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一響,樑晨把書包一甩,就準備出教室回去。陸旭嘴欠地在後面調侃,“樑晨,這往後偷吃呢也要講究個水準,嘴都不擦乾淨就這麼大咧咧往教室裡來,我們看了沒事,沒得教壞了一幫學弟學妹們!”
樑晨沉着臉扭頭,目光陰沉地看了一眼陸旭,大踏步走了出去。
陸旭在後面笑得得意,徐謙澤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收斂,只是自己臉上也是掩不住的笑意。
古戰氣不過,不顧洛浚的拉扯,嘰裡呱啦說了一通,“下回說什麼話之前先過過你那腦子不成嗎?雖說你腦容量不大,可也得知道什麼話不能可着嘴說!笑話樑子偷吃?只怕那被吃的人才是讓你們心肝肺疼的!”
洛浚臉色沉了沉,拽着古戰的胳膊就要走。徐謙澤隱了笑,看着古戰目光凜然,“你什麼意思?那個人是誰?!”
“古戰!快走了!”洛浚大喝一聲,拽着古戰的胳膊就往外拖。
古戰哪裡肯走,掙扎着洛浚的手,衝着徐謙澤就吼道:“你就沒發現你腦袋上的帽子快變綠了嗎?!”
徐謙澤臉色立時沉了下去。
陸旭的臉色也是變了一變,直到古戰被洛浚拖了出去,教室裡重新恢復了安靜,才走上去拍拍徐謙澤的肩膀,欲言又止,“你,你別聽他瞎說!那說不定是個意外。”
徐謙澤拂下他的手,沉沉地目光看着陸旭,“說不定是個意外,那你瞎胡說八道什麼?”
陸旭一噎,眼睜睜看着徐謙澤連書包都沒拿,一陣風一樣出去。
“我他媽哪知道會是關曉琪?!”陸旭叫出來,只是這會。徐謙澤已經走出了教室。空蕩的回聲,陸旭一臉沉悶。
洛浚沉着臉把古戰拽到停車場上。樑晨已經在那裡等着他們了。洛浚一把放開手,也不管古戰的衣服被他揪得變了形,徑自上了車,粗喘的氣息暴露了他的情緒。
“洛浚,你發什麼瘋,瞧瞧你把我衣服揪的。”古戰完全沒有意識到洛浚壓抑的情緒,兀自糾結自己的衣服。好好的大T恤,被洛浚揪得滿是褶子,可惜了他的限量版。
洛浚真恨不得下車去把整個混蛋的腦袋敲開看看裡面是不是裝的草。怎麼就這麼看不出眉眼高低,不會瞧瞧場合?
古戰卻看不出洛浚的隱忍不發,兀自在那裡叫喚。
樑晨本就心情不好。被古戰這一蹦躂着折騰,神色更是不耐,“好了,就那麼一件衣服吵什麼?!”
“這哪裡是一件衣服?就是洛浚這小子看我不順眼!明知道這是我最稀罕的一件了,偏給我拽成這個樣子!”古戰一臉氣憤。
洛浚實在忍無可忍。“你到底有沒有腦袋?!古戰,我他媽的真被你打敗了!你能不能過過腦子再說話?!”
“我說什麼了你就這麼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難不成你心裡也惦記着曉琪不成?!”
洛浚一拳頭就要砸過去被樑晨一句喝住。
“都給我住手!”樑晨的臉已經徹底黑了,扭頭看着洛浚和古戰兩人,直至兩人都老實地閉了嘴,纔將目光鎖在古戰身上,目光堪稱狠戾。“你到底說了什麼?跟關曉琪又有什麼關係?!”
古戰有些訕訕,樑晨甚少這樣發脾氣,像是如今這樣的更是難得一見。上次他這個表情,還是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要打他們地盤的主意,順便還陷害了他一把。那一次如果不是樑晨,他就真的萬劫不復了。在會所裡逮住他的那一刻,他也是這個表情。
古戰不敢隱瞞。就把當時的情況一一說了。說起當時陸旭和徐謙澤的嘴臉,仍舊一臉氣憤。
“這幫混蛋。真他媽的跟個娘們一樣,見縫插針!”
“你纔是個混蛋!沒有腦袋的混蛋!”樑晨盯着古戰,恨鐵不成鋼。
這下,古戰算是徹底蔫下來,不敢再說話了。倒是洛浚,看着樑晨氣憤的模樣,眼神沉了沉,若有所思。
關怡正的車子還沒到大院門口,就被後面趕上來的徐謙澤攔下了。當時,關曉琪還在副駕駛座位上睡得香甜。
關怡正降下車窗,看着窗外的徐謙澤,“有事?”
徐謙澤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位上歪着腦袋睡得香甜的關曉琪,道:“自然有事。我來接曉琪。”
關怡正皺了眉,“你有什麼事麼?現在不早了。”
徐謙澤直接繞到副駕駛座位上,一邊打開了門,一邊道:“今晚有個聚會,得曉琪陪着我一起過去。對了,我已經跟阿姨說過了,你不必擔心。”
把徐靜搬出來,關怡正臉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由徐謙澤解開關曉琪的安全帶,把她從車裡抱出去。
關怡正下了車,撐在車門上,“晚上十一點門禁,你最好在那之前,就把她送回來。還有,如果曉琪有什麼事。”下面的話他沒說,不過徐謙澤也領會了他的意思。
徐謙澤彎了彎嘴角,抱着關曉琪回了自己的車子。
關曉琪自然也不是睡得那麼沉,在徐謙澤把她從座位上抱起來的時候其實她就已經醒了。本想着下來,可是她剛有動的跡象,就被徐謙澤緊了緊手臂。不經意地一瞥,眼裡蘊笑,眼底深遠無邊。關曉琪被他這一瞥,被他製得死死的,就無奈地遂了他的意。
直到徐謙澤把她放在自己的車上,又繫好了安全帶,車子駛遠了大院,關曉琪才起身,轉頭看着徐謙澤:“你有什麼事?”
徐謙澤卻並不說話,緊抿着嘴脣直到一條線,周身都是冷肅的氣息。
關曉琪越發疑惑,“你到底怎麼了?誰惹着你了?”
她這一問,徐謙澤的臉色反倒越發沉了沉,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就停在了路邊,一聲響亮的剎車聲,尤爲刺耳。
“我的天,你到底怎麼了?”縱然有安全帶,關曉琪還是被甩了一下,然後被安全帶束縛住,勒得身上痛。
徐謙澤沉着臉,突然就一把拉開安全帶欺了過來,撐在關曉琪的座椅上,外面看彷彿壓在她身上一般。
關曉琪不得不使勁向後靠在椅背上,這個樣子的徐謙澤讓她害怕。
“有什麼事你就說成不成?幹嘛這麼陰沉的樣子。”
徐謙澤仍舊不說話,只是盯着關曉琪的嘴脣,然後伸手摸上去。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嘴脣,觸手的柔軟,熱熱的鼻息撲在他的手指上,有種毛毛癢癢的感覺。
良久,纔出聲,聲音安靜帶着一絲沙啞,再配着他此時的動作,仿若情人間的低喃,“你知道嗎?樑晨受傷了,傷在下巴上。”目光上移,看着她的眼睛,彷彿帶着笑意,可是細瞧,卻又消失不見,“只有趣的是,那上面竟還帶着牙印!他們都說,樑晨出去偷吃,連嘴都沒擦乾淨。”
關曉琪的臉色紅起來,不知道是因爲他的動作,還是他說的話。
關曉琪沒出聲,徐謙澤臉上的柔和褪去,周身的氣氛都變得冷凝起來,“古戰說,那個牙印,是你的傑作?”
關曉琪心裡正一陣煩亂,爲着樑晨下巴上的牙印,也爲着徐謙澤這莫名其妙的態度。而此時此刻,徐謙澤說了這麼一句話,關曉琪突然明白了些什麼,有些詫異,也有些哭笑不得,本想着笑,可看着他冷峻的表情,那笑沒出來,就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你這樣子,不會似乎吃醋了吧?!”
徐謙澤手下一頓,看着關曉琪的瞳孔微縮,關曉琪還來不及害怕,就被徐謙澤一把按住肩膀,眼裡全是他放大的臉。
這是徐謙澤第二次吻她,比之上一次的柔和不同,這一次的吻帶着些肆虐,關曉琪第一感覺就是痛,他竟然在咬她,咬她的嘴脣,慢慢地嚐到了些腥氣。
關曉琪吃痛,身後推他,卻被他反手壓制住,動彈不得。身體動不得,眼裡泛起了淚花,甚是委屈地模樣。
徐謙澤睜開眼,看着關曉琪,看着她眼裡的淚花和委屈,接着動作就柔和了起來,鬆了牙齒,伸出舌頭輕輕舔舐,吮去上面的點點血痕,撫吻傷口。但是手底下的力氣卻是半點不鬆,關曉琪再動,依舊不得,慢慢的就放棄了抵抗。左右,她怎麼也動不了。
過了良久,徐謙澤才擡起頭,眼睛始終眨也不眨地看着關曉琪的眼睛。此時,已經褪去了周身的寒意,眼裡蘊着些許笑意,只是沉在眼底,不仔細看卻是看不到的。
“你沒什麼好跟我說的?”徐謙澤也不起來,就這麼撐在關曉琪前面,笑問。
關曉琪真的有些生氣,“說什麼?該相信你也相信了,該處罰你也處罰了,現在你還想聽什麼?”
看着她這氣憤的模樣,徐謙澤倒是笑起來,嘴角都彎起來,居然還在左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之前她都沒有發現過!
徐謙澤哪裡看不出關曉琪這點細微的變化。該罰的罰了,該得的得了,這會就得哄哄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臉頰,笑道:“你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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