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乾坤瞪起眼:“你什麼意思,什麼叫給欣瑞來一刀?”
莊天鳴噓了一聲,把他拉到了角落裡,前後左右看了看:“這事說來話長,我跟你慢慢說,走咱們先找個地方好好喝一杯,給你去去黴氣。”
這裡確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吳乾坤皺眉想了想還是跟着莊天鳴上了車,他現在一無所有,老婆帶着兒子全都回到鄉下小鎮上去了,到現在也不肯見他,要是莊天鳴敢耍什麼花樣,他吳乾坤就豁出去了,非得揍得這丫滿地找牙不可。
莊天鳴狠狠在心裡吐了一口,要不是看在你對我還有點利用價值,老子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什麼玩意,居然也敢對我動手,你既然找回來了,就不能怪我拉你做替死鬼了,這事辦成了還好,搞砸了你就得全扛下來,我非但不會拉你一把還會狠狠一腳將你踹進去。
兩個人個各自心懷鬼胎,莊天鳴面上一派和氣,被吳乾坤揍了一頓,肚子裡全是火氣,現在一彎腰肚子就疼,只能硬撐着,現在得趕緊把吳乾坤安撫下來,把他拉到自己陣營裡,以後的事就好辦了。
莊天鳴特意帶着吳乾坤去了一家五星酒店,包間裡好酒好菜伺候着,莊天鳴一口一個老吳叫的親切,但是吳乾坤只顧着吃喝完全不搭理他,莊天鳴心裡氣得牙癢癢嘴上還得一個勁的恭維着吳乾坤,現在求人辦事,不拿出點誠意也糊弄不過去吳乾坤這小子。
酒足飯飽,吳乾坤才終於停下嘴,打了個飽嗝,閒閒的用牙籤剔着牙,瞪了莊天鳴一眼:“愣着幹什麼,給我倒茶。”
莊天鳴臉色一變馬上又恢復了一張笑臉,揮手讓站在一旁的服務員給吳乾坤倒茶,笑着道:“吃飽了吧,吃飽了我們來說正事。”
吳乾坤對莊天鳴再瞭解不過了,這老小子一露出這種表情就是有事求人,他以前就是個混混,後來湊巧搭救了莊天鳴一命,莊天鳴爲了報答他,把他收到了身邊跟着,他跟了莊天鳴兩年,做的是莊天鳴的私人助理,後來被莊天鳴別有用心的差遣到了欣瑞,現在還對莊天鳴的喜好記得非常清楚。
吳乾坤擺譜擺夠了,纔開口道:“什麼事說來聽聽。”
莊天鳴鬆了口氣,揮手讓服務員出去,笑着道:“好事,大事,這事還非得你吳老弟親自去辦。”
有求與人就叫我吳老弟,你還真當我好糊弄,吳乾坤在心裡嗤了一聲,嘴上道:“你先說來聽聽,別把我架的這麼高,辦不辦還不一定呢。”
莊天鳴嘆口氣,突然嚴肅起來,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怨我,我心裡也有愧疚,你當時被欣瑞弄得進了局子,我急得真是團團轉,跑了好幾趟關係才把你的服刑期減少到了三個月,要不然欣瑞可是打算讓你在裡面待個一年半載的再出來。”
他這話說的圓滑討巧,即把自己放在了好人的位置上,又一下子把欣瑞拉下來水,果然吳乾坤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莊天鳴眼神一轉看來自己這番話肯定是戳到了吳乾坤的心裡了。
吳乾坤哼了一聲:“你說的倒好聽,真當我是傻子。”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其實已經被莊天鳴說動了,他當時背黑鍋在牢裡待了三個月,最恨的就是莊天鳴和欣瑞,就爲了這麼一個拿錢就能擺平的事,欣瑞硬是給他弄了三個月的刑期,三個月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以後的人生將永遠帶着這麼一個污點,以後誰還敢聘用他這個竊取公司機密的人,大公司不能進一輩子恐怕只能在小地方混日子,一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他想過要報復欣瑞,但是人家那麼大一尊佛,你個螞蟻腿還想絆倒大象?簡直是癡人說夢,現在聽莊天鳴說能給欣瑞點教訓,還真有點動心了。
莊天鳴滿臉嚴肅和後悔:“我怎麼會當你是傻子,唉老弟啊,我也不好過啊,你被欣瑞弄進去之後,我這三個月都沒吃好飯,老婆女兒一大堆的事,現在是妻離子散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了,比你強不到哪去,都是欣瑞給害的。”
吳乾坤哼了一聲這回倒是沒有說狠話了,灌了一口茶水:“別說一些有的沒的,直接說正題。”
莊天鳴嘆口氣,憤憤不平道:“欣瑞現在倒是順風順水,把我們倆可害苦了,不出了這口惡氣,以後都得梗在心裡上不去下不來。”
“欣瑞現在正在開發度假村,老弟,你想想,如果度假村出了什麼問題,欣瑞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吳乾坤翻個白眼:“你說的容易,這又不是動動手就能完成的事,總得有個具體計劃吧?”
“別急啊。”莊天鳴胸有成竹的笑起來:“既然跟你這麼說,就說明我已經想好怎麼做了,而且我們背後還有個‘軍師’幫忙,所以老弟你放心大膽的做,事成之後,我立馬給你安排到公司高層。”
莊天鳴拍拍吳乾坤肩膀,“只要給欣瑞度假村來上那麼一刀,再捅到網上說他工程質量不過關,偷工減料,把他名聲搞臭了,度假村開發出來誰還去啊,這下老弟你心裡解不解氣?”
吳乾坤想了想沒說話,莊天鳴就是個老狐狸,聽他說得天花亂墜,其實裡面不知道有什麼陷阱正在等着你,他現在從剛從牢裡出來,還不想馬上再進去,欣瑞是那麼好整的?當他是傻子還是二百五。
莊天鳴見他不說話,笑起來:“怎麼,你還不放心?我能坑你還是怎麼的,你出了事我也要跟着遭殃,你放心,細節步驟我都給你想好了,到時候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找不到你頭上。”
吳乾坤蹙眉想了一會,莊天鳴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很着急,就怕吳乾坤反悔了,他這一番話都白說了。
就在莊天鳴等的快要撐不下去時,吳乾坤道:“等我好好想想。”
莊天鳴鬆了口氣,好歹不是一口拒絕就說明這事有轉圜的餘地,他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吳乾坤:“想好了以後隨時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等你好消息。”
吳乾坤蹙眉點頭,他現在生活拮据,還要想辦法把老婆兒子勸回來,什麼都需要錢,現在有這麼個翻身的機會放在他眼前,考慮考慮再說。
和吳乾坤分手後,莊天鳴哼笑了一聲,嘴角刺痛,莊天鳴咒罵了一聲,上了車也沒心思去什麼會所找樂子了,悶悶不樂的回了家。
莊敘坐在羅冉剛剛開張的古董店內,品着嘴裡的鐵觀音,看着周圍擺着的一件件古董,馮玉也在,不過是被羅冉厚着臉皮硬拖過來的,孫德元坐在車裡,戴着墨鏡,一雙眼睛半睜着,卻把周圍的情況全都收在了眼裡。
“你這店弄得還挺像那麼回事的,跟阿玉的店有的一比。”莊敘笑着點評道,摸了一把桌子,應該是黃花梨的吧。
羅冉得意的笑起來:“不能比不能比,這都是借鑑馮老闆店裡的佈置,我哪有這種品味,還得向馮老闆多學習學習。”
馮玉放下茶杯,淡然對着莊敘道:“你屁股底下坐着的就是我店裡的東西,他租過來用的。”
莊敘噗嗤一聲笑起來,感情羅冉這是租別人的東西充門面啊,掉價不掉價啊。
羅冉倒沒覺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道:“我一個剛入門的,哪有那麼大的手筆啊,這個星期一筆買賣也沒做成,月底估計就得喝西北風了。”
“怎麼不跟你爺爺說說,他一揮手,你這還不是門庭若市,喝什麼西北風啊,每天都是吃香的喝辣的。”
羅冉嘆口氣,“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我要靠自己奮鬥!”他悲傷地抹了把臉:“其實我打過招呼了,不過老爺子最近很忙,沒空管我,現在估計已經把這事忘乾淨了。”
馮玉懶洋洋的擡了擡眼皮,涼涼的道:“你再這樣下去,連我的這些古董都租不起了,可別指望着我免費仍在你這讓你糟蹋。”
羅冉驚恐的如大型犬一樣奔過去,咬手絹道:“艾瑪,馮老闆,馮爺!您行行好,你要是把這些都收回去了,簡直不給我活路啊,我這麼帥氣的漢子你也忍心讓我遭罪?!”
馮玉嫌棄的蹙眉:“邊上站着!”
“好嘛。”羅冉如彈簧一樣退後兩步:“唉,我跟你縮,你別看我現在這麼落魄沒用,但是廢柴都是會逆襲的!再說了我也不是廢柴——”
莊敘打斷他,笑道:“咱說正事啊,前兩天拜託你的事查到沒有?”
羅冉拍手:“你不說我還忘了,昨天剛剛收到消息,已經查到了。”
莊敘挑挑眉,“還挺快的嘛。”
羅冉這回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這都多少天了,黃花菜都涼了,他那朋友才慢吞吞的把調查的結果發了過來,莊敘這句反話他怎麼會聽不出來。
羅冉在櫃檯下翻到一個資料袋遞給莊敘:“等我回頭去教訓那小子,他這兩天肯定是大姨媽來了。”
莊敘看了一眼:“杜黑?就是這個叫杜黑的攻擊了欣瑞的網站?”
羅冉點點頭:“就是這個叫杜黑的,不過他人一直在國外很少回國內,至於爲什麼會攻擊欣瑞暫時無解,因爲這個人已經失蹤了。”
“失蹤了?!”莊敘明顯不相信,道:“是不是你那朋友查不到就說失蹤了?”
“怎麼可能!他雖說不怎麼靠譜,但是從來不敷衍別人,他說失蹤了那就是失蹤了,他們黑客也有自己固定的小圈子,這人好像是得罪了什麼厲害人物,連黑子這個代號也被註銷了,現在死活不知,不過估計活着的可能性極小。”
莊敘眉頭蹙得更緊:“怎麼會這樣,我們剛剛找到他,這人就沒影了?”
“我也覺得奇怪,他最後的行蹤顯示是在y國,但是人根本不在那裡,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躲起來了。”
“不太可能,‘顧客’找人辦事,都是隻看代號,把代號註銷了那說明這人不想幹了,他沒有必要爲了躲你對自己這麼狠,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就算抓到他了也未必會判刑啊,我覺得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得罪了什麼人被仇家滅口了什麼的。”
莊敘若有所思的沉聲想了一會,開口道:“我總感覺好像有人快我們一步找到了這個叫杜黑的,要不然就是被他的僱主藏起來了。”
羅冉道:“你怎麼知道他背後有僱主?”
“感覺,對了,替我謝謝你那個朋友,改天請你們吃飯。”莊敘把資料收起來,隨手拿起了一個蛐蛐罐道:“來了也不能空手回去,這個羅老闆給個價吧。”
羅冉笑眯眯的伸出五個手指,道:“五十萬。”
莊敘哼笑了一聲,“這個破罐子也能值五十萬,你怎麼不去搶呢。”
馮玉站起來,把蛐蛐罐找了個盒子裝起來遞給莊敘:“給十塊錢就行了,他在地攤上淘的。”
羅冉做嚎啕大哭狀:“不能啊!兩位老闆,這好歹是我花了五十元買的,你們總得給我個本金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誰跟你是同根生。”馮玉嗤了一聲,收了莊敘的十塊錢揣進了自己兜裡:“得了,我和莊莊走了,跪安吧。”
羅冉淚奔,踏馬躂這日子沒法過了!
兩人出了店門,還聽到羅冉在屋裡唱小白菜,莊敘笑道:“你多照顧照顧羅冉,他剛入這一行,肯定會吃不少虧,多個人在身邊照應,心裡踏實。”
馮玉哼笑:“你看他的樣子像是能吃虧的主嗎,一個五十塊錢的蛐蛐罐他在後面加四個零,真是——做的太棒了,行了,你放心吧,我能照顧到的一定幫把手,做古玩這一行吃一塹長一智,全憑個人能耐,你也不用操心他。”
莊敘笑笑:“還是阿玉最厲害了。”
莊敘上了車,孫德元啓動車子,聽莊敘道:“去市裡逛逛吧。”
莊敘攤開手裡的資料仔細的看了起來,那些複雜的數據他看不懂,只看到最後的結果,單憑這麼一份資料他也得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真是越看越頭大,如果說這只是一次單純的黑客攻擊,那這個叫杜黑的實在沒必要躲起來,所以排除了這個因素,那剩下來的就是被人藏起來了,怎麼那麼巧,他攻擊完了欣瑞就遇到仇家了,這個仇家肯定跟這次的事情有關係,但現在人失蹤了,他想查也無從下手了。
孫德元開進市內,莊敘收起了手裡的資料,讓孫德元在商場門口停了下來,換季了,莊敘想給自己和溫銘買兩件厚外套,順便也逛逛嬰兒用品,他這個做爸爸的現在爲止還什麼都沒給小寶寶買,實在是做的不合格。
莊敘試了兩件外套都不怎麼滿意,拉開試衣間出來,便聽到不遠處有人叫道:“哥哥。”
莊敘一擡頭,樊易歡快的跑過來,樊易現在被溫慕言的公司簽下,因爲現在正是緊張的高中學習時間,沒有接任何劇本,但是公司爲了保持他的曝光率,假期的時候會給他接代言廣告,樊易這張臉越長越開,越長越漂亮,身段拔高,已經逼近一米七八了。
樊易跳着抱住莊敘的肩膀,從頭到腳都是青春的朝氣:“哥,這麼巧啊,你也在這買衣服。”
莊敘把他拽下來,打量着樊易,樊易這一身少說也有三四千了,一身名牌,把他襯得更加帥氣與衆不同,樊易現在接廣告掙得錢不少,他姑姑倒真捨得爲樊易花錢。
“今天放假?”
“對啊,星期六,今天還是小長假呢,哥,我想死你了。”
莊敘笑道:“我也想你,幾天沒見又變帥了,對了,你自己來的?”
樊易伸頭向周圍看了看:“沒呢,和我媽一起來的。”說着笑着招手:“媽,過來,我哥在這。”
莊慧正在一邊給樊易挑褲子,聽見樊易的聲音擡頭看見莊敘,眼神閃了閃,一直壓在心裡的事情再一次被翻了出來,她現在還不敢面對莊敘和謝蔚然,她瞞了二十多年,心中的愧疚與日俱增,已經快要把她逼進絕路了。
看見莊敘走過來,莊慧笑道:“小敘也在這啊,來買衣服的?”
說完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來這不買衣服難道是逛菜市場的不成,臉上笑容一僵,更加的不自在了。
莊敘覺的莊慧的態度有些奇怪也沒往深處去想,“隨便逛逛,怎麼沒看見我姑父?”
“他忙着呢,休息日都待在博物館,現在家裡就剩下我們娘倆了。”
三個人買完衣服,找了一家餐廳吃午飯,莊慧問起了莊敘婚事,溫銘和莊敘結婚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現在正在確定需要邀請的人數,光是這件事已經夠讓溫父溫母焦頭爛額了,中海市就這麼大,但是需要做的人情可是方方面面都要顧到。
莊慧笑道:“結婚是大事,父母自然顧慮的多,尤其溫謝兩家家大業大,需要考慮的地方絕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那些,你也多長個心眼,在溫銘爸爸媽媽面前多表現表現。”
樊易在一旁吃點心,道:“到時候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你就知道吃。”
“我現在長個嘛,哪像你們已經長到頭了。”
莊慧咬牙笑道:“你個臭小子!”
莊慧被樊易這麼一鬧,心情放鬆了不少,剛想鬆口氣,聽莊敘笑着道:“結婚的時候我舅舅也會回來,我都好幾年沒見到他了,這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之一了。”
莊慧手一抖,杯裡的紅茶灑了一手,慌慌張張的放下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間。”
莊敘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心裡一陣奇怪,剛剛他就覺得莊慧有些不對勁了,現在這種感覺更清楚了,他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嗎,姑姑怎麼反應這麼激烈?
莊慧站在洗手檯前,心慌意亂的插着手指,莊天鳴的那番話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到底該如何抉擇,她一直無法下定決心,如果說出來真的害了莊敘母子倆,她該如何自處?她已經是個罪人了,不想再給別人的人生亂上添亂,可是她真的要把這個真相帶進墳墓裡嗎?!
吃完飯下樓,正好碰到莊天鳴帶着懷了孕的女友往裡走,莊天鳴的女友叫辛姬表,個子高挺,年輕漂亮,跟莊天鳴走在一起像父女似的,怎麼看怎麼不和諧,不過莊天鳴覺得帶在身邊特別有面子,很樂意帶着辛姬表出來聚會吃飯。
辛姬表碩士學位,氣質不錯,現在懷了孕不敢穿高跟鞋,只能穿着一雙平底鞋,竟然和莊天鳴差不多高,又高又瘦,大眼睛尖下巴,看着跟個假人似的,莊慧每回看到她都不舒服,但是她在莊慧的臭臉之下還能若無其事的上來跟莊慧打招呼。
“三妹也在這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今天莊慧心情不好,看到莊天鳴逍遙自在的帶着新歡到處招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莊天鳴到底是有多沒臉沒皮,那個唐曼雲才走了不久,小四就出現了,她一個人在這愧疚不安,莊天鳴卻跟個沒事人似的。
“你是誰啊叫我三妹。”莊慧表情冷凝,話說的很不客氣。
幾個合作伙伴就站在莊天鳴身旁,看到這一幕都都紛紛不約而同的道:“莊總那我們先上去了,你們慢慢聊。”
莊天鳴臉色很不好,勉強扯出點笑意:“等會不醉不歸啊。”
見人走遠了,莊天鳴看着對面的三個人,莊敘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笑着道:“爸,不介紹一下啊?”
莊天鳴嘆口氣,瞪了莊慧一眼,讓她收斂點,開口道:“這是辛姬表——”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這麼一說樊易就忍不住了,直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恨不得在地上打滾,這父母可真夠極品的,叫什麼名不好啊,偏偏給自己的女兒起名叫辛姬表,太逗了哈哈哈哈。
莊天鳴臉色更難看了,辛姬表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臉上笑容不減,開口打破尷尬,主動對着莊敘道:“你好,阿敘是吧,天鳴老跟我提起你,長得真是一表人才,我是你爸爸的未婚妻,以後多多關照。”
莊敘淺笑着道:“恭喜恭喜,您跟我爸爸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祝你們幸福,不過你還是叫我莊敘吧,咱倆差的也不大,你這麼一叫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後媽。”
辛姬表被他這麼一噎,臉色變了一瞬,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笑道:“那行,我就叫你莊敘。”
莊天鳴看不下去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人,莊慧和莊敘當着他的面明着暗着排擠自己的女友,當他莊天鳴是死人不成!
“後媽怎麼了,後媽還丟你人不成,你是什麼意思?”
“好啦好啦,莊敘說的也沒錯,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麼?”辛姬表摟住莊天鳴的胳膊撒嬌,臉上一副甜蜜寵溺的姿態,膈應的莊慧差點吐了。
莊慧哼了一聲,她今天就打算跟莊天鳴過不去了,“莊敘說的不對嗎?你和辛姬表一臉父女相,還非得逼着孩子叫後媽啊,你也爲莊敘想想。”
莊天鳴瞪眼,氣的臉色通紅,上前想抓住莊慧的手腕拖到一邊好好跟他談談,沒想到被莊敘閃身攔住,父子兩個對上互不相讓,這時聽身後有人道:“溫總,溫總大駕光臨您請這邊走。”
莊天鳴還沒發現身後有人走過來,他真是氣昏頭了,前兩天被吳乾坤揍了一頓,現在被莊慧冷嘲熱諷,不好好教訓一下莊慧,他在這些人面前還有什麼面子,那幾個合作人背後還不得把他當成笑話一樣。
莊天鳴當下一把推開莊敘,“你讓開!什麼東西!”
辛姬表挽着莊天鳴的手早就放開了,站在一旁焦急道:“天鳴!”
莊敘一把抓住莊天鳴手腕,笑道:“爸,您真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好歹是公共場合,您還想像上次那樣被人捅到網上去?”
莊天鳴聽他這麼說,果然有所顧忌,但是不準備就這麼放過莊敘和莊慧,擡手指着莊敘道:“你給我管好自己,這個後媽你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你要是還想做莊家的子孫,就得叫她一聲媽!”
莊敘笑起來,看了一眼旁邊蹙眉擔憂的辛姬表,挑挑眉:“這世上我只有一個媽那就是我的母親謝蔚然,她太年輕了我還是叫她姐姐吧。”
“你!”
莊天鳴擡手就想扇莊敘耳光,手卻被人狠狠地攥住,暴怒的轉身想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回頭就對上了一張冷峻的臉龐,瞪着眼睛一下子萎了。
“你要是打下去這隻手我就沒收了。”溫銘凝視着莊天鳴的眼睛,一張臉看不出什麼情緒,這句話說的輕飄飄的,就好像在說天涼了,這艘遊艇我買了。
莊天鳴兩隻手都被人按着,一時狼狽的無處遁形,他可不敢在溫銘眼前放肆,辛姬表這時上來小心翼翼勸道:“都是誤會,父子倆發生了點口角不是什麼大事,溫總別誤會啊。”
在中海市只要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溫銘這個人,辛姬表對這位年紀輕輕就坐上高位的總裁更是瞭解的一清二楚,要知道,在學校裡時她的第一選擇就是這個大名鼎鼎的溫總裁。
溫銘根本沒有看他,甩開了莊天鳴的手,將莊敘摟進懷裡,身後的經理趕緊跑上來恭敬道:“溫總,實在不好意思,您沒受傷吧?您等等,我們老闆馬上就到。”
溫銘擦了擦手,冷漠道:“不用請你們老闆了,吃個飯而已,讓這兩個父女倆離我們遠一點就行了。”
莊天鳴臉上五顏六色輪了個遍,勉強撐起一絲笑意道:“溫總裁,我是莊敘爸爸,您怎麼的也該叫我一聲伯父吧。”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今天不行了,明天努力更萬字好伐?
謝謝泠然,海苔,xrnshu妹紙們的地雷!!!還有6682847的火箭炮!!!破費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