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百年家族,體系龐大,以嫡系爲尊。
但嫡系一支一直單脈相傳,而且嫡系遺傳家族病的概率超過80%,導致壽命不長。
越發成就了旁系的繁榮跟野心。
而眼前這位紀瑾尤甚。
甚至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特別是在紀墨霆失蹤,紀老爺子威嚴日漸下降後,更是肆無忌憚。
再加上紀老爺子剛大病一場, 紀家人心散亂,他趁機拉攏了不少人,造就他如今這般目中無人。
“紀瑾!你竟然敢對老家主不敬!”跪在地上的黑衣一號怒視。
如果不是他現在處於處罰期,他真的想跳起來把這個人丟出去。
紀瑾眸中閃過毒光,嘴臉陰險,“你算個什麼,不過是我紀家養的一條狗,還敢衝着我吠!”
說完捏起拳頭就朝黑衣一號臉上砸去。
拳風襲來,卻在半路被人給截住了。
紀老爺枯枝般的手掌擒住了紀瑾的手腕,屬於上位者的銳利眸光掃向他,聲音冰冷,“出言不遜,丟去禁閉室杖責三十。”
話落,從紀老爺子身後出來兩個武士,徑直走向紀瑾,不費吹灰之力就拎起對方,帶了下去。
紀瑾目露驚恐,口不擇言,“你敢!誰敢動我......老家主你敢動我?我告訴你紀家這情況要不是有我,早就垮了,垮.......”
他的聲音消散在了門口。
黑衣1號猶不解氣,“老家主,紀瑾野心勃勃,現在就敢對您如此不敬,以後怕是更加目中無人了,此人留不得。”
紀老爺子手握着柺杖,眸色深沉,他剛想說話,喉嚨裡一股血腥味直衝上來。
咳咳咳~
血腥味蔓延到口腔, 紀老爺子的臉色咳的通紅,身子搖晃,似乎馬上就要倒下。
黑衣們猛然一驚,連忙站起去扶他,“老家主,你怎麼了,我現在就給醫生過來。“
“等等~”紀老爺子喊住了對方,將嘴裡的鮮血給嚥了下去,“不要節外生枝。”
“可是,您的身體.....”
“我的身體我知道.....”紀老爺子清咳,神態十分虛弱,“你們兩下去吧,看住好他,不許讓他再受傷了。”
黑衣們沉重點頭,“老家主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再讓家主受到傷害。”
“嗯,去吧。”
紀老爺子讓人退下後,自己猛然跌坐在椅子上,手裡握着的柺杖哐當跌落在地,整個手在劇烈顫抖,臉色慘白,大口喘着粗氣。
他努力從懷裡掏出藥品,擰開,卻在倒藥的時候, 手猛得一抽,藥瓶隨着藥丸哐當撒在地上。
而他捂着胸口,從椅子上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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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醫院。
“讓一讓,家屬們都往旁邊讓一讓......”一名護士揮着手在前面開道。
而她的身後兩名護士以及隨來人員正推着救護往前趕去。
“這是出什麼事故了嗎?這麼多人?”
“我剛湊近看了一眼,那擔牀上的人後背全是血,嘖嘖嘖,而且我看到好多釘子.....”
“這得皮開肉綻吧.....那我們趕緊讓讓,讓病人先過去.....”
擁堵的人羣自覺的朝兩旁散去,讓醫護人員先走。
直奔急診室,進行傷口處理。
而言舒就坐在走廊處椅子上,腦袋裡還是紀墨霆那雙深墨色的眼睛,以及成片的血色。
也不知過了多久。
醫生讓言舒去病房照看患者。
言舒進去的時候,紀墨霆整個人趴在牀上,整個背部都用白紗布給纏繞了,但即使這樣,依舊能聞到病房裡沒有散去的血腥味。
額外的濃烈。
牀上的人閉着眼睛,但眉峰皺起,薄脣抿着,看着不像是睡着了,更像是在夢裡跟什麼在做鬥爭。
言舒走到牀頭,無意識的伸出手撫摸他的眉峰,卻沒想到出奇的有效。
紀墨霆的皺起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整個臉都明朗了幾分。
言舒不得不承認,紀墨霆這張鬼斧神工般的臉,真的是老天爺不公平的作品。
特意雕刻出來,氣凡人的。
“言舒小姐,人怎麼樣了?”
就在言舒妒忌的時候,導演提着飯菜走了進來,一臉緊張看向牀上紀墨霆,“傷的怎麼樣了?有傷到骨頭嗎”
言舒眼中兇光一閃而過,“差一點他的脊椎就要廢了。”
聞言,導演滿臉後排,連忙道歉,“言小姐,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你放心,醫療費我們節目組全部承擔,對不起。”
“導演,我想問一下,那麼對釘子爲什麼出現出在臺下,而且釘頭朝上,你就沒有想過誰做弄的嗎?還是說一個辦了這麼久的節目了,連這點危險意識都沒有?”
導演沉默了,而後臉上浮現出憤怒的神情,他鄭重其事說道,“言小姐,這件事我們會好好調查,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言舒頷首,“你可以去看看跟謝薇接觸過的工作人員,說不定有驚喜,如果導演你沒有這個能力,我不介意插個手,畢竟要不是這個蠢貨撲過來,今天躺着這個牀上就是我了。”
“而且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節目組要是不給交代,會讓很多對節目組抱有期待的人失望吧,你說是吧。”
導演摸了一把額頭並不存在的汗,連連點頭,“是我們這邊的疏忽,你放心我們節目組不會逃避責任,更何況你還是我們這期的嘉賓,我一定會盡快調查出事情的緣由。”
“嗯,我相信導演的人品。”
言舒送走了導演,想到她跌下臺時,看到謝薇那抹得意的笑,忍不住緊了緊拳頭。
謝薇,既然你這麼想跟我玩,那就陪你好好玩玩。
言舒掏出手機,去陽臺打了一個電話。
等她結束回到病房時,就看到睜着眼睛坐起的紀墨霆,直愣愣的盯着她。
“誰讓你爬起來的!給我趴回去!”言舒氣悶。
主要她看到他的白紗布已經有血色滲透了,連忙走了過去,神情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緊張跟擔憂。
“盯着我看什麼?趕緊趴下聽到沒?”言舒一邊擔心她的傷勢,一邊又怕自己的語氣太過於兇。
畢竟這貨是爲了救她。
只是紀墨霆醒來的眼神,怎麼這麼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