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見宋德凱若有所思的模樣,繼續說道,特別是提到死者是誰的時候,陳雙一直盯着宋德凱看。
“佛頂裡藏着的死者,是閆靜!”
宋德凱目光一怔,看着懷裡的女人許久才淡淡的問道:
“怎麼會是她?”
陳雙的心略微沉了些,可能是女人的心太敏感,她就是容不下自己的男人對其他女人有一絲的驚訝,哪怕一點點。
陳雙也不膩歪了,從宋德凱懷裡掙脫下來,坐在書桌前,抱着那杯滾燙的茶杯捧在手心裡。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是她,她又是什麼原因出現在鳳城的!”
陳雙現在已經不看宋德凱了,因爲她猜得到男人是什麼表情,省的多看了心裡頭不舒服。
“而且……據說她還懷孕了!”
陳雙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熱茶,這才擡頭看着宋德凱。
“我去和子良瞭解一下詳細情況!”
宋德凱淡淡的說着,起身就要出門,他腳步頓在門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回頭看着一臉平靜的女人:
“你不要多想!”
“我沒事,你去吧!”
陳雙說完,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夾細細翻看起來,等宋德凱的腳步消失在樓梯處,她才放下文件夾。
陳雙記得那天早上閆靜給宋德凱打過電話,說他如果不去碼頭她就死定了。
而後再次出現在陳雙面前的時候,她在小區門口攔下了陳雙的車,當時陳雙就看出她似乎被蹂躪的很嚴重。
而後,閆靜被人糟蹋的事情卻沒有浮出水面,看來她是拒絕報警的,而現在,人死了,孩子也沒了,陳雙不難判斷這是楚家滅口的手段。
最要緊的是,沒有任何證據指正,讓陳雙頭疼的是,靳子良缺錢爲什麼不找她?然而卻又心甘情願的去頂罪補這個窟窿。
整個案子前後毫無漏洞,收尾收的也很天衣無縫。
想到這裡,陳雙搓了一把臉,楚雄這父子果真是好狠的角色……
就在這個時候,禿子那邊的事情再次惡化了,海警封航了,就連二號三號貨輪都禁止出海。
這次禿子是嚇尿了,人家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這把火直接燒在了屁股和眉毛上,還炓的賊旺。
陳雙吸了一口涼氣,只能暫時一邊跟客戶溝通一邊想辦法。
自己的農貿市場倒是可以耽擱一個星期都沒問題,畢竟陳雙早就考慮過不時之需,各大農貿市場都有恆溫儲存室,大批量的蔬菜都會儲備一部分。
最要緊的是,陳雙不得不給神經病打電話,他要的海鮮比人命都貴,如果供應不上,到時候損失費就夠陳雙吃一壺的了。
當下,很不情願的給金啓凡打了個電話。
金啓凡似乎很平靜,聲音清脆重點一絲懶散:
“喂,我好歹救了你一條命,連句謝謝都沒有?”
陳雙有些尷尬:“改天重謝,我有件事和你商議一下,我最近這幾天航運那邊出了點兒故障,你要的貨,恐怕要推遲幾天了!”
陳雙的話還沒落下,那貨就蹦起來了,當然,是聲音太高了,他要是能蹦,輪椅也就沒啥子用了:
“你怎麼搞的?你知道因爲你我要損失多少營業額嗎?湘菜館剛開張,影響有多大你知道嗎?
你現在跟我說停運了?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看着你死得了,省的禍害我!”
陳雙被罵的啞口無言,沒辦法,有這麼個無法溝通的神經病客戶,陳雙只能聽着,一個勁的說抱歉的話。
雖知道金啓凡是個軟硬都不吃的貨,根本不聽陳雙那一套:
“我不管,你們貨輪每天都要繳稅的,我金家的飯店每天的營業額以三倍的價格賠償,損失的客流量我再慢慢跟你算賬!”
“金啓凡,你這人那麼自私?我也是被逼無奈好嗎?你這人不同意也就不同意了,老孃大不了租一輛航空飛機,傾家蕩產也能確保你不斷貨,可你這麼不近人情,以後還怎麼合作?”
陳雙確實是上火了,建材服裝那邊的貨物,禿子一個電話說說眼前的情況,人家老闆都能體恤一下,畢竟做生意的都不容易。
可金啓凡這個狗日的簡直是自私自利,無情無義,金老爺子打斷他的腿都是輕的。
“切,別在老子面前顯擺你多有錢,南方的特產貨物你隨便,你讓老鷹給你馱過來都無所謂,海鮮呢?人家從小在海上長大,你給弄天上去?是冷藏還是連海水一起運輸?
我只要新鮮的,再說了……
萬一我的海鮮暈機呢?影響肉質呢?萬一暈機嚴重死了呢?”
陳雙氣的都要摔手機了,暈機?還“人家”海鮮?尼瑪,你咋不去屎呢?
“你嘀咕什麼呢?這事兒,沒得商量!”金啓凡說完就掛了電話。
陳雙氣的坐在那兒半晌都沒動彈,眼珠子都要噴火了。
許久之後,陳雙才漸漸平靜下來,她想起宋德凱曾經說過,他是個超級神經病,只要不理他就不會再犯病了。
陳雙啪的一聲把手機拍在桌面上,把海鮮從腦子清理出去,想都不想。
果然,傍晚的時候金啓凡打了電話過來:
“你到底打算怎麼安排?跟我說說!”
“你都沒法協商,還有什麼好扯的?”陳雙聲音也不高,像是閒談一樣。
“先說說你的打算!”金啓凡的氣焰似乎早就過去了,不急不躁的說道。
“沒什麼打算,航運現在被封了,我就算是插翅也飛不到澳州,只能等開航了!”
“到底什麼事?”金啓凡再一次有些不耐煩,若不是聽說這貨敢出海跟海賊談判,覺得她是個敢說敢做的人。
要不然金啓凡打死也不會跟女人合作,婆婆媽媽,磨磨唧唧。
“上個月運了個佛頂,我這邊沒檢,裡邊藏了個死人,現在東窗事發了,我也沒有法子,人家公家就封航,等待這個案子水落石出才能開航!”
“呵,厲害了,不過,我想你應該比我更着急吧,貨輪大部分都是你自供的蔬菜和肉類,損失應該不會比我小吧,嘿嘿……”
“哈哈……不好意思,讓金先生您失望了,我農貿市場有獨立恆溫和冷凍倉庫,一禮拜的供應量那絕對是綽綽有餘的!”
陳雙咬牙切齒的說道。
金啓凡呸了一口:“算你狠,你等着!”
說完,電話又掛了,陳雙無奈的丟下手機下樓去吃飯,剛到門口,手機又響了,陳雙摺回去接電話:
“又怎麼了?”
“你現在可以叫人起錨了!”
陳雙一愣。
此刻,北海碼頭上,寒風凜冽,海風呼嘯,宛如天地之間無形的猛獸在嘶吼一般。
楚家碼頭辦公室裡,楚藍宇嘴角掛着一絲志在必得的微笑,等陳家航運被封航十天,她就很難再重新振作了。
趁此機會,十天的時間,他足夠將所有的客戶挖過來了,而且陳雙那國際貨輪每天都要繳大批量的稅,光拖,就能拖死她。
“老闆,陳家起航了……”一人卷着外頭呼嘯的寒風衝了進來,臉上掛着不可思議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看着老闆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