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難的意味很明顯了,溫音音求助似的目光投向了霍執。
“溫以喬,你適可而止。”霍執微皺着眉:“不過是商業聯姻而已,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噗嗤”一下,溫以喬笑出了聲,笑眼盈盈地看着霍執道:“我和你是商業聯姻,那你和她又是什麼關係?婚外戀、白月光、還是霸道總裁和他的純情小姨子?”
溫以喬每蹦出一個詞,溫音音的臉就白上一分。
霍執怒極反笑,冰冷的目光落在溫以喬的臉上,車禍之後,她似乎膽子越來越大了。
“溫以喬!你別太過分了!”溫沅暴躁的插入話題,“當初要不是讓你鑽了空子,嫁給霍大哥的就是我姐姐了!”
溫以喬半靠在歐式沙發上看起來十分愜意,她現在坐正了身子,傾身向前似笑非笑道:“你不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原來音音和我老公還有這麼一段孽緣呢?”溫以喬嘴角微勾,譏諷的意味明顯。
溫音音臉色慘白,爭辯道:“我沒有……”
溫以喬話卻未停,慢悠悠地說完:“難怪連句姐夫也不肯喊,想必還是舊情難忘?”
儘管她臉色蒼白,但依然是高調的姿態。
“你!”溫沅此時像是被惹怒了的小獅子,卻不知道該往哪裡下嘴咬敵人,只能你你你了半天。
溫音音不負衆望地哽咽了一下,掩面往外跑,溫沅直接追了出去。
“以喬,”溫母嘆了口氣,嗓音十分溫柔:“你不是不舒服麼,不如到樓上去躺着休息一下。”
大多時候,溫母都是很擅長扮演善良繼母的。
看見霍執望着溫音音離去的背影,溫以喬心中冷嗤一聲。
“老公,你抱我上去。”她張開了雙手,作出要抱抱的姿勢。
還在不遠處的溫音音步伐一頓,像是抖了一下。
“溫以喬,你有病?”霍執皺眉看見溫以喬的笑臉,莫名覺得她一肚子壞水。
少女細軟白嫩的手已經勾在了他的脖頸上,嬌嗔道:“老公你明明昨天還喊人家小妖精,怎麼今天就說人家有病啦?”
溫以喬餘光瞥見溫音音身子一顫,她笑得更歡。
一旁的溫母如遭雷劈。
霍執呵斥道:“你發什麼瘋!”
“人家腿疼啦,走不了路的那種,要老公抱抱才能好。”溫以喬覆在霍執耳邊,吐氣如蘭:“你也不想讓溫音音知道人家爲什麼腿疼吧?”
霍執臉色一沉,爲了防止溫以喬再說出什麼驚人言論,只能抱着她往樓上走。
在兩扇一模一樣的之間,霍執停了下來。
他不知道溫以喬的房間是哪一個。
“前面那一間。”溫以喬直接指明瞭。
直接粗暴的踹開了門,溫以喬在心中爲那門默哀了一秒。
還好溫家傭人沒有因爲她不受待見就不打掃她的房間,東西都還算整潔,只是衣櫃開着。
霍執直接將溫以喬扔到了牀上,牀夠軟,溫以喬卻因爲那突然墜下地動作忽然想起了前世從高樓上墜下的感覺,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溫以喬背對着他,吸了口氣,身體微不可查地顫抖:“霍執……你現在從我房間裡出去。”
“溫以喬,你以爲我是你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霍執氣笑了,看着牀上不知死活的女人。
迴應他的只有溫以喬輕微的吸氣聲,霍執皺着眉將溫以喬的身體向自己轉過來。
毫無血色的脣和微顫的睫翼,讓人懷疑她會不會下一秒就暈過去。
想着溫以喬不久前才那麼虛弱的樣子,霍執皺眉道:“讓林霄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你管。”溫以喬把什麼叫死鴨子嘴硬演繹得淋漓盡致。
霍執只冷嗤一聲,並不和她計較她的惡劣態度,轉身離開。
見人已經離開,溫以喬躺在牀上緩了一下,撐起身子,從牀上走了下來。
溫以喬清淡的眸光落在那些衣服之中,上面有一個衣架空空的掛着,似乎那件衣服不久前才被人拿走。
但溫以喬並不記得那是哪件衣服了。
拿出手機,溫以喬眸光沉了一些。
看來,計劃有變了。
她纖細的指尖點在屏幕上,過了一會兒,手機叮咚一響,顯示出“轉賬成功”幾個大字。
二十萬,也夠陳夢喝一壺了。
咚咚兩聲,門被敲響了。
是今天那個壯着膽子攔住她的那個女傭,此時她手裡端着個盤子,語氣也恭敬了許多,道:“大小姐,這是音音小姐爲您準備的。”
溫以喬微微頷首,往桌子那裡點了一下,道:“放在那裡就好,”她又微微一頓道:“是不是有人進過這房間。”
“每天都有人來打掃的。”女傭垂首將托盤按在了桌上。
眸光一暗,溫以喬的語氣也沉了些:“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發現衣服少了,”她微暗的目光落在女傭臉上,“是送去洗了,還是被人偷了?”
“是……音音小姐說很好看,生日宴會那天想穿那件裙子。”女傭低着頭不敢直視溫以喬,如實答道。
她怕溫以喬知道了溫音音拿了東西,連着也遷怒她。
但溫以喬只是秀眉微蹙,有些苦惱道:“我記得那裙子好像是哪裡壞了來着,也不知道音音發現了沒有,你要她拿回來我仔細看看,現在補救應該也還來得及。”
女傭退了出去,溫以喬端起碗走向了洗手間,倒掉了一半。
溫音音捧着裙子進門時眼眶還紅着,一下便看見溫以喬坐在桌前用湯匙舀着那湯水碗。
處於之前在樓下的尷尬,溫音音不知如何開口。
她站在那裡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溫以喬擡頭,終於忍不住道:“姐姐,這裙子……”
溫以喬隨便掃了一眼裙子,甚至連看也沒看她,直接說道:“把裙子給我放牀上好了。”像是在吩咐一個傭人一般。
像是被人玩弄的怒火一瞬間就被點燃了,但溫音音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緊緊地攥住裙子。
白紗被她攥在手中,皺成一團,她臉上卻還是笑得甜美,“姐姐,這裙子哪裡壞了呀?”
溫以喬黛眉一挑,看着溫音音手上拿的裙子。抹胸的款式,白色的裙腰被碎鑽點綴,裙襬也墜着白紗,看起來能夠豔壓全場的樣子。
這時溫以喬才偏頭看了她一眼,彎脣明媚一笑,“記錯了,這件沒壞,壞了的好像不是這件,我還以爲這件裙子被丟了呢,既然你拿來了,那你給我放牀上好了,我晚宴穿這個。”
“我真的很喜歡這件裙子,姐姐能讓給我嗎?姐姐明明已經有很多好看裙子了,我只喜歡這一件。”
“我真的很喜歡霍大哥,姐姐能讓給我嗎?姐姐明明已經有很多東西了,我只喜歡霍大哥。”
溫音音開口的那一瞬間,好像哐噹一聲,前世和今生像是打破了界限,兩道聲音交融在一起,再分不開。
溫以喬臉上迷惘一閃而過,隨後恢復了理智。
她的未來,由她自己做主。
而她,偏偏不要如溫音音的願。
溫以喬眉眼彎彎,清潤的眼眸像是盛着一汪春水,道:“不可以哦,這件裙子是霍執送我的唯一的東西,我也很喜歡呢。”
走到門外的霍執聞言步伐一頓,墨眸微斂,目光幽深。
他從來沒有送過溫以喬裙子,戒指都能丟掉,溫以喬絕對是不會在意一條裙子的。
溫以喬完全就是爲了刺激音音而胡扯。
“霍……”溫音音看見了霍執,剛要開口又想起之前溫以喬說的,喊到一半又挺住,姐夫二字,她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沒事,你先出去吧,”霍執看着柔弱如小白兔一般的溫音音,又看了一眼想看好戲的溫以喬,皺着眉。
溫以喬以爲他會解釋,但他偏不想讓溫以喬如意。
“好,”溫音音扯脣一笑,簡直比哭還難看。她往外走去,死死地握着拳。
“等會帶你去醫院做一些檢查。”霍執拿起了搭在一邊的西裝外套,幽幽的目光落在溫以喬臉上,偏不提那件裙子的事情。
溫以喬剛想反駁,就聽見霍執道:“你要是不想等會被綁去醫院,最好不要亂動。
溫音音站在長廊上,假裝不經意地看着溫以喬和霍執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間,霍執自始至終都沒有分給過她一個眼神,她指甲快要掐進手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