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搖頭,“我不會心軟的,這是她應得的報應。”
從謝薇要置他於死地時,她跟她之前就不可能和解。
她是渺小,是從小生活在最底層,但是她並不卑賤,也不聖母,她就是一個普通人,有着人共有的特性。
她是恨謝薇的。
只是今早聽到謝母打電話,聽到謝母知道謝薇判刑時,那種壓抑難過的哭泣,以及從嘴裡一邊又一邊喊着“我的薇兒”時。
她的心還是扎疼了一下。
她那種壓抑悲憫的情緒,好像真的能傳到她身上。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母女連心嗎?
白念捂着心臟處有些迷茫,但接完電話後的謝母,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出來時,對白念露出慈祥的笑容。
對於她的事情,都親力親爲。
白念能感受到謝母對她母愛,她也能理解她爲謝薇難過。
因爲謝薇畢竟是她養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兒。
“那你的意思是?”
言舒的話將白念從思緒里拉了回來。
“我想跟謝薇見一面。”白念如實說道。
言舒微微詫異,眉頭蹙起,“你現在身子還沒有養好,等你好了......”
“阿舒,我今天就想去見謝薇。”
言舒不贊同,但是還沒等她說話,白念就拉起她的手,眼神懇求,“阿舒,幫幫我好嗎,我真的想今天見到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搞清楚。
不然我沒辦法靜下來養傷。”
養傷最怕病房思慮過重,再加上白念之前放棄求生欲,差點死掉。
言舒無法拒絕她這個請求。
“那我陪你去,你要跟謝夫人一起去嗎?”
白念搖了搖頭。
很快,言舒幫白念換好衣服,兩人走出病房時,看到坐在走廊椅子上的謝母。
謝母同樣也看到她們。
“言小姐這是幹嘛,念兒身體還沒有好......”
“是我要出院的,我想要去見謝薇。”白念並不打算隱瞞。
謝母身子一僵,動了動嘴角,“念兒,你......”
“我很快就會回來,照顧我這麼久也累了,回家好好休息吧。”白唸對謝母說道,而後轉頭看向言舒,“我們走。”
謝母想要追上去。
但是白唸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並不想她跟着去。
監獄。
“兩人賤人,你們來做什麼!滾,給我滾!”
方若彤本以爲來探望的是謝家人,卻沒想到見到了兩個她最厭惡的兩個人。
要不是條件受限,她真的很想衝出去,撕了這對賤人。
她落到如今地步,都是拜這兩個賤人所賜。
“謝薇,都到這個地步,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知悔改。”言舒冷冷的看向她,透着一股子冷漠。
而這副高高在上的態度,更加激怒了謝薇心中的狠毒。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毒蛇,“言舒你這個賤人,你給等着,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嗯,那我等着你變鬼的那天。”
言舒似笑非笑。
“阿舒,我想單獨跟謝薇說幾句話。”
言舒瞭解,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她們。
“白念你這條卑賤的狗,想跟我說什麼,別以爲你現在你現在是謝家的女兒,就能來踩我一腳,我告訴你,你骨子裡透着的卑賤,這輩子都抹不掉!”
相對於面對言舒的狠毒,謝薇對白念更多是藐視跟不屑。
哪怕她鳩佔鵲巢多年,哪怕她鋃鐺入獄都是因爲因爲傷害了白念,但是在謝薇的心裡,她永遠都是高高在上那一方。
白念在她面前,只配當一條卑賤的狗。
白念神情平靜,對於這樣的謝薇她早就習慣了,只是神情很冷,“謝薇,你已經不是謝家的女兒了,你只是一個階下囚,比卑賤的狗還不如。”
她的語氣平淡。
恰恰是這種平淡,讓謝薇感受到她受了此生最大的恥辱。
白念這條賤狗,居然也敢奚落她!
謝薇碎着一口門牙,被手銬銬住的手腕上有青筋爆出,她死死盯着白念,“白念這個賤婢!”
目光狠厲想要通過那小小探望的窗口衝出來。
白念平靜的坐在那裡,對於歇斯底里如發狂般的謝薇,沒有任何躲閃跟驚訝。
她出不來。
“謝薇,說實話,我倒是要謝謝你,不是你搶走的平安符,又偷偷去醫院查證,我估計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居然是謝家的女兒,謝家真的很大,你的母親對我真的很好,她啊,現在對你絕口不提。”
白念平靜的像闡述家常。
她知道謝薇最在意什麼,所以她不是來敘舊的。
她是來讓她不痛快的。
果然,白唸的話剛說完,謝薇神情更加猙獰,“你這條賤狗!不要臉的賤貨!居然搶我的東西,謝家都是我的我的!”
“你父親還說了,要給舉辦盛大的迴歸宴,還將原本你名下的謝氏股份都轉給我,還額外給我5%之外,作爲這些年來,他對我缺失的父愛。
哦,對了,最疼愛的哥哥說,他以後只有我一個妹妹。”
“白念這個賤種!不要臉的東西,那都是我的,你也配拿,你給我等着!我要弄死你,弄死你你!”
白念嘴角勾了勾,那些被關在逼仄空間裡,被欺辱求饒的畫面慢慢變成謝薇猙獰的面孔。
原來,報復回去比一味軟弱求饒,要快意的多。
她起身,轉身離開,謝薇還在歇斯底里的辱罵着,但是那些骯髒不堪的話,順着她平靜的步伐,慢慢的遠離。
她想,這結果已經很好了。
她也算爲曾經軟弱的自己,報了仇。
以後好好生活,她依舊相信,這世界美好比黑暗多。
“聊完了?”
言舒見白念出來, 過去扶着她的手臂。
白念點頭,露出淺淺的微笑,“言舒,謝謝你。”
看來這趟來得沒錯。
言舒很明顯的感受到了白念臉上的生機,她的眸中的光明亮又溫暖。
透着對這個世界的嚮往。
言舒回以微笑,“白念,你不用跟說謝謝,我們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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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莊園。
“先生,請不要在這裡鬧事。”
“什麼鬧事,我來見言舒的!你把言舒給我喊出來,我今天一定要見到這個臭....言舒!”
池陌不依不饒,擼着袖子跟傭人僵持。
傭人爲難,“夫人沒在家,你可以下次再來。”
“不要緊,我可以進去等!”池陌咬牙切。
他今天必須見到言舒那臭女人!
傭人,“抱歉先生,沒有我們家主跟夫人的同意,我們不能放你進去。”
“那那.....把你們家主給我喊出來!”池陌眼底閃過一抹興奮的光。
自從上次查了言舒那臭女人,背後的男人是紀墨霆之後,他就對紀墨霆的真面目充滿了好奇。
傳聞可是說,沒有幾個人見過的他的長相。
只知道他常年帶着金色獠牙面具。
該不會是個醜八怪吧,池陌心裡默默笑着。
傭人聽了他這句話後,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這男該不會是想自殺,特意來找家主吧。
畢竟出現在夫人身邊的雄性,家主是不可能留着的。
家主對夫人那變態的佔有慾和手段。
再遲鈍的傭人,也能察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