由這個小賤人繼續下去,回頭這府裡,哪裡還有咱們的位置。”
一回到二房的院子裡,陶琬就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幾乎將手邊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纔去了周氏的房間。
周氏也坐在那邊愁眉苦臉,嘆息低聲道:“琬琬呀,孃的管家權都要被讓出來了呀,娘心裡頭可真的是難過得很喲。你若是有什麼好辦法,你給娘支支招呀。”
陶琬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椅子上,她就知道,周氏是個沒牙齒的紙老虎,整個人咋咋呼呼得厲害得很,可實際上,也就那樣兒,根本沒什麼好辦法。
這些年要不是自己幫着籠絡老太太,哪裡能讓周氏做了這王府的管家。
可如今,自己好些年的努力,就要白費了,陶琬簡直氣的想要衝到陶夭的院子裡,把人拉出來狠狠的罵一頓出出氣。
周氏原本也是沒個主心骨的,不過陶琬過來了,周氏的心情就好了許多,十分殷勤的給陶琬端茶遞水,眉目中帶了幾分討好的笑道:“哎,琬琬呀,你看,你這都十六歲了,是到了要說親的時候了,你若是不幫着娘一點,回頭這孃家,可是幫你撐不起來的。 ”
陶琬斜着眼睛,冷笑着瞥了周氏一眼,神色中帶了幾分濃重的嘲諷:“娘?你這是在威脅我?”
周氏被嚇了一跳,忙不迭的搖頭道:“沒有沒有,琬琬你想太多了。娘怎麼可能威脅你呢。娘這是在擔心你。這出嫁的女子,若是沒有孃家的幫襯,那日子可是不好過得很呢。加上琬琬你心比天高,必定不會去到那尋常的家庭,如此一來,孃家就顯得更加的重要了。這不是娘威脅你,你是孃的親女兒,娘這是擔心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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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琬的臉色依舊十分難看,她太瞭解周氏了。
擔心她,可能也是有那麼一點真的擔心。
不過更多的,周氏還是在擔心自己的榮華富貴,生怕自己甩手就不管她了。
其實陶琬真的很想甩手就不管周氏了。
然而陶琬很清楚,自己辦不到。
畢竟,周氏說的也很對,這出嫁的姑娘,若是沒有孃家人的幫襯,那以後的日子,真的是很艱難很艱難的。
看着周氏在那邊走來走去,一副十分着急的樣子,陶琬的心情就十分的不好,對着周氏惱怒道:“你差不多就可以了你。你在那邊走來走去的做什麼呀?生怕人家不知道,你現在是沒法子了是嗎?你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的好好想個法子嗎?”
周氏停了,趕緊坐了下來,對着陶琬出謀劃策:“其實娘覺得,咱們也就是陶夭這個小賤人這麼一個對手罷了。要對付她,琬琬你肯定是有辦法的。”
陶琬鄙視的看了周氏一眼:“陶夭,她能成氣候?看她那傻不拉幾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麼聰明孩子。其實,我倒是覺得,曹氏更加讓人忌憚。”
“曹氏?”
周氏愣了愣,隨即笑了,大喇喇的擺了擺手:“這不能,這不可能。哈哈哈,曹氏,她哪裡敢。”
陶琬擡手揉了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只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周氏給氣死。
“若那曹氏不是有幾分本事,怎麼能讓陶夭去祖母面前裝瘋賣傻的爲她求來管家的權力?你還真的以爲,陶夭那只是隨口一說嗎?娘,我看你比陶夭還笨吶。這麼明顯的事情,你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周氏的嘴瞬間就張大了,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陶夭,低聲呢喃道:“這……怎麼可能呢?那曹氏在我手底下也過了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她怎麼會主動去找陶夭呢。一個十歲的小女娃子,根本沒什麼用。”
陶琬都要被氣瘋了,只覺得自己有了周氏這麼一個豬隊友,遲早會被周氏給坑死。
深深吸了一口氣:“陶夭沒什麼用的話,怎麼能在祖母面前那麼輕易的就將你的管家權分給曹氏?曹氏從前……”
陶琬沉吟片刻:“我承認,確實是我小看了曹氏了。不過那時候的曹氏,也沒什麼理由來和娘爭這些。不過如今,曹氏有身孕了,大家都說,她肚子裡一定是個哥兒。這若是果真生了個兒子,又被擡了貴妾,還有管家權,那她的兒子,除了名份上是庶子,其他的,也是和嫡子一般無二的了。甚至是,在她做駙馬的哥哥的幫襯下,那庶子,還有可能蓋過咱們家小寶的光彩。”
陶小寶就是周氏的軟肋和逆鱗,一聽見這話,周氏直接就跳了起來,一雙眼睛瞪得像是銅鈴一樣,不可思議的道:“不……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個卑賤的庶子,怎麼可能有資格和我的小白爭。這三房的一切,這王府裡的一切,都是我們家小寶的。那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妾侍。”
看着周氏這狠戾的模樣,陶琬的心頭滿意極了。
果然,下一瞬,周氏的目光就堅定了起來:“從前,是我太過於心慈手軟了,想着這三房只有你和小寶兩個孩子,若是能多幾個兄弟姐妹,那也是很好的。如今看來,曹氏的那個孩子,是不能讓她生下來了。”
陶琬含笑道:“如此一來,不光是曹氏的孩子沒資格和我們家小寶爭,連帶着曹氏,也沒資格和娘爭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周氏的理智迅速回歸,臉色陰沉的搖頭道:“不,這還不夠。”
陶琬故作驚訝的疑惑道:“不夠,那還要怎樣?”
“陶夭那小賤人。”
周氏脣角浮現出幾分猙獰的笑意:“曹氏的肚子這麼大了,想要弄掉那個孩子,必須將咱們摘乾淨,那就有人替咱們背鍋。討要那賤人,正好合適。我倒是要看看,在公主和駙馬的威壓之下,你祖母要用什麼,來護住陶夭那個小賤人。”
陶琬笑得一臉燦爛:“母親英明,女兒心裡,也正是這個想法呢。如此,那女兒就安排人去公主府報喜了。也好告訴他們,是我們西北王府的四小姐陶夭,主動在老夫人面前,替曹姨娘求了這個差事。”
周氏重重的點頭,眉目中都是欣賞的意思:“對,還是孃的琬琬聰明,要講,必須要和公主殿下說明白。最好,讓公主殿下以爲,曹氏是如今咱們府裡,最受寵愛的人。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要爭寵,也沒什麼做不出來的。”
陶琬很快就安排人去了公主府,去的人回來的時候,專門給陶夭帶了不少的禮物,還有些小玩意兒。
陶夭看着是一臉的懵,內心有那麼一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