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南被打懵了,身邊的男人心疼的不得了,趕緊把劉南護在懷裡:
“陳老闆……您……打俺媳婦兒幹啥?”
劉南目光霍霍的看着陳雙,心裡有很多苦都說不出口,她們以前多好?一起逃學一起打架,她們在一起都十幾年了。
“我不認識你,你推我幹啥?”陳雙揚起下巴,推開劉南大步走出醫院。
“咋回事啊這!”男人看自己媳婦兒鬱鬱寡歡的模樣不由得心疼萬分。
“沒事……可能陳雙她……心情不好!”劉南實在想不到藉口。
“心情不好就打人?”男人可聽不進去這樣的解釋,追過去就要和陳雙理論。
陳雙捧着肚子站在醫院門口跟那男人吵起來了。
“神經病啊,我又不認識她,幹啥推我啊,要是摔了,磕了,傷了孩子,你們負擔的起嗎?”
“那你也不能打人啊,南南一直很感激你的,總是在我面前說你們都認識十幾年了,你咋能說打就打啊,還打臉?”
一時之間圍了不少人,劉南傷心的看着陳雙,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這不是陳總嗎?陳家華中集團的老總,天哪!”
不知道是誰“哀怨”了一聲。
頓時很多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說她劈腿背叛婚姻,不要臉什麼的,聽得陳雙當時腦子嗡嗡作響。
她陳雙竟然是個蕩婦?……天哪!爲什麼每一張嘴臉都在罵她?爲什麼?
……
“嗯,查清楚!”御景園客廳內,宋德凱的眸子在掛了電話之後,變得異常憂鬱。
“我懷疑她是被人動了腦部神經,你可以過來看看!”
金啓凡的電話一掛掉,宋德凱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海景區,一進門二話不說,直奔主題。
金啓凡已經在客廳擺好了筆記本電腦,靳子良傳給他的監控錄像,他已經看了好多遍。
因爲像素不佳,所以,除了華木的身形一眼能認出來之外,那幾個人無非就能看到不是國內人。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宋德凱和金啓凡一句話都不說,似乎心照不宣。
宋德凱搓了一把臉,他就知道,這中間發生了大事,不然,他的女人不會連他都牴觸的,他就知道……
如果不是在金啓凡面前,宋德凱心裡的疼恐怕就要決堤了:
“我知道了!”
說完宋德凱起身就走,似乎這一趟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既然結果已經瞭然,他也沒有多逗留的必要。
……
華木睡不踏實,因爲,他從御景園回來之後,老覺得有無數對眼睛看着他。
這不是因爲恐懼而萌生的幻覺,是真的。
不管他們去哪兒,總會有不易覺察的目光看着他們。
華木,終於明白,宋德凱那麼輕而易舉的讓他把陳雙帶走,自然另有目的。
他……到底想幹什麼?
手底下的人也不靠近,就那麼跟着,華木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行蹤在宋德凱眼裡恐怕瞭如指掌。
那種不管做什麼都被別人盯着的感覺,讓人很煩躁。
“雙,老街的糖人做的最好看了!”華木收回目光。
在夜色正濃,老街燈火更明朗的這一刻,華木從黑暗處收回目光,那家餛飩店,藏滿了他們的回憶。
可今非昔比,再次吃上一頓的時候,早就變了味。
在華木心裡,這味道應該變得更美味纔對,可卻跟吃木頭渣子一樣,乾涸,無味,難以下嚥。
若不是對面的女人吃的香,他可能早就起身走了。
可陳雙吃着吃着卻蹙眉,好像不知道自己吃的到底是什麼,舀了一勺薄如蟬翼的餛飩,湯湯水水一起送入嘴裡,她突然目光一怔:
“這味道,好熟!”
華木現在對陳雙所有的熟悉都特別敏感,因爲他太空虛,太沒有底氣,唯一支撐他的是退無可退的路。
“乖,別吃了,餛飩有什麼好吃的,走,我帶你去吃別的東西!”
華木抓着陳雙拿着湯勺的手,抓的很緊,力道一帶,陳雙條件反射的起身,放在桌角的糖人被蹭了一下,啪嗒一聲不起耳的脆響,糖人摔得粉碎。
“糖人!”陳雙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但是,還是沒來得及撿起被摔得支離破碎的糖人,就被華木一把拽走了。
“你幹什麼?”
陳雙甩開他的手,他自從回國就變得跟神經病一樣,爲什麼大街上的男女都那麼恩愛?他們呢?
“你以後要是喜歡吃什麼,就跟我說,我可以出來給你買!”
華木認真的看着女人,雙手按在女人的肩頭,柔韌之中多了幾分力度。
陳雙嚇壞了,她後退了一步:
“爲什麼你們都把我關在家裡呢?爲什麼?……”
華木愣了一下,什麼叫你們?他從來沒關着她啊,只要她說要吃什麼,他第一時間就會帶她去。
只要她說需要什麼,他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陪着。
陳雙這次是真生氣了,轉頭就走,頭也不回的朝着老街的深處走去。
熙熙攘攘的叫賣聲,還有逛夜市的男男女女打情罵俏的聲音,還有竹子編的木鳥嘎嘎的飛起來的聲音。
還有……還有一道寒光乍現。
“陳雙,既然你如此不守承諾,就別怪我不客氣!”
一句話語畢,陳雙只覺得喉嚨一疼,隨後,整個人都沒了直覺,就在那黑暗前的一瞬間,陳雙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容。
華木頷首少卿,也不過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管她管的太嚴了,就那麼簡短的幾秒鐘,再一次擡頭,女人已經不見了。
幾個人衝開夜市的人流朝着盡頭跑去,將那人流分爲兩岸,很快,又迴歸之前的樣貌。
“雙……”華木一愣,腦子像是被冰塊砸了,撥開人羣就去追可就在這時,幾個壯碩的身影比他動作更快,直奔后街黑巷子而去。
“好大的膽子!”
宋德凱氣勢如虹的聲音帶着濃郁的威壓感,這,或許是在戰場上多年沉澱下來的戾氣和震懾力。
宋德凱單手扣住杜米蘭的右手腕,那拇指和食指的力度把握的恰到好處,另一隻手從她懷裡接過昏迷的陳雙。
杜米蘭的臉已經疼的開始扭曲,畢竟她沒想到宋德凱竟然近身功夫一樣了得,看似力道不大,可那整條胳臂一直痠疼無力到了肩膀,甚至連同肋骨和半邊身子都無法用力。
“我……我也是被逼的……陳雙她答應過給我五十萬報酬,我……我們現在很需要這筆錢,她陳雙卻出爾反爾……”
杜米蘭忍着疼把事情交代清楚。
宋德凱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女人,不由得哼笑一聲,這個眼神配上這樣冷酷無情的笑聲,讓杜米蘭有一種面臨死神般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