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聽講,不如說是單獨輔導,因爲林桐兩人畢竟是新人,不可能直接跟其他人一起學習一樣的內容的。給林桐兩人授業的是一個老道士,至於道號嘛,林桐卻不知道,老道士沒告訴他們。內容也簡單,全部都是入門的學習,包括怎麼控制真氣的循環,怎麼吸取靈氣,走火入魔是什麼症狀,符籙的製法,五行之說,還有基本的練體之術,要形容一下的話就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好像自修一樣,在山上學習一個多月,下山後自己摸索。
可能是裝着個成人靈魂的關係,林桐的學習能力還是很快的,基本的入門課已經全部掌握了,讓授業的老道士大呼“奇才”,弄得林桐滿臉通紅。相比於林桐,林瓊就真的是“奇才”了,接受能力非常強,甚至已經可以完成不少五行符籙了。
“林師弟。”一大清早,夏侯晉就穿了一身運動衫來找林桐了,不然怎麼說時代在進步嘛,山上一個月,林桐已經見到不少現代產品了,甚至在林炯那裡還有一臺彩色電視機,一個扎着道髻地道士看電視,似乎很是個很怪異的場景。上山的少年都是從世俗來的,穿幾件現代的衣服是再正常不過了,說不定哪天還帶檯筆記本電腦來呢,當然,如果這個年代大陸有筆記本電腦的話。
“夏侯師兄,這麼勤快啊,剛剛天亮而已啊。”
“哎呀,不勤快怎麼成啊,我可是普通人啊。”夏侯晉怪里怪氣地道。
“哈哈,不要取笑我了,奇怪,令兄沒一起來嗎?”
“我大哥啊,他已經開始閉關了。”
“噢?這麼快,那真是恭喜了。”
“哎,都一樣了, 他以後是不可能走這條路的,所以再怎麼突破也沒多大意義。”
所謂的閉關,不是指參悟什麼牛叉的天道,畢竟林桐他們現在還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蝦米,只是修爲達到一定程度,得到師門賜予的丹藥,通過丹藥提升自己的境界,一般煉化丹藥的時間要1個星期左右,也就是閉關了。夏侯延將來要接管家族生意,俗世纏身不可能有多大突破的。
“夏侯師兄也是難得的奇才,就這樣放棄了,未免可惜了。”
“嗨!你小子這是在變相地說我沒用了?找打!”夏侯晉笑罵,說着就向林桐撲了過去。
“我怎麼敢啊,哎!下手太狠了吧!我要還手了!”
一陣打鬧兩人總算消停了下來,這段時間裡,夏侯晉與林桐很是投機,兩人早就成了好友,私下打打鬧鬧,討論一下心得也是常有的事。兩人坐在一處還算乾淨的草地上閒聊起來。
“夏侯師兄。”
“哎,叫我夏侯晉就行了,咱們也差不多大,‘夏侯師兄,夏侯師兄’我聽着都彆扭。”
“那成,我也覺得彆扭,夏侯晉,你們家到底是做什麼的,咱們可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雖然說這兩年改革開放了,可是能有多大生意啊,犯得着讓你大哥傾身打理嗎?”
“哎,其實我們家是分了兩支的。”頓了頓,夏侯晉又道:“北京一支,就是我這兒,在**還有一支。**那邊是我二叔祖,他沒兒沒女,所以。。。 。。。”
“哦!我知道了,過繼。”
“不是的,是直接繼承。其實我們家在建國前就是比較大的世家了,抗戰時,家裡的生意遷到了**,那生意本來就有我爺爺的份兒的。”
“哦,這麼回事兒啊。”
“呵呵,是啊,畢竟修真也是要錢的嘛。”
“那你以後就靠你大哥養活了。”林桐調笑道。
“狗屁!”
“哈哈哈,走了,去鍛鍊身體。”
練體時是沒有具體規定地點的,整個天師道也很大,一般都是個人找個地方自己練自己的,平時大家也不怎麼聚在一起,夏侯晉來找林桐也只是玩兒而已,修道之人練體也不是爲了和人打架,所以切磋這種事是基本沒有必要的,這種情況還是自己一個人練習進展快點,兩人也就各自找地方鍛鍊了。
林桐選了一處山坡,自從半個月前發現這裡,林桐就一直在這兒鍛鍊了。這個山坡正好處在天師道與俗世對接的那個山坡的對立面,從這裡能看到整個天師道的全景,修道之人很喜歡自立山頭,各個門派之間的距離也往往很遠,所以要看到其他門派嘛,嘿嘿,林桐可不是千里眼。
一個深呼吸,林桐提起自己的真氣,猛地向前一個急突,又強行停下,腳尖一點,瞬時跳起3米多高,又輕盈地落到地上,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挺起來怪牛叉的,不過這可不是林桐體質好,而是藉助體內真氣的結果,要是沒有真氣幫忙,別說一跳3米多了,能翻個後空翻就錯了,還是摔個狗吃屎那種。
“嗨!!”林桐一個右出拳,隱隱可以看到有真氣在拳頭上散發出來,這不是林桐的實力猛,他是在純粹消耗真氣,這是林炯告訴他的,沒事兒就儘量的消耗真氣,直到把所有的真氣全部消耗乾淨爲止,這樣有助於激發存在林桐體內沒有散發出來的藥力。
小蝦米就是小蝦米,折騰了1個多小時,林桐的真氣就消耗乾淨了,林桐不敢耽擱,立刻盤膝而坐激發起體內的真氣來。
又過了1個小時,林桐一聲**,其音說不出的犯賤,可見是功力又提高了不少。
匆匆爬起來,屁顛屁顛地就跑去吃飯了,吃完飯後還要去練習畫符籙,上山已經不少時間了,眼看就要到下山的時間了,林桐可要抓緊,下了山後,修煉的速度就大大折扣了。
山上的飯菜還是很好的,和尚就是不如道士,起碼道士可以吃肉,和尚只能啃大白菜,林桐啃了口雞腿,很惡意的想着。鍛鍊身體可是很消耗體力的,吃肉即可以補充體力又可以緩解疲勞,這段時間,吃飯時林桐最享受的時刻了。
“吃飽了沒,快走吧。”林瓊抹了一把嘴道。
“額能哼。”林桐嘴裡還塞着雞肉,只能哼哼着應答,樣子有點像豬頭。
畫符籙就比較麻煩了,書寫的同時還要輸入真氣,消耗之快,遠不是練體可以比擬的,所以一般這個也是進展比較慢地了,因爲不能大量的練習。
符籙上的字都是小篆,當初要不是跟着林有慶練習了大半年林桐還真沒辦法學,可見林有慶多麼的明智,知道學齡前教育的重要性。
在繪製符籙的同時加入自己的真氣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繪製符籙時常常忘了輸入真氣,輸入真氣時又忘了繪製符籙,有點一心兩用的感覺,看那港片上的天師們畫得那麼輕鬆,林桐都有點嫉妒了。
日子就是這麼一天天過去的。轉眼在山上的日子馬上就結束了。
下山的前夜,林桐翻來覆去睡不着,起身看了看桌上的東西,不覺莞爾。
一本書,確切的說是一本秘籍,線裝地,記錄了天師道的基礎功法;一袋丹藥;一把小劍,不過現在的林桐還沒用能力使用。剩下的是一些零散的東西,都是爲林桐在俗世的一年裡準備的,想想,真有點想家了,又對這裡有點依戀。
蜀山界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林桐到現在也不是很清楚,似乎自成一界,又似乎和俗世並無區別,不過都有月亮。
自從進入蜀山界以來林桐還沒有見過陰天,每天月亮都會出現。
今天的月亮還是很大很圓,黃色的月亮有點泛紅的樣子,顯得分外養眼。
“咦,大哥?”
“嗯。”
“你也睡不着啊?”
“這段對白很狗血。”
“我知道,可是沒別的好說的。”
“奇妙嗎?我們今後的人生可能就偏離原有的軌道了。”
“嗯,也不盡然,畢竟,我們不可能公開身份的。”
“聽說俗世也有很多神棍天師呢。”
“額,還是有真本事的,這也是個職業,我們就能做。”
“不怕把小命丟了?”
“哈哈,打不贏就跑嘛。”
“這個話題和現在的風景很不相稱啊。”
“去睡覺吧,明天就下山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依然是風和日麗,只是林桐他們並沒有和往常一樣修行。在通往俗世的山坡上聚集了百十個人,這裡面大多數是和林桐兄弟一樣的後輩門徒,今天他們就要告別蜀山界,回到俗世了,要到第二年才能再次回到這裡。
臨行前,林炯各給了林桐兄弟倆兩瓶丹藥,似乎是靈氣凝結煉製地,看着夏侯晉幾乎流出口水的麼樣就知道是好東西。這不用擔心其他人抱怨林炯偏袒的,這裡的人都是“上頭有人”的,門中的長輩大多也會額外給他們不少東西,只是之間的差別就不得而知了。
不是什麼生離死別,沒必要搞得多麼感人,百十號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蜀山界,其中只有林桐兩人是被林炯領出去的,其他人應該是早就熟門熟路了。
還是那家快餐店,林桐他們進去時林有慶已經在等了。
“爺爺。”
“嗯,吃飯吧。”
“似乎和上山時的臺詞很相像啊。”
“都是中午嘛。”
林有慶應該是很瞭解林炯的性格,林炯不說話,他也不吭聲,場面總是很安靜,但是卻感覺不出有什麼不對的。
吃過飯,林炯就離開了,臨走前只丟下一句:“他們都不錯。”
望着林炯的背影,林桐覺得這個一世祖似乎很飄渺,不知道自己這輩子能不能達到這種境界。
坐在回山東的火車上,林有慶詢問了很多關於山上的事,當知道林桐兩人各得到一把劍時很是激動。
“爺爺,難道你沒有得到嗎?”
“唉,我資質不好。”
“哦,對不起。”
“今後你們要勤奮練習,成就一定不可限量,將來我們林家就不會倒了。”
“我們家很厲害嗎?”
林有慶沉默了一會兒:“將來你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