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再次睜開眼時,頭燈的吊燈額外璀璨奪目。
亮眼的光線刺的她眼睛生疼,她眼角未乾的淚再次涌了出來。
“我這是哭了?” 言舒用手指碰了碰眼角,指間沾染了溼意。
她微微坐直身子,以往夢醒後混沌的大腦,此刻額外的清晰,那夢裡的場景似乎還能在她的腦海裡還原播放。
彷彿就好像是她剛剛親身經歷一般。
“我真的有過一個孩子?”
言舒聲音很低,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手指的涼意隔着衣料傳到了肚子上,讓她的肚子下意識縮了一下。
突然,她眼角滾燙的淚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灼熱的有些燙人。
她突然很難受,她是知道是夢裡的場景把這種悲傷帶給了她,但是她又知道,這是她應該承受的。
她應該要替夢裡的自己贖罪。
爲那個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看一眼這世界,就離開的孩子。
情緒來得過於激烈,眼角的淚像不要錢的珠子一般,嘩啦啦往下掉,又無聲的哭泣慢慢變成低低的哭泣聲。
只是餘光瞥到了一旁保險櫃。
她眼淚朦朧的看着保險櫃,後知後覺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我不是在書房的嗎,怎麼突然回到臥室了?”
而言舒看到保險櫃的那一刻,她的腦海裡再次跳出了之前那幾個稍縱即逝的數字。
這一次,她沒任何猶豫按了那個數字。
叮!
保險櫃開了。
言舒伸手摸到眼角的淚,先將心底的悲痛給壓下去,她現在對紀墨霆瞞着她藏東西的事情更加好奇。
他拉開保險櫃,然後就被裡面的東西愣在當場。
居然是一把小孩子戴的長命鎖。
這讓言舒不明所以。
她小心拿起那邊長命鎖,打造的特別小巧精緻,而且款式也好看,男孩女孩都可以戴。
而且長命鎖的背後居然還有名字。
“紀言廷。”
言舒念出這三個字,心臟猛然抽疼了一下。
她的腦海裡突然跳出了夢裡那片血色的場景。
她有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想法。
紀墨霆是不是也做過同樣的夢。
言舒想起了之前紀墨霆昏迷那次,醒來後就把自己壓在牀上,說她殘忍,殺了他們的孩子。
說的話都那場夢一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切都說的通了。
這把鎖,以及這些天來,紀墨霆一直努力耕種造人行爲都解釋清了。
言舒摸着自己的肚子,“他是不是想彌補夢裡的遺憾?”
還是說他夢到了更多事情,甚至都夢到了她們的前世。
就在言舒腦海被這個想法佔據時,臥室的門滴的一聲響起。
紀墨霆進來了。
“這是什麼?”
言舒看向從門口走向他的紀墨霆,將手裡的長命鎖舉起。
紀墨霆眸子快速掠過暗光,幾步都走到牀前,目光落在了言舒手上的長命鎖,而後上移到言舒的眼睛“你怎麼打開的?”
言舒一僵。
她光記得質問紀墨霆,想從他哪裡得到這長命鎖的秘密。
可是她忘記了,這保險櫃的秘密是她被醫院診斷懷孕的日期。
是夢裡懷疑的那個自己。
也應該是前世的自己。
“阿舒,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這個密碼的?”紀墨霆低沉的嗓音響起。
像是安撫又像是蠱惑。
“我在....”
言舒剛說完兩個字猛然意識到,她不能把做夢的事情告訴紀墨霆。
“我試了很多日期,都都開不來了,所以我就.....隨便亂按,它突然就開了....”
“阿舒沒騙我?”紀墨霆將言舒的頭按在胸膛處,“我還以爲阿舒睡了一覺做起了噩夢。”
言舒整個身子都僵了一下,乾巴巴的打着哈哈,“我睡得可香了,都不帶做夢的。”
“嗯,就跟小豬一樣喊得喊不醒。”
聽到“豬”整個詞,言舒肉眼可見的浮現出了怒意,不過很快就被自己壓了下去,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見過這麼瘦的豬嗎??
還有你還沒有告訴我長命鎖是幹啥的?”
紀墨霆將言舒的腦袋從懷裡放了出來,伸手抽走了她手裡的長命鎖,“我們未來兒子的的。”
言舒眸光閃了閃。
她現在機會可以肯定,紀墨霆真的夢到過她懷孕的事情,應該也夢到了那孩子流掉的場景。
言舒胸口猛然抽疼。
“阿舒,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對不對。”紀墨霆將手放在言舒的肚子上,動作輕柔的對待什麼絕世珍寶。
不知爲何,她突然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
她不知道是心疼夢裡那個孩子,還是心疼紀墨霆卑微又希冀的聲音。
也許兩者都有吧。
言舒輕輕點了點頭,“不知道我們的孩子會像誰,只要繼承你的相貌就好 ,纔不要繼承你的臭脾氣。”
紀墨霆眸光閃動,猛然將言舒摟在自己懷裡,嗓音帶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欣喜,“只有阿舒喜歡,都可以。”
只要是我跟阿舒的孩子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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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娛傳媒。
“李佳姐,你去管管池陌吧,又在鬧脾氣了。”
李佳聞言擡眸,心累的揉了揉眉心,“他又怎麼了?言舒姐不是說了,明天錄製節目她不會缺席,他這次又想幹嘛?”
“池陌硬是要求所有員工跟他玩遊戲,說什麼他要親自篩選搭檔,他不能讓KEP輸,說掩什麼言舒姐就是一個不靠譜的坑貨,他不能讓她坑他的朋友?”
李佳沒明白,“言舒接怎麼坑他朋友了?”
“他這幾天一直在跟KEP戰隊的人玩遊戲,已經熟悉到稱兄道弟了,他說的朋友就是KEP的電競手們。”一旁是員工也十分頭疼。
主要她們連這遊戲叫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玩?
而且玩過這遊戲的,陪他玩了一局,結果被池陌噴得差點自閉,發誓再也不跟池陌玩遊戲了。
他這騷操作一下來,誰還願意跟他玩啊。
那些玩過這遊戲的人,都不吭聲了。
於是池陌又鬧了。
李佳也頭疼,朝員工揮了揮手,“我知道了,我先給言舒打個電話。”
打完電話後,她就去找池陌那鬧事的祖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