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終於恢復了片刻的安靜,在看着穆伯韜安靜下來以後,攬月終於放開了對他的禁錮。
從或自由以後,穆伯韜首先是搖晃着自己的胳膊,讓原本已經發麻的胳膊恢復恢復,回頭看了攬月一眼,在看到她一臉平靜的臉時卻是無言以對。
不再看穆琳琅,不再聽她說的話,穆伯韜坐到了離穆琳琅很遠的凳子上等候着御醫的消息。
時間就像是打上了遲鈍劑一樣,一分一秒過的都讓人煎熬,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似乎都可以讓人睡着了一般,御醫和穆柯轅終於從內閣中齊步走了出來。
穆伯韜和冥靖迅速的湊上前去聽着穆柯轅正在向御醫開口問着所有人都同樣着急的問題。
“胡御醫,我女兒到底怎麼樣了”
御醫正擡手用衣袖擦拭着額頭上的粒粒汗珠,在聽到穆柯轅的問話時,表情有些爲難,片刻後才緩慢的開口“將軍,請速微臣直言,小姐上一次跌落冰潭就已經落下了病根受不得冰寒,時隔沒多久竟然再一次跌落湖水之中,在這大冬天的,雖說這次沒有在湖水裡浸泡很久,可也實在是差不多要了小姐的命”
胡御醫的話讓所有人頓時陷入了緊張之中,怎麼可能這麼嚴重
穆柯轅怔怔的望着胡御醫,臉上卻變得有些慘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着臉色慘白的穆柯轅,御醫臉上滿是歉意“微臣只能說,小姐怕是以後每逢風雪天再也不能出門了,要是再被寒氣侵體,只怕以後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影響,不過幸在小姐尚且年幼,要是多加療養的話只要風雪天不出門便也無大礙”
御醫的話說的很是輕鬆,可是停在穆柯轅他們的心裡卻猶如巨石壓頂
什麼是幸在尚且年幼,要是多加療養的話只要風雪天不出門便也無大礙那麼小的年紀,要讓她每逢風雪天就臥躺在睡榻之上出不得門,這該是多麼讓人錐心的痛啊當別的孩子都在雪地裡玩耍嬉戲的時候,她卻只能在房間裡聽着他們歡笑的聲音
心有絲絲痛,穆柯轅的臉色越發慘白“難道她這一輩子都註定不能再見風雪了麼”
“將軍,小姐能夠保住命已經是萬幸了,若是想要她安康常在,風雪是見不得了”胡御醫眉頭微皺,苦口婆心,醫者父母心,穆婉蕁才這般年幼,其實說實在的,這難免是有些心酸。
胡御醫的話再一次猶如晴天霹靂,穆柯轅臉色已是慘白的不能再慘白了。
望着穆柯轅慘白的臉,胡御醫皺着眉頭規勸“小姐能保住命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祉了,將軍還是切勿太過傷心,微臣這裡開了一個滋補的方子,需要長期讓小姐服用,可讓她的體寒不至於發作的太過頻繁”
胡御醫說着話,便將手中的方子遞給穆柯轅,穆柯轅遲緩的擡起手接過手中的方子,心中悲痛不已,她的女兒,爲何這般命苦。
看着穆柯轅失魂落魄的模樣,胡御醫搖了搖頭轉身退了出去。
穆伯韜狠命的瞪着穆琳琅,滿眼仇恨,如果說穆琳琅是想要讓穆婉蕁嚐到同她一樣艱辛的日子,那麼現在她的目的已然達成,穆婉蕁再也不可能和平常人家的小孩子一樣快樂無憂的成長
看着瞪着自己的穆伯韜,穆琳琅眼神冷漠、不悲不喜,卻在低下頭的一瞬間眸子裡閃過一抹陰暗的笑意。
穆婉蕁啊穆婉蕁,不是說和我鬥麼現在就憑你那一副病怏怏的骨架子,我看你還拿什麼跟我鬥,即使今晚因爲推你下水而不得不讓自己的目的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不過能換來這個結果,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皇甫濤和攬月安靜的站立在大廳中央,胡御醫的話隻字不漏的全部都傳入了他們的耳朵裡,回想着方纔纔在湖邊和自己說笑的穆婉蕁,皇甫濤的心中不免有些感觸。
“穆將軍,不知可否讓在下進去看望一下穆小姐方纔出事的時候,我們都在現場,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皇甫濤走到穆柯轅的身邊溫文爾雅,穆柯轅擡眼看了看這個滿身貴氣的小少年,沒有力氣說話,只朝着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得到穆柯轅的允可,皇甫濤才和攬月相繼走進了內閣,大廳中的冥靖和冥熙還有穆伯韜也終於反應了過來,跟着他們一同朝着內閣走去。
內閣中,穆婉蕁一臉蒼白憔悴的躺在牀上,即使宮人們已經爲她蓋上了三層棉被,她也仍舊渾身瑟瑟發抖
苑寰守在她的牀邊,坐在牀榻之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一張漂亮的臉蛋上淚痕仍舊清晰可見,足以想象得出方纔她哭的有多麼厲害。
怎麼能不哭呢所謂的病在兒身痛在娘心,看着自己的女兒被體寒折磨的這般痛苦,苑寰的心裡就像是被刀割一樣痛
看着牀上那麼難受的穆婉蕁,屋子裡的幾個人也都有些難過,穆伯韜更是跑到穆婉蕁的牀邊直接就哭了出來,看着自己的妹妹被體寒折磨的這般痛苦,穆伯韜只恨方纔在湖邊時他沒能來得及及時阻止穆琳琅。
“妹,對不起,都是哥哥沒用,哥哥沒能保護好你”穆伯韜臉上豆大的眼淚刷刷直掉。
穆婉蕁擡起頭看着滿臉淚痕的穆伯韜,蒼白的臉上勉強揚起一抹微笑,嘴角邊的梨渦卻仍舊那麼可愛“哥,別哭啦,堂堂男子漢這樣哭很丟臉的哦,擔心人家笑話你”
穆婉蕁的話讓穆伯韜鼻子愈發發酸了,可是卻還是強忍住趕忙用手擦掉了臉上的眼淚“誰哭了啊我纔沒有哭呢,我就只是眼睛裡進了沙子”
穆伯韜的話讓穆婉蕁再度揚起了微笑,眼眸卻在看到站在穆伯韜背後的冥靖時不由的一陣閃爍,咬了咬嘴脣,她才終於對着冥靖說出了話“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冥靖在聽到穆婉蕁的話時臉上閃過一絲倉皇,看着穆婉蕁蒼白的臉,他只恨自己爲什麼當時出事的時候沒有在她的身邊,喉嚨哽咽,思索了很久該說些什麼,到最後說出口的只是一句“好好養病吧,跟我不用那麼客氣”
:第二更奉上,肚子好餓,找吃的去了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