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銘眼中如深海一樣平靜,看不出一絲破綻,莊敘執着的想聽到溫銘的答案,發動了強烈的眼神攻勢,沒想到溫銘居然穩穩的不受侵擾,依舊不動如鬆的和他對視。
“你真的想知道?”
莊敘誠摯的點頭:“想。”
溫銘道:“你只要知道所有威脅到你安全的因素我都會一律抹殺掉就行了,就像這次的黑客攻擊,他既然選擇了跟你作對,那就是跟我過不去,跟整個溫家過不去,他的下場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清楚。”
莊敘一邊感慨溫總裁的炫酷,一邊緊張道:“你不會把他殺了吧?”
溫銘扭頭看向前方:“溫家不沾人命的。”
莊敘對於溫銘這種摸棱兩口的說法非常不滿,看着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其實仔細一想根本沒有回答什麼有用的內容,含混其詞,弄得還挺神秘莫測的。
莊敘有些不甘心,湊近了盯着溫銘:“我一直覺得這個叫杜黑的身後肯定有人在指使,你知不知道是誰?”
溫銘突然側過臉,伸手攬住媳婦的腰,啃了一口,“你今天怎麼問題這麼多?”
莊敘推拒他:“你不要試圖打岔,咱倆把話說清楚了先。”
“有什麼可說的,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跟你保證,這個杜黑以後肯定不會再對你造成任何威脅。”
莊敘鼻端全是溫銘身上的味道,沉穩的男人氣味,莊敘就很想擁有這種令人着迷的男人香,偷偷的去找了溫銘慣用的香水瓶,結果一打開是花露水,囧。
莊敘收回脫繮的思緒,張口道:“你還沒告訴我——”
“溫總。”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司機孫德元突然道:“公司到了。”
車子不知不覺中已經停穩,車外就是溫氏大樓,剛纔的話被打斷,現在肯定接不上去了,莊敘看着下了車的溫銘心中嘆口氣,這下他終於確定了,溫銘肯定有事瞞着他,自己這麼逼問了他都不肯鬆口,到底有什麼事不能說的。
這個杜黑到底是什麼來頭?他是這件事的關鍵人物,但是現在一下子人間蒸發,自己根本束手無策,就指望着溫銘能告訴他了,莊敘蹙眉,這還是第一次溫銘對他這麼不坦誠,肯定有貓膩。
身邊的車門被打開,莊敘回過神:“怎麼了?”
溫銘微微躬身:“今天你休假吧?陪我上班。”
莊敘瞪眼,不動彈:“我想回家睡覺看球賽。”誰要陪你上什麼破班啊!
“睡覺有我重要嗎?球賽可以晚上看。”溫銘高大身體俯視着莊敘,俊臉緊繃繃的,雙眸把莊敘臉上的不情願盡收眼底,莊敘半晌不回答,溫銘突然輕輕嘆了口氣,垂下眼睫,雙眸裡閃過一絲傷心,“既然你這麼不願意,算了,回去好好睡覺吧,我今晚可能要加班了。”
莊敘:“……”
裝可憐這一招用在一貫強勢沉穩的大男人身上,殺傷力簡直堪比火星撞地球,莊敘要是拒絕,內心簡直要被自己的愧疚心折磨的不得安生,男人簡直太狡猾了!但是無奈他就吃他這一招。
莊敘煩躁的抓抓頭,“我在你身邊不影響你辦公嗎?”
“有點,但是我會忍耐的。”
莊敘:“……”既然有影響幹嘛讓我陪着啊!說的你好像多委屈似的。
莊敘最後無奈的下車,和溫銘並肩進了溫氏大門,前臺齊齊彎腰問候道:“溫總好,莊總好。”
溫銘目不斜視的向前走,身邊的莊敘點頭笑道:“同志們好。”
把大廳的幾個小姑娘都逗笑了,溫銘不耐的抓住莊敘的手走快了一些:“你不要對着別人亂笑。”
小姑娘立馬眼裡冒紅心,她們溫柔多金相貌堂堂人稱中海第一美男子的總裁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霸道起來也是萌萌噠!兩人走在一起簡直不是一般的般配。
一路上了頂樓,莊敘接受了衆人的矚目,衆多的問候聲裡竟然不和諧的夾雜着兩句老闆娘好,莊敘瞪眼找了半天沒好到,只能作罷,反觀溫銘倒是一副滿足自得的模樣,施施然的帶着媳婦進了辦公室。
助理敲門進來,放下兩杯咖啡,莊敘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翻着手裡的財經雜誌,溫銘坐在辦公桌後開始辦公,過了一會敲敲桌面:“把這份文件複印兩份。”
莊敘茫然的擡頭:“你在跟我說話?”
“房間裡還有第二個人嗎?”
“怎麼不叫你的助理做?我又不是來給你跑腿的。”莊敘穩坐不動,閒閒的抿了一口咖啡,嫌棄道:“咖啡質量不好,喝着跟涮鍋水似的。”
“你喝過涮鍋水?”
莊敘挑挑眉不說話,繼續無視溫銘,過了一會聽男人又道:“你過來一下。”
莊敘裝作沒聽到,溫銘嘆口氣:“有幾隻形勢不錯的股票,中午的時候忘了介紹給你——”
莊敘仍舊無動於衷的坐在沙發上,心想你知道的我也知道,用這個就想收買我也太小看我了呵呵呵。
再擡眼溫銘已經到了眼前,挺拔的身軀帶着不可違抗的威嚴氣勢,逆光站着,看着更加光芒萬丈了,莊敘心裡打鼓,面上不動聲色的看着溫銘,擡擡下巴,學着溫銘高冷的表情開口道:“你擋着我的光了。”
溫銘突然俯身捏住他的下巴,眯着眼睛道:“你是不是打算跟我擰到底了?”
莊敘不說話,笑眯眯的注視着溫銘,半晌,溫銘無奈的低頭在他嘴上親了一口,“你到底想幹什麼?”
莊敘撥開他的手:“你說話告訴我杜黑背後到底有什麼人在指使他,致使你這麼忌憚他。”
溫銘在他身邊坐下:“怎麼又繞到這個話題上了,我已經說過,杜黑不會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裡了,你還想着他幹什麼。”
“我只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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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銘看着莊敘的眼睛:“沒有人,是你多想了。”
莊敘挑挑眉:“真的?”
溫銘道:“真的。”
莊敘突然笑起來:“我相信你,但是如果我發現你欺騙我的話,後果很嚴重的。”
溫銘蹙眉:“跟我放狠話你想好了?”
“就是跟你放狠話你能怎麼地吧?”
溫銘突然傾身壓住他,雙手禁錮住莊敘的肩膀,將莊敘狠狠的壓在了沙發上,莊敘掙扎着笑道:“溫總裁你居然動粗!”溫銘一隻手放在莊敘腰眼,毫不留情的開始摸了起來,莊敘一陣發抖,接着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兩人在沙發上胡混,連助理在外面敲門都沒聽見,小助理一開門就呆住了,看着自家總裁和媳婦在沙發上翻滾,親密的緊擁在一起,還有老闆娘的求饒聲……
噗嗤,兩管鼻血就下來了,小助理腦補過度,臉色通紅眼神亂飄,驚覺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事,立馬低下頭道:“我,我,溫總您慢慢忙。”
說着倏地一下閃身跑了出去,莊敘僵在沙發上,臉色爆紅,果然跟着溫銘下班的時候,走在溫氏的大樓內,到處都能看到帶有深意的目光打在他倆身上,莊敘身上一陣雞皮疙瘩,趕緊推着溫銘快步走出去,辦公室流言的傳播速度簡直讓人心驚,這會已經不知道在背後怎麼嘀咕他和溫銘了。
自從上次和莊天鳴密謀之後,吳乾坤一直沒有下定決心,他恨欣瑞毀了他的前程,但是更加懼怕欣瑞背後的力量,尤其現在莊敘和溫銘聯姻,欣瑞有了溫氏這個盟友,簡直是如虎添翼,計劃成功了還好,一旦失敗後果簡直不堪想象,莊天鳴和莊敘是父子,欣瑞不能拿他怎麼樣,到時候肯定會把黑鍋推到他頭上,坐牢都是輕的,就怕欣瑞會暗中報復。
但是他現在也已經快要走投無路了,身上欠着一屁股債,老婆孩子不肯回到他身邊,如果他不想個辦法難道能一直這麼不成,莊天鳴給的好處實在太誘人了,吳乾坤猶豫不決之時,之前借錢的幾個人上門逼債,吳乾坤被人逼進絕路,最後一狠心答應了莊天鳴的計劃。
宋以霆這兩天心情一直很暴躁,雙腿仍舊不能動彈,家裡人他又不敢告訴,不然肯定要把人接回國外去治療,他現在中海還有事情沒有完成,他還咽不下這口氣。
宮縱來看了他兩回,其餘的那些團裡的同事他全都不見,全都是來看他笑話的勢利小人,他就算沒了這一雙腿也比那些庸才強。
他要親眼看到莊敘狼狽不堪才能安心,你越是喜歡的東西我越要破壞,溫銘,是你先惹我的!
莊天鳴打電話告訴他吳乾坤已經答應了做幫手,當晚三人聚在一起,宋以霆通過電話跟兩人聯繫,他現在也算是公衆人物,不方面跟外人見面,莊天鳴前兩天還問他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被宋以霆好不容易糊弄了過去。
吳乾坤有些忐忑的坐在房間內,莊天鳴看起來倒是挺高興的,現在有了吳乾坤在前面背黑鍋,一旦出了事,他就不怕欣瑞的人找到他頭上,就算吳乾坤把他抖了出來,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不認識這個人,警察又能拿他怎麼樣。
吳乾坤不安道:“這人誰啊,怎麼架子這麼大,到門口了還不露面。”
莊天鳴湊到他耳邊笑道:“他得了肺結核了,你敢坐在他身邊啊。”
吳乾坤蹙眉,對莊天鳴這個說法明顯不相信,但也沒心思去計較了,這時聽宋以霆道:“吳哥放心,這件事非常簡單,只要你把莊總交給你的東西想辦法放進度假村的工地裡,這件事就算辦成了。”
吳乾坤疑惑:“這麼簡單?”
莊天鳴拍拍他的肩膀,“就是這麼簡單,爲了確保你的安全我們當然得替你着想。”
“箱子裡是什麼東西?”
“爆炸物,你放心炸不死人的,你身上帶着遙控裝置,宋先生會告訴你什麼時候引爆,我們在那裡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接應的人了,你只管放心大膽地幹,事成之後我一定兌現自己的諾言。”
“你確定炸不死人?”吳乾坤雖然急於求成,但是可不想鬧出人命,這是最基本的底限。
“怎麼可能,這是經過精準測量的,炸不死人。”
吳乾坤蹙眉想了半天才點頭:“你們倆可不能蒙我。”
莊天鳴笑起來:“放心蒙誰也不能蒙你。”
勝子和幾個兄弟坐在車內,蹙眉聽了半天,這個莊天鳴膽子也太大了,萬一弄出了人命怎麼辦,他當即給孫德元打了電話。
“孫哥,莊天鳴那頭開始行動了,他已經安排好了人手,打算要炸度假村。”
孫德元倏地睜開眼:“他們什麼時候動手?”
“這個還不清楚,看樣子很快就會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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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細盯好了,這事不能有一點馬虎,要不然我們在溫總那裡都沒好果子吃。”
勝子趕緊點頭:“明白!我們這裡二十四小時都緊盯着,你放心,肯定不能出一點紕漏。”
屋裡莊天鳴又叮囑了吳乾坤幾句,臨出門的時候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紙條交給了吳乾坤,笑道:“老弟,一切就靠你了。”
吳乾坤看了一眼,蹙眉裝進了口袋裡。
勝子這邊根本沒有注意到莊天鳴交給了吳乾坤一張字條,還在小心的監聽着耳機裡的動靜,待到吳乾坤出來的時候,一輛車緊緊地跟在了吳乾坤身後。
孫德元給溫銘打電話,彙報了情況,“溫總,要不我們直接把那幾個人暗中全處理了,這樣保險一點。”
溫銘卻道:“先不要打草驚蛇,暗中把人盯緊了,他一進了度假村,就報警處理。”
這一回他要把宋以霆一起揪出來,但這件事不能由他來做,借刀殺人,拔草除根的最佳方法,就是把這些人做的醜事暴露在公衆的眼前,讓他們無處遁形,監獄纔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只要吳乾坤被抓住了,他就有辦法在這些人頭上按個不可逃脫的罪名,剷除一切不穩定的因素,一鍋端了他們。
孫德元點頭:“我知道了,我讓勝子在加派幾個人手。”
勝子又跟了吳乾坤幾天,這天早上,吳乾坤早早的就出了門,一直跟着吳乾坤的兩個人坐在不遠處的車內,看見吳乾坤出來趕緊跟了上去。
吳乾坤漫無目的的溜達了半天,兩個人一直跟到了晚上,車內兩人實在受不住了,偷偷喝了一口小酒提神,過了一個路口,沒想到被警察攔下來了。
兩人臉都綠了,一口氣吹出來,直接被帶進了警局。
勝子接到電話的時候差點沒被他倆氣死,過了這麼長時間纔打電話,吳乾坤早不知道在哪了!
見勝子要掛電話,其中一個矮個的趕緊道:“勝哥,他手裡什麼也沒拿,也沒人給他打電話,你放心吧,人肯定還在自己家裡呢。”
“放屁,你和狗蛋在裡面呆着吧,別想我去救你!”
勝子掛了電話,趕緊開車去了吳乾坤家裡,就像他預料的那樣,人早就沒影了,勝子大叫一聲不好,開車直奔度假村,在車上戰戰兢兢的給孫德元彙報了情況,後背的冷汗都出來了。
肯定有哪裡他們漏掉了,吳乾坤怎麼會這麼出其不意的就消失了,明明還沒有確定時間,怎麼就提前動手了?!
幸好在度假村他早就留了人手,等他們趕到之前應該還來得及阻止吳乾坤。
勝子一路狂飆奔着度假村而去,那邊孫德元又派了人手過去。
吳乾坤到了萍水村,從一個髒兮兮的乞丐手裡拿到了一個黑皮箱子,他看了一眼手裡的紙條,莊天鳴這個人還挺謹慎的,紙條上寫着行動的日期和具體時間,就在今天晚上八點。
天已經全黑了,工地已經停工,只有打更人員的休息室裡亮着燈,吳乾坤沿着工地走了一圈,找準了一處偏僻的地方,他以前做混混的時候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都做過,想溜進去容易得很,轉眼間輕輕鬆鬆的進了工地裡面。
摸黑走了兩步,四周全是鋼筋和混凝土,吳乾坤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黑咕隆咚的一片,他一時也不確定要把手裡的箱子放在哪裡比較好,尋思了一會,反正莊天鳴也沒有跟他細說,乾脆隨便找個地方扔進去就行了,他剛確定了地方,還沒等行動,就聽見身後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機車轟鳴聲。
他嚇得半死,急急忙忙找了個地方躲起來,向後一看,就見幾輛越野車堵在工地門口,車裡跳下來幾個人和看門的吵了起來,幾個人醉醺醺的想闖進去玩玩,聞聲趕過來的工人企圖攔住他們,沒想到打頭的一輛車唰的一聲開了大燈,二話不說就硬闖了進來,直奔着吳乾坤的方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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