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在部份同學畢業之後,迎來了春節。
張高興在進行了二月份得考試之後,回到了東楊。
張家河村這一年幸福的氣氛異常的濃烈。
張家河村這是搞了責任制的第二個年頭。
張家河村人獲得了大豐收,家家戶戶不僅交齊了國家糧,家家都有滿倉的餘糧,以前吃飽一頓感覺是燒高香,現在天天都能吃飽飯了,他們覺得日子從未有過的幸福。
其他村前一年沒有搞成的事,這一年責任制在農村開始普遍實行了。
看着搞責任制家裡糧食滿倉,沒搞責任制的村子那家莊稼漢不眼紅。
如今無論是縣城還是公社集市上和往年大大不一樣,有許多口音的生意人,帶着許多的東西來賣。一些小夥子把頭髮留得像馬鬃一般長,年輕女人的頭髮也都用上“電打”了,卷得像綿羊尾巴一般。
彭埠鎮。
張高興準備理一個頭回家過年,但是沒想到老闆娘居然是田嬸子,那需要“電打”的婦女排隊到了半個街道上……
看來生意異常紅火得緊。
“田嬸子,怎麼出來了?”
“喲,是高興啊,這不是不想再燒飯了嘛,我家男人在外面學了理髮,然後鼓搗了這理髮店哩,發現生意還不錯,我這就來幫忙了。”
“田叔叔好,給我理個髮。”
男人理髮的就沒幾個人,不過看電打比較複雜,男人理髮比較快,估計今天的男生理髮的絕對不比女人少,看來田嬸子這夫妻理髮店也沒賺……”
“婆娘,這小夥子是誰哩?”田嬸子男人問道。
“他啊就是我們廠那時候考取大學的大學生,他當年還在我那裡借廚房做茶葉蛋哩!”
“哦,是你!我知道你,你就是我婆娘經常說的張高興娃子,看你額頭髮亮,一看未來就是一個大人物。”
“田叔叔這誇得我都不知道怎麼而接了。”
“呵呵,呵。”
“我男人說得是實話,高興娃子,你可是大學生哩,你未來前途無量……”
田嬸子道。
排隊電打的姑娘一個個將目光投向張高興,把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
一個個廠裡的姑娘花枝招展的,還有水靈的廠花。
這年代大學生,她們可是崇拜得很哩。
……
責任制之後,整個農民生產力得到極大的提高,莊稼人冬天也不閒着,給田裡種上草籽,來年餵豬,但是曾經紅火的鄉下公社開始閒得蛋疼,以前啊,公社各種忙碌,現在責任制之後,公社還有屁事可幹咯。
原先紅火的鄉下“大人物”們他們失去了他們的權力,彷彿一個個一下子都蒼老了十幾歲。
不過公社有一個機構現在很火,就是公社信用社,一些莊稼人想買牛,想買啥的家裡沒錢,就在公社信用社貸款點,使得公社的“大人物”覺得自己不至於真是無事可幹,還有點事情可以幹,畢竟這貸款必須要公社他們領導批准哩。
不過一次他們也不貸款多給人家,最多就貸七百元,一般人只能貸一兩百,貸多了,擔心社員還不起,就像現在最多七百元的,那是很少批的,莊稼漢糧食自己家吃了,糧食賣錢能賣多少,最多能攢上百塊,如果攢不到,那七百塊得還上十幾年哩。
回來張家河村後。
村裡人交談的對象從之前的張天德到了張高興,那孩子上了大學,還賺了不少錢哩,給家裡買了那麼多四化大件,一些城裡人都享受不到那些好東西里,但是在過年的時候,張家河村人從張高興身上又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這人叫做張友貴,他是村裡僅此於張天德的第二號逛鬼,不過他晃悠的地方之前都是在東楊鄉鎮,但是去年他出去後沒有再回來,這次回來,他像是一個人物一樣,神氣活現,他穿着西裝,頭髮披散再脖子裡,大哈墨眼鏡很酷地遮住了半個臉,腳上穿着擦得光亮得皮鞋。
這些都沒什麼,而是他帶回了很多值錢得東西,衣服,手錶,還有很多人們還叫不出來名堂得玩意兒,至於錢,有人看到他從口袋裡抓住一大把。
他則是到處跟人家說那些不着邊際的事情,比如有人問他坐過火車妹,他說火車算個球,他常常坐飛機,去年我還坐飛機經過一次咱們張家河村,我把頭探出來一看,我看到春大量在河裡洗衣裳,金貴大爺在放牛……
衆人聽得不可思議,原來去年張友貴其實回來了一趟,不過,他是從空中,別人看不見他,但是他看到了大家哩。
……
張友貴說了很多,越來越飄得不着邊際。
有質樸得莊家漢子自然說那是吹牛,但是第二天張友貴去了東楊縣城,也給家裡買了四大件,村裡的人都信了。
張家河村一下子有了三家富裕的人家。
家家都有四大件,一時間一下子成爲年前鄉下熱議的話題。
張高興是大學生,村裡人學不會他發家致富的手段,張天德現在還在東北給張高興張羅瓜子生意,也沒回到張家河村,這村人自然就討教張友貴是如何發家致富的。
張友貴說他在外面做大生意,魔都,帝都,特區到處跑遍,但做什麼生意,他卻是含糊,最後也沒說出一個子醜寅卯來,不過張家河村認爲大地方賺錢可能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爲大城市人多人傻錢多,到處都是錢,不過就算是這樣,張家河村大部分農民做不到勇氣出去到那些地方撿錢去。
畢竟他們認爲如今責任制承包,他們已經能吃飽飯了,不願意走出那三畝田地。
他們不知道,現在他們沒有走出去,他們的兒子,孫子有一天也終將走出去,然後留下他們在黃土地一輩子……
城市化進程是一股洶涌的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