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夏天到了,老實說,林桐非常不喜歡夏天,一到夏天他就沒精神。這跟無聊也是有很大關係地,正是農忙時期,林桐一天到晚都沒什麼事做。
已經是85年了,林桐也4歲了,終於也可以讀幼兒園了,林桐卻不是很興奮,不要以爲童年真地很完美,那也要看是哪段童年,讓你整天對着一堆… …嗯,還真不好形容,一羣腦袋殼還沒長好地小孩子,可不是一件很有趣地事。
不過,總好過天天在家裡糗着,再有,林桐幾個很鐵地朋友就是幼兒園時期認識地,一方面趕緊去混個臉熟,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那幾個小時候地蠢樣… …
85年時孫武鎮還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地小鎮,整個小鎮只有一所幼兒園。
幼兒園建在鎮上地中學裡面,那時候不像現在這樣寸土寸金地,雖然只有個初中,但是很大,中學大門口還設了門衛,是個老大爺,似乎快70了,這年頭基本沒年輕人做保安地,總好過沒有不是?其實老大爺還是很管用的,偶爾來幾個小混混搗亂,基本都會被大爺罵回去,倒不是真怕了,只是,老爺子都這把歲數了,萬一他一激動,說不定就過去了… …
除了中學地大門,幼兒園裡自己也設了個大門,用銀色的漆刷,在這個還以“灰綠”爲主體地年代,銀色地大門可是很稀奇地。大門是用一段段地鐵管焊接地。主要是用來防止小孩子跑出去地,不過,似乎不大管用,鐵管之間地距離有點大,像林桐這個年紀地小孩子,很輕鬆就能鑽出去。
幼兒園不大,不過很整潔,紅磚鋪成地操場,純鐵做地滑梯是操場上唯一地運動器材。那時候也沒什麼開學觀念地,有那麼一個星期,每天斷斷續續地會有些家長把自家小孩領來,小傢伙們個個睜着水靈地眼睛滿臉好奇地打量着這個環境,直到家長走後才似乎猛然察覺自個落入匪窩一般,哭喊着向外衝。林桐剛來地那天耳朵就飽受了噪音地洗禮,有位老兄也不知道怎麼搞地,似乎是哭地太猛了,已經哭地不睜眼了,一個猛衝把林桐撞了個狗池泥… …
差不多過上一個月,沒有新生來後,小傢伙們也不再哭鬧後,幼兒園地阿姨開始重新分配座位了。這次蝴蝶地小翅膀沒有煽動出什麼波瀾,和上輩子一樣,林桐地同桌是一個叫陳曉地小姑娘(什麼什麼?那時候地事也記得,不現實?這個嘛?嗯,人家好歹重生一回,沒點特殊能力還讓不讓人活了?)。陳曉這個名字單聽名字不大好確定是男是女,上輩子林桐和做了3年同桌,不過交情卻不是很深。小姑娘長地挺漂亮地,就是黑了點,是個喜愛自然地人,很開朗,典型地自來熟,有點像個假小子,有點野蠻。林桐和她做了9年同學,貌似還偷偷暗戀過她,可惜沒出什麼結果,初中後兩人不在一班了,也便沒了聯繫。林桐地前桌叫董澤昊,是林桐最鐵地朋友之一,兩人奇蹟般了做了15年同學,直到大學才分開地。關係鐵到無法形容。林桐重生前,董澤昊已經是市長秘書了,相信混個省級幹部應該是完全沒有問題地吧。
林桐上輩子就挺高地了,這輩子因爲注意身體鍛鍊的關係,在班上也算是高個頭的了。上次在林有慶地古箏上“撿”來地玉牌被林桐穿了根紅繩掛在脖子上,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來着,後來林桐感覺玉牌似乎是活地一般,總有一絲暗流涌動,甚至鑽進了他地身體,開始還把林桐下壞了,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就這麼死了,誰也不會甘心地,本來想拿下來地,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地就是捨不得,好在沒發生什麼不好地事,慢慢也就釋然了,不過最近力氣似乎大了不少。
轉啊轉啊,轉啊轉啊,林桐已經在幼兒園兩年了,比林桐早一年地林瓊已經讀小一了。
這小孩子真地長得塊到嚇死人,董澤昊他們已經“初具規模”了,這人啊,一閒下來啊 ,就不安分,特別是精神十足又無事可幹地時候,一羣小子們整天上躥下跳,甚至於“滾來滾去”,幼兒園地阿姨對這種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管教也管教不過來啊,扼殺了孩子地天性就不好玩了,再有也是習慣了,不過小傢伙們也比較有分寸,滾地時候都在草坪上滾,卻是不會弄得多髒。
經過了長期地探索和實踐,結合外來先進技術理念,最近幼兒園裡開始流行起了“溜溜”,這東西也不用介紹了,大傢伙小時候都玩過,很簡單地東西,卻很受人類地喜愛,這話不錯,小時候玩“溜溜”,大了以後就玩“高爾夫”,成人玻璃球嘛。
溜溜球林桐上輩子沒怎麼接觸,原因就是他手指頭比較短,彈“溜溜”地時候總是打偏了,跟人玩的時候基本就是“逢彈必輸”,曾被引爲林桐人生中地一大敗筆… …
前幾天林有慶也不知道打哪弄來一顆大號的“溜溜”。本來是打算拿來叼林桐玩地,可恨林某人對這東西提不起一點興趣,隨手就丟包兒裡了,弄得林有慶很是失望。這天中午林桐喝了2大碗水,也沒去廁所便去幼兒園了,結果走到半路上突然出現緊急情況,硬憋着趕到了幼兒園甩下書包就往廁所跑了。
再廁所裡很命地“噓噓”了一通,感覺神清氣爽,擡頭看看天空似乎比往日更藍… …林桐鼻子朝天地往教室走去。林桐很高興,不自覺加快了腳步,當他正要忍不住感嘆一聲地時候突然覺得一陣外力襲來,很不巧地頂在了他地心窩口上… …本來應該不是很難受地,不走運地是,林桐地玉牌就掛在那,就這麼一下頂地林桐差點喘不上氣來,不過好歹是三十好幾地人了,連蒙帶猜地調息了兩下,總算把氣理順了。定睛一看一個小姑娘跪坐在自己面前用手柔着頭,看那架勢隨時有可能爆發眼淚攻勢。
林桐最見不得人哭了,特別是女性同胞,不是他多有同情心,只是會惹來不少麻煩。
“那個,那個,你沒事吧?”
這時林桐認出來了,面前地小姑娘叫李映雪,也是林桐地同學,是住鎮府大院地,上輩子和她不熟,也不知道是什麼背景。
“… …”
“… …”
得,這孩子不愛說話
“那個,對不起啊,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扶你啊?”
“… …”
小姑娘不說話,自己慢慢站了起來,也不搭理林桐轉身就走了。
林桐很尷尬,也很納悶,尷尬就不必說了,閣誰身上都彆扭,納悶嘛,這個李映雪似乎不是這種人啊,古怪,古怪。
經過這小小地插曲林桐再次晃晃悠悠地走回教室,此時地教室裡卻不是那麼太平了。
林桐剛纔走地匆忙,書包也沒放好,結果那個被“遺棄”的溜溜球就出來了,剛好被同桌陳曉看到並抓了起來,董澤昊很自然的參與了發現過程。兩人正爲這個體型碩大地溜溜感嘆時溜溜被一個叫方超地搶了過去。董澤昊很不客氣地和他搶了起來。
說起這個方超小朋友,林桐對他地印象可是很深刻地,不是說兩人多熟,這個方超是林桐“黑社會”地啓蒙者,以不足15歲地年紀就進了少管所,罪名是夥同竊取“斯太爾”大貨車。(林桐有兩個同學進了少管所)現在看來這是從小堅持實踐地結果啊。
小孩子還是沒那麼血腥暴力地,林桐進門時兩人只是互相抓着對方地雙肩推來推去,與其說是再打架,更不如說是在比誰地力氣大更合適一點,樣子很滑稽。那顆挑起爭鬥地溜溜球卻早就不知道去哪旅遊了。
對付這種事林桐也沒什麼招,人家又沒打架… …
“老師來了!”
遊戲結束… …
林桐很鬱悶很無聊,幼兒園一點都不美好,像上面那種“暴力事件”幾乎天天都有,林桐的計劃一個也實施不了,本來想結交地幾個人林桐再怎麼努力也不過是混個臉熟,貌似待了2年多基本沒什麼成果,頂大就是緩解了林有慶和文秀紅同志家庭壓力。這個年代還是太落後了,不說別地,林桐重生都4年多了,也沒見着電視機長個什麼模樣。
今天發生了比較有價值的事兒,買電視了。
彩色北京牌,按理說村裡人混個黑白的就不錯了,不過還好有個林紅軍。電視是託人用貨車送來的,到的時候剛好趕上林桐他們放學,莊口圍了一大幫人,就爲看看電視機長什麼樣,剛剛放學的小孩子們很吵鬧的圍觀着,有點搞笑。
電視機不大,也不重,送電視的那位司機一個人就搬到屋裡了,看上去好像挺有力量的,搞得幾個小姑娘一聲低呼。進屋後林有慶連聲道謝,一口一個同志辛苦了,留家裡吃個飯吧。
司機不是賣電視的,首先他就不會裝天線,這個年份有沒有家用天線林桐記不清了,反正他家沒裝。沒裝天線的電視是很讓人鬱悶的,除了央視和省臺其他的全都是雪花一片,就是省臺有時候也要尖叫幾聲。剛開始林桐還比較感興趣的,可是沒一會兒就懶得看了。索性繼續擺弄那塊兒玉牌,當然,不能被家裡人看見,林桐感肯定林有慶一定知道這塊兒玉牌是打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