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的清麗的眸子中滿是祈求,可是在驕傲的楚君赫的眼中,確是另一番光景。
他本就反感此次南鄢與北疆的和親,且在此期間多次向當今聖上表明此事。可爲了兩國邦交楚辭只好委屈了楚君赫。
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楚君赫心中的一根刺,即便是他現在對禾悅頗有好感,可是心中的挫敗感是怎樣都揮之不去的。
而如今秦歡所說的,正準準確確的刺中了楚君赫心中的禁忌點。
楚君赫聞言,面色微變,眸子中的殺意,也在悄然浮現。
他沉着眼眸瞧着秦歡片刻,方纔緩緩開口,吩咐道:
“傳本王的令,禾悅郡主涉嫌殘害重臣之女,即刻禁足林軒閣。沒本王的令,誰都不準探視。”
一旁的禾悅聽到楚君赫的話,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楚君赫,明媚的眼睛中瞬間噙滿了淚水。
“楚君赫,我是北疆的公主!你膽敢囚禁於本公主。”
楚君赫聞言,眸子中的殺意進顯,緩步走到禾悅的面前,周身嗜血的氣息壓抑着禾悅說不出話來。
“呵,不過只是北疆的公主,如今也掛着郡主的名頭而已。你若再多話,別叫本王將你扔出去喂狗。”楚君赫俯視着禾悅,一字一頓道。
禾悅被他這話給氣的怒火攻心,臉色慘白,甚至都懷疑此前對着自己無盡寵愛的人,是另一個與他模樣相同之人。
“楚君赫!”禾悅握緊了粉拳,倔犟如她,此時的眼淚也忍不住劃過臉頰。
楚君赫也不同她過多言語,只是擡起那寬厚有力的大掌,拉着禾悅的手臂,半拖着將禾悅拖走。
躺在牀榻上的秦歡,看到那粗暴野蠻的一幕,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唉,果然是當兵的,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被拉着手腕的禾悅,縱然手腕很疼,可是她依舊倔強的不出聲。直至楚君赫停了下來,鬆了手。她在心中放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都退下吧。”楚君赫吩咐道。
“是,王爺。”
楚君赫背對着禾悅,繞是膽大如禾悅看着那極具壓迫性背影,此時也只能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
“那隻箭,是你故意射偏的。”楚君赫這句話不是質問,而是肯定。
禾悅聞言,瞬間慌了神。白皙纖長的手指,用力的攥住衣角,因力氣甚大,骨節都被攥的泛白。
“我沒有,涉獵時周圍那麼多護衛,都不曾去救唐意歡,只有我去了。王爺若不信大可去問問侍衛們。”禾悅仰着脖頸,倔犟的說道。
如若她承認了,這事就不是簡單禁足這般簡單了。
楚君赫聽到她的狡辯,不免輕笑一聲。別人不知道禾悅的箭術,他卻知曉的。
“禾悅,你沒那腦子就不要幹這種蠢事。你的箭術在北疆是數一數二的。如若你不稱第一,無人敢稱第二。北疆人擅長巫蠱之術,可你禾悅公主從小便棄之如敝履,習的一手好箭術。”
禾悅未曾想到,這人如此瞭解自己。她的箭術學的好,北疆的人也從不知曉。皆因爲女孩子家在北疆學習箭術是禁忌。
她只有來到南鄢方纔能一展拳腳,卻不敢過於張揚。
楚君赫見她不說話,便輕笑了一聲,繼續道:
“如今你我二人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本王保得了你一時,卻保不了你一世。本王要娶你待你好,全是皇上的壓迫。你切不可過於嬌氣。”
說到這裡,楚君赫的大手,扼制在禾悅白皙的脖頸處。楚君赫的眸子亦是變的冷冽嗜血起來,手亦是微微用力。
縱然楚君赫並未用多大的力氣,可禾悅臉色漲紅,喘不過氣來。
“本王是個見慣血腥殺戮之人,殺你亦是輕鬆的很。如若你心中顧及着北疆,便給本王夾緊尾巴做人。”
楚君赫說完,便鬆開了鉗制在禾悅脖頸處的手。
他看着禾悅脖頸處的紅痕眼神微動。
突然感受到新鮮空氣的禾悅不聽的喘着粗氣,癱軟在地上。
楚君赫瞧了她一眼,便走了。莫爾奈與塔雅瞧見王爺走了,急匆匆的去攙扶起坐在地上的禾悅。
“郡主,王爺…他……”塔雅艱難開口。
“走吧。”禾悅揉了揉脖頸,雙眼無神的扶着塔雅的手,踉蹌着離開。
王管家遠遠便看着禾悅那狼狽的模樣,面色有些不忍,爲禾悅開脫道:
“王爺,此事尚未有定論。郡主的性子一向單純率真,斷斷是不敢做這種事的。”
楚君赫步子驀然停頓了片刻,仔細的盯着王管家良久,方纔皺着眉頭道:
“你收她金子了?”
王管家被楚君赫那探索的眼神盯得滿頭大汗。
“老奴不敢。”
“本王的王妃不能只空有其表,像個傻子一樣任人擺弄。郡主除了舞刀弄槍,狗屁不是。這幾日,讓郡主好好的吃點苦頭,那樣她才知道脖頸上頂着的東西不能是個擺設。就算是爲了她的國民,也得給本王生點腦子!” “是,王爺。”
屋內的秦歡聽到了禾悅郡主的情況,倒是沒有過多的反應。
能將她禁足,也算是不錯的懲罰。
只不過朱兒聽到這消息,老大不願意。
“小姐受了這麼重的傷,王爺卻只是禁足了事,當真是過分。”
“她畢竟是一國公主,派來此處和親的。身份自然非比常人。”秦歡笑道。
“可是,奴婢就是爲了姑娘抱不平嘛!您如今受了這麼重的傷,王爺也不說來看看您。”
“他看我做什麼?”秦歡揉了揉額頭,這人不來她倒是自在許多。 “小姐!你不是…”朱兒剛要繼續說下去,秦歡便忍着傷痛捂住了朱兒的嘴。
“別說話,去看藥。”說罷,便一直向屋頂使着眼色。
“嗯嗯。”朱兒快速點頭,走了出去。
秦歡看着朱兒走方纔鬆了一口氣,看着地板出掉下的碎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眼神也逐漸變的神秘莫測。
這屋檐上躲着的是什麼人?
竟然能在王府裡隨意進入,莫不是王府之人,爲的就是監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