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監控的言舒很複雜。
特別是紀墨霆因爲方若彤的一句“你知道阿舒爲什麼討厭你嗎?”的話,還當真了。
雖然以前她是討厭紀墨霆,特別是上輩子,討厭到甚至想讓他去死了。
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以及那夢裡如現實般的夢境,她都無法再堂而皇之的去恨他。
畢竟她好像仗着他的寵愛,肆無忌憚的幫方若彤幹了很多事情。
“小舒舒,這女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我建議你跟她絕交。”陸少卿在一旁的也能看了監控。
從監控裡的畫面來看,霆爺昏迷得很突然,似乎跟這女的沒有關係。
但是這女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小舒舒把這女當朋友。
言舒在心裡對陸少卿的話,認同的點了個贊,但是臉上還是一副維護好朋友的姿態,“若彤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你們也看到了,紀墨霆昏迷跟她沒有關係。
我希望你們放了她。”
此話一出,空氣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特別是羅淮,很少情緒波動的他,閃過憤怒跟失望,“夫人,在你心中家主還比不上這女的?”
“小舒舒,雖然監控上看不出這女做了什麼手腳,但是她很可疑。”陸少卿插話道,語氣着急又擔憂,“小舒舒你不要被她騙了啊,霆爺怎麼也比這女重要上萬倍吧。
不, 應該說這女的連霆爺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言舒垂了垂眼眸,他們說的話,她都知道。
相對於他們的懷疑,言舒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方若彤搞的鬼。
還有上次在醫院,方若彤肯定是做了什麼。
言舒不可抑制的響起了重生那天,在草堆裡聽到了那場對話,那個黑衣人給了方若彤藥物,想讓方若彤交給她,讓她去害紀墨霆,會不會就是......
轟隆一聲!
言舒的腦海猛然炸開一道雷,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那把藥物給方若彤的黑衣人聲音,跟上次綁架她的黑衣人聲音相差無幾!
“不,你們必須放了若彤!”
言舒突然出聲,聲音有些尖銳,牙齒上下打着顫,她用舌頭狠狠抵着後槽,壓制住眸中對方若彤翻涌的恨意。
現在不是攤牌的時候。
她得親自將人給放出來,讓方若彤知道,她還是那個對她全身心信任的蠢言舒。
讓方若彤對毫無戒備,從而將那黑衣人給引出來。
但這些話,她並不準備告訴其他人。
上輩子被方若彤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仇,她要一點點的全部還回去。
言舒眼底閃過冷光。
但她想要放掉方若彤的提議,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這場拉鋸戰持續到了晚上。
夜晚。
地下室昏暗又冷寂。
言舒裹了裹言外套,用她手上的“紀家主母的手鐲”一路暢通無阻。
直接來到了關押方若彤的地方。
門口守着一個人,是韓都底下的人。
還好不是韓都。
不然就憑這手鐲,是命令不動韓都的,畢竟那人一直看不上自己。
“我要進去,開門。”
言舒特意將戴着玉鐲的那隻手放在前面。
看守的人有些遲疑,但對言舒很尊敬,“夫人,羅隊跟韓隊都吩咐了,不然任何人見裡面的人。”
言舒端着嚴肅的臉,“我的身份高,還是羅淮跟韓都的身份高,或者說你們看家主昏迷了,就對我這個主母瞧不起是嗎?”
“夫人,我沒有這意思。”看守之人急忙解釋道。
誰不知道家主最寶貝的就是家主夫人。
還敢瞧不上夫人啊。
“既然不是瞧不上我,就讓開, 我記得你們家主說過的,他的人我都可以命令,怎麼你難道對生有異心......”
“夫人,我對家主絕對是忠心耿耿。”守門人立即表態。
並且主動讓開,開門讓言舒進去。
“這還差不多。”言舒邁着步伐走了進去。
房門響的那一刻,方若彤就猜到有人來了,她還以爲又是紀墨霆的那隻走狗來撬她嘴的。
她以最快的速度換上害怕又慌亂的神情,惴慄喃喃道,“不是我,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不要打我了.....”
“若彤,是我!”
言舒看到方若彤身上的慘樣時,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快意。
她知道,肯定是韓都後來對她用刑了,因爲紀墨霆昏迷之事。
不過言舒臉上卻是一臉悲憤又心疼的神情,“他們怎麼敢對你用刑!若彤,還好嗎,疼不疼?”
方若彤見進來的人是言舒時,眼底迸發出全所未有的驚喜,都顧不上身上火辣辣的疼,“阿舒,救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紀墨霆怎麼會突然昏迷的,我都被他們給綁着了,怎麼能做手腳。
阿舒,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
“你是我做好的朋友,我怎麼會懷疑你。”言舒心疼的掉了兩滴淚,“我這就帶你出去,我看誰敢攔我!”
“阿舒,我就知道你會相信我的。”方若彤感動的說道。
言舒點頭,垂下眼眸,給她鬆綁。
她的手腳被捆綁的太久,被繩子勒的那處,早就被磨出了皮,滲進了血肉裡去了,在加上久未處理,繩子跟嫩肉沾在一起。
言舒給她鬆綁的時候,像是沒有注意到一幕,直接又急又快扯動繩子
耳邊是方若彤痛苦的驚呼聲,“阿舒,疼疼疼......”
言舒像是聽不懂她說的哪裡疼,動作依舊粗魯,語氣卻包含擔憂,“很快了,我馬上就帶你去醫院。”
暗中血肉被拉扯的感覺,讓她疼的眼淚直直的掉。
疼得打着哆嗦,話都說不清出來。
等言舒把身子全部鬆開時,方若彤疼得臉色蒼白,額頭冷汗大顆大顆的冒,整個人虛脫的掛在已椅子上。
“若彤,你怎麼了?你千萬不要睡,我扶你去醫院。”言舒着急又心疼。
將方若彤從椅子上扶起來,像是看不到她肩膀上的傷口,手直接用蠻力。
疼得方若彤差點直接栽到地上。
不過被言舒給扶住了,一臉關切問道,“若彤,你沒事吧?”
方若彤疼得牙齒打顫,喉嚨上下滾動,卻發不出清晰的聲音。
只能忍着巨疼被言舒扶了出去。
“夫人,你這是做什麼,這女的是家主的犯人。”
守衛看到言舒扶着犯人,連忙上前攔住了她們的出路。
言舒板着臉,“什麼犯人,若彤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她根本就沒有做什麼,我要沒有找你們對她用刑的賬,趕緊給我讓開。”
守衛不敢讓開。
這女的可是被韓隊交代過的,是非常重要的犯人,絕對不能讓人帶走。
言舒黑着臉,“怎麼我連帶走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
“夫人,你就不要爲難我了,她是韓隊指定要看守住的犯人,我實在不能讓你帶走她。”守衛恭敬的說道。
方若彤咬着牙,相對於接着呆在這裡忍受酷刑,被言舒抓着的傷口傳來的疼痛,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他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阿舒,你會救我出去的對不對......”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言舒承若道,轉頭看向守衛,舉起手腕上的鐲子,“我現在以主母的身份命令你,讓開!”
守衛陷入兩難。
就在這是。
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
“將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