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人讓我幫忙收羅資料也就算了,跑腿也能理解,你好歹給我個理由行嗎?”
華木放下茶杯看着金啓凡。
金啓凡的眼睛移動的特別快,手指捏着的紙張最多停留十秒鐘,便會換一頁。
短短兩分鐘的時間,金啓凡看完了所有資料,這才放下亂七八糟的一堆看着華木,眼底竟然流露出了一絲嘲諷:
“你知道陳雙南下了嗎?”
“嗯,今天晌午才聽說的,怎麼了?”華木很平靜,反正哪裡有事兒,哪裡就一定有她。
換句話說,哪裡有她,哪裡就出事,這雖然有點諷刺,可也是很無奈。
“她女兒前段時間檢查出來踝骨錯位,這和指力有關,她去查了!”
金啓凡輕描淡寫的說道。
“指力?”華木重複了一遍,隨後自言自語道——二十多年前有過道上的人說過關於指力,只是,是個什麼玩意兒我是不知道!
“二十多年前?”金啓凡嗤笑,華木也不過和他差不多年紀,二十多年前,他還穿着開襠褲在地上到處亂拉粑粑呢。
他能知道個屁。
可華木似乎沒有聽見金啓凡的話,心裡陡然有了些想法,起身告辭說了一聲還有事就走了。
金啓凡又隨手翻看了一下那一堆爛紙,若說,二十年前,程顯自動把自己所有產業分給了幾個把兄弟的話,事後,又被廢了手,而後又被潘叔治好。
這中間不是很矛盾嗎?
要知道,當時程顯的威名那可是威震四方,公家都對他虎視眈眈。
如果是因爲後來顧彥川在中間勾結,也是順應公家的意思,瓦解了程顯的勢力。
可後來,被自己手底下指力很強的人給捏碎了指骨,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再加上金啓凡打聽過,程顯當年的指骨碎裂的程度連他都心裡一驚。
五根手指頭,十四處骨節,像是用古代那種夾板刑具用了重刑一樣,可即便是這樣也達不到均衡力度的效果。
程顯的手指明顯是人用五指插入他指縫之中,以五指的指力強行夾斷的,最可怕的是,左右夾擊的力度均勻的很。
都說五指不一般長,力度自然也不一樣,可這傷……卻力度不光是強大而且很均勻,這就很難把握了。
金啓凡看了看那把小刀,還別說,就算他苦練了十六年了,他右手的手指力度都不均勻,小拇指更是遜色。
想着,金啓凡用小拇指與無名指夾住小刀,摔了出去。
那小刀啪的一聲,插進了對面牆角的木質花架子上,而只是扎進去不到半寸的深度。
就在金啓凡沉思的時候,陳雙的電話打過來了。
“什麼?龍焰?”金啓凡舒爾蹙眉:“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我找到了害我女兒的人,但是我無意間聽到她們說什麼龍焰的女兒,找到她,她們就有組織了,我只是問問你知道不知道這個名字,我感覺她們背後還有個很強大的勢力!”
金啓凡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她們認出你了嗎?”
“沒有!”陳雙很肯定,拍了那張照片後,陳雙和大壯他們當下就離開了,木門還緊閉着。
金啓凡微微閉目,宛如一股後怕的感覺席上心頭,隨後才說道:
“你最好避開她們,不然死了都找不到屍體!”
“我就是想知道龍焰到底是誰?”
金啓凡沒有很快就回答,他本以爲洞川南是個最安全不過的地方了,卻沒想到,陳雙竟然還是查到了什麼。
“隆彥是程顯的妻子!”
“……”陳雙頓了許久,程顯的妻子不是死了嗎?那所謂的隆彥的女兒,那不是……
“我再說一遍,程顯就一個女兒!”金啓凡似乎知道陳雙的沉默意味着什麼。
這句話陳雙聽了不下餘一次了那程安安和安寧只有一個是他親生的。
而在陳雙看來,程顯對安安態度,就像是個陌路人一樣。
看來她們要找的應該是安寧了,可安寧現在是警察,就她們做的那些見不得天的事情,恐怕也難能接觸。
掛了電話,陳雙看着手機照片心思有些亂,這一次的事情,脫離了商業戰爭,陳雙反而覺得自己毫無頭緒,毫無經驗。
這事兒對於金啓凡來說也是真特麼的臥了個大槽了,原本以爲把陳雙騙到洞川南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現在有意思了,金啓凡這邊進展也只是對程顯二十年前的事情有所瞭解,陳雙連隆彥這事兒都給挖出來了。
金啓凡撫了撫額頭,這個女人還真是,她到哪裡,哪裡就有事兒,早知道直接查陳雙好了呀。
第二天傍晚,金啓凡打算親自去見見程顯,這個二十年前叱吒風雲的人物,自然是由華木引薦。
但是,他的金雕卻飛了回來,呻吟嘹亮是它的本性,但是嘹亮之中帶着急促和疲倦,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金啓凡吹了一聲口哨,那金鷹俯衝而下,離地兩米時,猛然拍打翅膀,鷹爪張開落在了金啓凡的輪椅把守上。
金啓凡一眼就看到金鷹的尖銳內勾的爪子裡頭有乾涸的血漬,當下就吸了一口涼氣。
給了它一塊肉,這金鷹啄了幾下,便整塊吞了進去,看模樣是餓壞了。
金鷹是金啓凡放出去的,上千裡的海域,任憑金雕捕獵也是無計可施,估摸着確實是餓壞了。
吃飽了的金雕撲閃着翅膀直衝天際去了。
金啓凡眉心緊蹙,陳雙還是沒能耐住性子。
可不是,今天天沒亮,陳雙已經帶着公家人找上門去了,可不料,家裡除了那個叫蘭子的姑娘,沒有任何人。
當時公家來的人也就三五個,蘭子聽到敲門聲打開門的那一刻,一看到是警察,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她的手看上去一動沒動,但是手指下,在手心裡卻多了個東西。
因爲隱藏的比較深,誰都沒有發現,就連陳雙都沒發現是什麼。
但是那低垂的手雖然做空握狀態,手腕內側的青筋很是清晰。
按照這個判斷,陳雙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指力一定也是過硬的,當下就先一步說道:
“我只是想打聽一個叫隆彥的人,我是她女兒的好朋友,都是警校畢業的,她被分配到了京北,我就在當地做了片警!”
聽聞此話,這叫蘭子的女孩目光賊亮,可能是因爲被那暗色的皮膚襯托着,所以更加顯得黑白分明的眸子閃亮無比。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陳雙。
陳雙眼皮稍稍低垂,發現她空握的拳頭,一根食指稍稍一動,想必手心裡的東西已經消失了:
“請進!”
蘭子自然是想快點找到隆彥的女兒,這樣她們就不用一直窩在這種鬼地方了。
但是蘭子看了看陳雙的身後:
“你們就別進來了,我們又沒做犯法的事情,你們也沒有權利未經允許就闖進別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