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靈魔將血菩提帶到沙漠深處，這裡只有看不到盡頭的黃沙，黃沙的上面零星地點綴着一些已經枯萎的野草，完全沒有生命的跡象。靈魔不知去向，血菩提奔跑着，企圖找到一條走出沙漠的出口，但沒有，她已經跑不動了，跌倒在地方，而遠方，仍然是沙天相接。
“救命啊，誰能救我？救我啊……”
“普天之下，只有我才能拯救你！”靈魔出現在她的面前。
“單臂，是你將我帶到這沒有生命跡象的不毛之地，你又口口聲聲地說要來拯救我，你到底是何居心？”血菩提衝着他喊。
“我只想向你證明一下，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是誰第一個站在你的身邊，是我！循妹妹，只有我纔是真正在乎你的！”靈魔掏心挖肺地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你爲什麼要纏着我？”血菩提哭着道。
“我說過，我要跟你重新再來，我能給你天堂，給你所有尋影無法給你的東西。”靈魔道。
“可你是個魔了，一個殺人成性的魔，你是沒有人情味的，我們兩個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血菩提道。
“不，沒有你，我從人變成魔；有你，我一定會從魔變回人的。”靈魔使出強大的“靈”，沙漠上突然草長鶯飛、綠樹纏繞、水繞山轉、亭臺樓榭，“循妹妹，你看，這是我送給你的天堂，我用‘靈’創造出來的，普天之下，沒有第二個擁有這樣的力量，包括尋影。”
“單臂，你不要強人所難了，這一輩子，我只愛諾一個人，我不要你給的天堂，我只要回到諾的身邊就行了。”血菩提絲毫不對靈魔所創造的天堂感興趣，只是一味地哀求單臂放她走。
“不可能，爲了得到你，我努力煉靈，把自己變成魔，我是不會就這樣算了的，得到你，殺掉尋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夙願。”靈魔望着血菩提的眼睛，血菩提慢慢地昏厥過去，靈魔一抱將她摟起，放在牀上，又動手扯開她的衣襟，舌頭在她身體的凹凸之間舔舐了幾下。
“我要的人，一定是我的，其他任何人休想搶走！”
他慢慢地將她的衣服扯開得更大，嘴脣正要再次接觸她的身體，還有一點意識的她，用盡全身力氣合攏了自己的衣服，口裡不斷地道：“諾，快救我啊！諾，快救我啊……”
靈魔突然大氣，一耳光抽在血菩提的臉上：“你以爲你是誰？你只是一個妓女，一個人人可以跟你上牀的妓女。”
大罵之後，他突然後悔了，流着淚捧起血菩提嬌嫩的臉蛋：“循妹妹，我錯了，我不該打你，我該死！”他攤開手掌，狠狠地無數次地抽打着自己的臉。
“天下無敵的靈魔，我不得不告訴你，你雖然煉成了‘靈殺’，但兒女情長會大大減弱你的戰鬥力，望你三思！”阿魯臺出現在了他的後面。
“你少管我，因爲你管不了我！”靈魔停止抽打自己的臉龐。
“但我必須提醒你，你的天下第一是誰給予的，我讓你成了天下第一，你就必須助我成爲天下之主，爲了保證我們之間的交易不折不扣，你就必須保證你有十足的戰鬥力，戰勝尋影。”阿魯臺道。
“這個我知道！”靈魔道。
“你既然沒有忘記，你就應該重視，眼下你煉靈功成，我又重新組織了一支精良的韃靼軍隊，只要你能夠解決尋影，我就能夠帶領韃靼軍隊長驅南下，直搗明都，生擒瞻基。”阿魯臺充滿自信地道。
“太師，你放心，血菩提在我這裡，尋影就一定能夠來救他，我只需要在這裡守株待兔就行了，只要他來，我就一定叫他有來無回。”靈魔道。
“好，你殺尋影之日，就是我滅大明之時。”阿魯臺獰笑着。
血菩提醒來了，她對鏡梳妝，靈魔突然進來，站在她的後面，鏡子中顯出他一部分影像，他還沒有放應過來，跟他一樣的影像突然射出耀眼的白光，擊向他的身體。“砰砰砰……”幾聲，鏡子跟靈魔的身體一同炸裂着，靈魔疼痛難忍，撞門而出。血菩提覺得奇怪，也跟了去。
他在河邊疼得直打滾，阿魯臺及時趕到，將他救起，並用真氣給他療好了傷。
“你這是怎麼了？”阿魯臺問。
“太師，我在鏡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像，他便放出強烈的白光將我打成了這樣，你說這是什麼緣故？”靈魔道。
“呵呵……”阿魯臺思索片刻，道，“這大概就是你的剋星，你的力量，你的身子都只是一個虛假的假設，你是靠假設的力量攻克對方的，鏡子將你的影像投影出來，而鏡中的影像也是假的現象，於是兩假相剋，你也就被他打中了。”
“啊……”靈魔自以爲天下無敵，豈料一個鏡中的影像就差點兒要了他的命，不禁大吃一驚。
“靈魔，你要知道，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要是人人知道了，每個人都用鏡子對付你，你豈不是成了天下最無用的人？”阿魯臺頗有心計地一笑。
“阿魯臺，這是你早料到的事吧？所以你不煉靈，要我煉，你是知道他的弱點，好以此要挾我，控制我，要我爲你賣命？你好毒，我被你給騙了！”靈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靈魔，我走了，尋影很快就會來救他心愛人的，你必須得做好準備，百分之百地贏得他。”阿魯臺揚長而去。
靈魔回去，砸碎了所有的鏡子。
尋影從京都直接趕往大沙漠，找了好久，並沒有找到靈魔的蹤跡，幾天之後，他發現了一個綠洲，仔細看來，這綠洲若隱若現，閃爍不定。
“這綠洲模糊不定，讓我進去探個究竟！”
尋影輕飄飄落於綠洲內，進入其中，綠洲不再閃爍，他慢慢向中心搜索而去。
靈魔正在一處亭榭內的石几上寫一個“殺”字，尋影趕到時，他將最後一筆“捺”重重拖去，竟然化成一把鋼刀刺向尋影，尋影迅速析逼出光劍，一劍撩去，那把刀頓然化爲無形。接着，他繼續畫出幾把刀飛向尋影，尋影都一一擋住，並不斷地向靈魔靠近。靈魔又在紙上畫了一張大網，大網迅速將尋影罩住，尋影將光劍分一爲七，一通亂斬，大網盡成粉碎。
“尋影，你到底還是來了！”靈魔直接將筆在空中攪擾了幾下，尋影的面前豎了一堵銅牆鐵壁。
“魔，快把循還給我！”光劍噼裡啪啦砍在銅牆鐵壁上，但沒有砍破。
“你說那個妓女血菩提，她已經是殘花敗絮了，我隨便將她送給了一個要犯的乞丐！”銅牆鐵壁另一邊傳來靈魔的聲音。
“不準叫她血菩提，她叫朱循，魔，你滅絕人性，我一定要殺了你。”尋影大喊一聲形神合一，一劍劈下，銅牆鐵壁傾然粉碎，靈魔就在他的面前。
“劍帝尋影，果然厲害！”靈魔道。
“小小的一座虛假的牆，難不倒我！”尋影橫劍奔向靈魔，兩人戰了起來。
與此同時，阿魯臺已經帶領他新組織起來的韃靼精騎衝進了皇宮，跟皇宮的護衛戰了起來，之後，鄭和帶人前去救援，皇宮內打成了一片。阿魯臺神兵天降，瞻基
毫無防備，救援之軍也無法趕到，他只好親自提劍殺敵。
這邊，尋影跟靈魔交了數十個回合，不分勝負，尋影劍劍逼人，靈魔靈活自如。
尋影一劍逼向靈魔，靈魔向後退了數步，不見了，而尋影那一劍刺中了一棵樹，將劍一收，那棵樹竟然變成了一堆灰燼。
“哈哈哈，這不是一個真正的樹，這裡沒有一樣東西是真的，他們通通都是我用‘靈’創造出來的。”靈魔站在尋影的後面。
尋影轉身再砍，靈魔同樣匿身而去，他提着劍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氣憤至極，揮劍亂砍，砍中之物，盡成飛灰。
“靈魔，你這個虛假的東西，你不僅假，而且膽小，這就是你永遠鬥不過我的原因。”
靈魔突然顯像一掌擊向尋影的後背，尋影早已瞭然於心，轉身一劍橫砍過去，靈魔的身子成了兩半。
“哈哈哈，魔，你最終還是嗚呼哀哉了！”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已經成神了，你是殺不死我的！”尋影剛轉身，靈魔的身子合二爲一，再次打去，一掌打在尋影的後背，他向前撲倒，嘴角留下了一抹血絲。
靈魔跟着又是一掌，尋影突然脫“意”而出，轉於靈魔的後面，橫豎撇捺四劍，靈魔化成了八半。尋影“意”入體，靈魔的八個部分又在重新組合，見罷，尋影又連發八掌，將那八個部分打個粉碎。
“殺不死你，我將你碎爲塵土，看你死不死！”
“我說過，我是不會死的，你偏不信！”話語間，一些細小的塵埃聚於空中，重新合成靈魔。
尋影驚訝，不過還是提劍騰空躍起，砍向靈魔，靈魔急忙使出強大的“靈”的力量打向尋影，正中他的心口。他從空中摔下來，落於地上。靈魔也隨後落於地上。
“尋影，實話告訴你，我已經用‘靈’的力量給你的生命定了期限，你本來只有一個時辰的壽命，你跟我打鬥花了七成的時間，還剩下三成的時間讓我陪你說說話吧？”靈魔道。
“你騙人，你什麼都是假的，你的話當然也是假的！”尋影迅速從地上彈起，一劍又砍向靈魔，靈魔身子一側，兩根指頭夾住了他的光劍，他於是將光劍一分爲七，七把光劍將靈魔的指頭撐開，包住他。靈魔迅速使出真氣護體，七把光劍無法接近，他於是各個擊破，趁機發掌打向光劍，每中一把，那把光劍便銷聲匿跡，最後七把光劍全部不見了。
“哈哈哈，劍帝，你沒有了的你的光劍你何謂帝？”
尋影看見光劍消失，不禁大吃一驚，心中想：“難道這真是我的盡頭，可我不甘心，靈魔不除，怎叫我甘心？”
靈魔道：“你這回相信了吧？你摸摸你的心口，是不是越來越疼？”
尋影一摸，果然心如刀絞：“怎麼了？怎麼我一摸，就感覺到疼痛了呢？”
靈魔道：“哈哈哈，那是因爲你相信我的假設是真的了？”
這便是煉靈的最高境界——“靈殺”，只要一個假設，就能置人於死地，相比尋影的“意殺”，恐怕要更勝一籌。
尋影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血，心痛得他只在地上打滾，而靈魔則得意的笑着：“尋影，你真的要死了。”
“浴火重生，浴火重生，浴火重生……”這四個字不斷迴響在尋影的耳畔，她是心神的聲音。尋影應聲坐起，迅速運氣，將體內的真氣托盤排出，頓時雄火燃體，吱吱作響。
靈魔看不出端倪，只是眼巴巴看着燃燒中的尋影。不多時，尋影被燒焦，火也滅了，靈魔慢慢地湊過去，尋影破裂而出，一掌正中他的額頭，他仰倒於地。尋影站立，七把光劍相繼又回到他的體內。
靈魔沒有被打死，他從地上彈起，趁尋影不備，又一掌打中了他。尋影也從地上彈起，但無傷大礙。
“你怎麼也有了不死之軀？”靈魔問。
“我已經浴火重生，脫胎換骨了！”尋影答。
尋影、靈魔二人打了三天三夜，不分勝負；皇宮中，也打了三天三夜，岌岌可危。
第四天。
血菩提找到尋影、靈魔決戰的地方。她搬着一塊大四方鏡子。
“靈魔，看這裡！”血菩提將鏡子對準靈魔，靈魔轉身一看，自己的影像全部呈現在鏡中，之後，他的身子跟鏡子一起炸裂。
“諾，快啊快！”血菩提向尋影喊着，尋影一劍插在了靈魔的心口，之後他又朝天飛起，倒立直下，一掌打在靈魔的天靈蓋上，無數精靈從他口中吐出，動物的、植物的、非生物的，之後，他癱在地上。
“沒想到，殺我的，竟是我用生命愛着的人！”靈魔望着尋影道。
“單臂，是你自己沒有自知之明。是你要拆散我跟諾，所以我纔在你砸鏡子的時候，藏了一塊！”
靈魔閉上了眼睛，綠洲也在頃刻之間化爲烏有。
尋影摟着血菩提朝回走去，突然從靈魔的屍體裡分出來一個身影，那身影急速奔向尋影二人，血菩提扭頭瞧見，掙脫尋影撲過去，因此被擊中。尋影摟起她，她已是軟綿綿的了。
“臨死前，我留下一口靈氣爲的是殺掉尋影，爲什麼會誤傷你？”那身影將話說完，便化爲塵土了。
血菩提的靈魂從她身體裡出來，慢慢地飄向空中，尋影躍起，企圖抓住，但不能。他於是重新落地，將自己的“意”分出來，終於抓住了血菩提的靈魂，兩個靈魂相擁着在空中飄來蕩去。此時，血菩提的靈魂不斷地膨大，企圖要散開。
“諾，我已經死了，你放開我，讓我回到屬於死人的地方去？”血菩提淚眼朦朧地望着尋影。
“不，我是不會讓你死的，我要跟你生生世世在一起。”尋影用力將她的靈魂護住，盡力不讓她散開。
“不要再浪費你的‘意’了，把它留着多多除魔，你要成爲一個英雄，一個爲民除害的英雄。”血菩提道。
“不，沒有了循，我即使成了英雄又有什麼用？我只要你！”尋影道。
兩個靈魂在空中飄蕩了好久好久，沙漠中十分的炎熱，尋影的“意”很久沒有入體，肉體開始變壞，如果他繼續在空中飄蕩，等肉體血液凝固、徹底變壞，他就永遠也回不去了。
“諾，你快放開我，好讓我走！不然你的肉體就壞了！”血菩提繼續規勸尋影。
“我不，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死，綠兒、幽女、賽兒她們都離我而去了，再也沒有女人那樣愛我了，像這樣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循，我們活不能在一起，死就在一塊兒。”尋影仍然不放手。
已經能夠明顯看到尋影的肉體變得浮腫了，用不了多久，尋影的肉體就會脫落。從遠處跑來一匹馬車，趕車的人卻是顧然，他徑直將馬車駕到尋影的肉體旁。
“然兒，快，快用冰塊將你爹的肉體封起來。”馬車裡有一個女人在說話。
顧然迅速下了馬車，打開馬車們，將一個女子抱了下來，那女子坐在輪椅上，正是顧香兒。
“然兒，快，快下冰塊！”顧香兒又吩咐了一遍。
顧然用冰塊將尋影的
身體封住了。
“諾，你看，愛你的人來了，你必須活着！”血菩提道。
“香兒，是你嗎？十四年不見，你還好嗎？”尋影望着香兒道。
“尋影，人死不能復生，你快回來，天氣那麼熱，冰塊很快就會化的！”香兒流着淚望着空中飄蕩不定的兩個靈魂。
“爹，娘說得沒錯，你快回來啊！”顧然也道。
尋影在空中望着他們兩個。
“尋影，他是月明跟憂心的兒子啊，是我們兩個在芙蓉島上接生的，你看，都那麼大了。”香兒道。
尋影看着香兒，突然生起了許多苦楚：“香兒，我問你，那次我被困沙漠，是你叫然兒帶御沙舟跟水來救我的嗎？”
香兒只是淚盈盈地望着尋影，並不搭話，顧然替她道：“爹，娘爲了你，學會了奇門要術，能造各種工具，能占卜問卦，御沙舟正是爲您造出來的，爹，你可不可以爲了我娘不要自盡？”
尋影沒有直接回答，繼續問：“這樣說，你造‘鑽水木龜’也是爲了我？”
香兒抽噎：“尋影，你不要說了，我求你，你快下來好嗎？”
尋影也抽搐着：“不，我的繼續存活，只會給愛我的人帶來更多的傷害，香兒，你爲我做了那麼多事情，我不想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香兒道：“尋影，你的離去，只會帶給她們更多的傷害！”
尋影道：“香兒，不了，我眼睜睜看着那麼多心愛的人死去而救不了，我已經沒有任何臉面再見其他人了。”
尋影是鐵了心要跟血菩提一起死得了，誰說也起不了作用。
“諾，放開我好嗎？”血菩提哀求道。
“不，我不放！”尋影道。
血菩提突然努力掙扎着，不多時，她的靈魂在與尋影“意”的摩擦下不斷地剝落。
“循，不要，這樣你會使你魂飛魄散的！”尋影道。
“諾，還有很多人需要你，你必須活着。”血菩提繼續摩擦，最後什麼都沒有了。
“不……”尋影也激起自己，使自己的“意”燃燒，“你魂飛魄散，我也跟你魂飛魄散！”
尋影的“意”在燃燒，顧香兒跟顧然束手無策。
“爹……你不要死啊！”黎佳騎着馬趕到，衝着尋影喊，“你是我爹，我找得你好苦啊，你把我生下來難道就不管了嗎？你真沒心沒肺！”
尋影於是停止焚燒自己：“姑娘，你是……”
香兒接話道：“尋影，她是黎蓁的女兒啊！其實黎蓁已經懷上了你的骨肉，只不過她沒有告訴你而已，你就這樣一走了之了，你丟下那些孩子怎麼辦？然兒跟佳兒這麼大了，可尋兒跟影兒還那麼小啊！你忍心看着他們沒爹沒孃嗎？”
“爹……爹……”四大天王帶着朱影跟唐尋兩個孩子走了過來。
“孩子啊，我的孩子啊！”尋影的“意”入了體，他一個接着一個的擁抱着他的孩子。
突然又從靈魔的屍體裡分化出來一個身影，一掌打中坐在輪椅上的顧香兒：“尋影，我用最後一口靈氣將她打死了，我即使死，我也要叫你痛苦。”身影化爲烏有，靈魔的屍體也揮發了。
“香兒，你不要死啊！”尋影一步邁過去，摟住顧香兒。
“尋影，你是我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人，我爲你做的都無怨無悔。現在我要死了，你可以爲了別的女人去死，那你可不可以爲了我好好活下去？”顧香兒道。
尋影哽咽着點點頭。
“以前的尋影，只愛朱循一個人，現在的尋影會懂得愛任何一個女人，尋影，你變花心了……”顧香兒含笑着噎了氣。
“香兒，我帶你回家，我大師傅是你的爹，他正在終南山等你呢？我帶你去！”尋影抱着香兒朝東南方向走。
黎麟從前方趕來，一把將尋影手中的香兒奪了過去：“香兒，我的香兒，安南已經復國了，我是來接你當王后的，你怎麼就……怎麼就……”他望着尋影道：“尋影，香兒生前心已經給了你，可不可以死後將她的肉體給我？”
尋影望着他，見他滿臉淚水，大叱一聲，沖天而起，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皇宮中仍然在大戰，守護皇宮的衛卒已經死傷過半，阿魯臺的精騎神勇無比，他帶領部下打到了瞻基的跟前，鄭和跟圓了見罷，前來救援。只見阿魯臺打出一支飛刀朝向瞻基而去，鄭和從旁一掌，飛刀打回到阿魯臺的手中，與此同時，他打出了另一支，被圓了踢回。
“看我‘無敵雙葉飛刀’的最高境界！”阿魯臺的兩把飛刀呼呼地在他手中旋轉，一打出，飛刀飛向瞻基，鄭和跟圓了同時去接，飛刀都從二人的手中滑走，並將他們的手劃傷。
此時，飛刀毫無阻擋地飛向瞻基。
“噹噹”兩聲，兩把飛刀已經被砍落地。尋影擋在瞻基的前面，手握光劍。
“尋影，你來了，你來救我了？”瞻基喜出望外。
“現在，我明白了，尋影應該保護的除了女人，還有朋友跟大義！”尋影道。
“尋影，你終於把我當朋友看待了！”瞻基道。
“那是因爲你把我當過朋友。”尋影道。
“尋影，靈魔被你殺了？”阿魯臺害怕了。
“靈魔已經不存在了，連灰燼都沒有了。”尋影道。
天下第一的劍帝尋影來救援，阿魯臺大勢早去，再留下只能是死路一條，於是一掌打出，濃煙滾滾而來，尋影一劍劈去，頓時煙消雲散。而阿魯臺早已不見了蹤影，鄭和帶人追了去。之後，鄭和回報說阿魯臺逃至大漠，被瓦剌的軍隊抓住了。
瞻基道：“傳我手諭，照會瓦剌王將阿魯臺五馬分屍！”
尋影道：“我看不必，像阿魯臺這樣一個視權如命的人，一旦失去了權利，一定會生不如死！”
瞻基道：“那就依劍帝的。”
一連好多天、好多月、好多年江湖上再也沒有出現魔的蹤跡，同時，再也沒有看到劍帝尋影的影子。
鄭和船隊再次撐帆遠航，尋影突然出現在鄭和的身旁。
“鄭公公，好多年沒有看到你出海了！”
“劍帝，好多年沒有看到你了。”
“確實，這個世界不再有魔，就不再需要我了。”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鄭公公你呢？”
“這是我人生中的最後一次航行，我要帶着我的船隊駛過每一個海洋，讓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大明的名字。”
“那我跟鄭公公一起去！”
“跟着我？難道你不想去安南找你的最後一個女人？”
“不了，許多年不沾女人了，你信不信，只要我一沾女人，世界就又會大亂？”
“我只是一個太監，我沒有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女人是福還是禍？”
“那你就去找一個唄！”
接下來的某年某月某日，鄭和船隊在海上遭到颶風襲擊，颶風過後，整個船隊安然無恙，唯獨少了尋影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