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剛纔他把陳雙鉗在臂彎下的那一刻,陳雙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
他以前還說過:"我是你名正言順的男人!"
難道是自己方纔對於男女共處一室的事情太過排斥,惹得他不高興了?
不會啊,他本來就不在乎自己,哪來的不高興,再說,他不是說了嗎?他不干涉自己處對象,還有孕檢單的事情,這都不在乎,他還在乎啥呢?
陳雙斷定自己是想多了,呼啦啦的扒完飯,陳雙把飯盒拿回了宿舍洗好,準備等有空給送過去。
"陳雙,你咋吃這麼早?我們可都累死了呢!"
洗碗的時候,一位姑娘也湊了過來,從櫃子裡拿出飯盒剛準備去食堂吃飯。
陳雙側目看去,原來是同一批入伍的柳葉,那個有點黑的丫頭,不過,她長得一點都不醜,反而顯得眼睛賊亮。
不過,看她那模樣估計是真的累慘了。
"我請假了,所以吃的早,你們訓練還好嗎?"陳雙洗碗,甩甩裡面的水,把鋁合金飯盒的蓋子蓋上。
"我的天哪,別提了,簡直慘無人道,你說我們這一批也真是的,趕得可真巧,聽說以前從來沒有文工團的人被派到軍區接受訓練的,我們啊……可真是比竇娥還冤!"
柳葉苦着臉說着,那滋味,就好像剛從地獄爬出來一樣。
"對了,陳雙你剛纔說你請假了?那我……那我能不能請假?"
柳葉目光一閃,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
陳雙嘆了一口氣,她可是等"死"的人,至於請假她還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因爲練功肌肉拉傷!"陳雙掩飾着說道。
"那,那我親戚來了,總歸能請假吧!"柳葉說道。
"就怕到時就軍訓完畢後不及格就麻煩了!"陳雙說道,她可不能帶壞別人啊。
"哦,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不及格被送回家,那多丟人啊!"柳葉說着,咬了咬牙拿着飯盒順着人流朝着食堂走去。
陳雙回到宿舍,細心的把飯盒裡的水漬擦乾淨,等到早飯過後,八點鐘還要集合,所以,宿舍裡就陳雙一個人。
她拿着飯盒準備給宋德凱送去,可是,她有覺得去他的單身公寓有點不妥,畢竟,操練場上的人多了去了,指不定就被人看見了。
陳雙想着,還是去食堂吧,把飯盒放在食堂,或者交給炊事班的人也行。
一走進這傳說中的食堂,陳雙兼職覺得場地太大了,一條條長約十幾二十米的長條桌子,木板凳,一行行的排列着。
而且,每一行都掛着每個團的名號,有個區域是小長桌,能做三五個人的那種,估摸着那兒就是團長或者軍區幹部說用餐的地方。
炊事班的小夥子們個個穿着軍裝帶着圍裙,帶着白色袖套正在忙活着午飯。
"打擾一下,這個是宋團長的飯盒,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陳雙趴在窗口問道。
一位六十多歲的大叔衝陳雙敬了個禮,惹得陳雙也被這軍區的氣氛給渲染了,擡手就是回禮。
"交給我吧!"大叔說着伸手從打飯的窗口把飯盒接了過去,隨後感興趣的問道:
"你是文工團的吧!"
陳雙在他接過飯盒的那一刻,無意間發現他沒有大拇指,不由得驚了一下。
原來,這高瘦老頭兒,叫豐防震,他兒子叫豐紅兵,他是個老戰士,經歷過解放戰爭,參加過抗美援朝的退伍老兵。
後來,他兒子參軍卻死在了戰場上,從此他孤苦無依,本來可以在家享受軍方的厚待,可他卻執意要爲軍區做貢獻,領導被他的執念打動,把他安排在了軍區當掌勺的,是炊事班的老班長。
"是啊!"陳雙笑着回答。
"那你咋不訓練呢?人家都訓練呢!"豐老頭不由得問道。
"我請假了!"陳雙說道,目光一閃,細細看了看炊事班的小夥子們正在忙活着洗土豆。
"哦,那多保重身體!"豐老頭說完轉身就要去忙活,這個時候,靳子良小跑着來到炊事班:
"豐班長,今天中午師長大人要來審查文工團的訓練情況,團長說了,讓您老提前準備着!"
"你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醃菜土豆大白蘿蔔,怎麼招待師長?"
豐老頭一聽,這還不是個苦差事?眼瞅着現在都快十點鐘了,他還得給大傢伙做大鍋菜,要是單獨開小竈,他總不能讓師長吃土豆大白蘿蔔吧。
"哎……"靳子良脫下軍帽撓撓頭說:"所以說是個苦差事啊!"
靳子良說完扭頭就走,人剛走出幾步,舒爾想起那丫頭很眼熟,他不由得回頭細細看了看,突然發現,何止是眼熟:
"陳雙同志!怎麼是你?我那天就看你眼熟的很呢!原來是你啊!"
陳雙一陣啞然:"靳教官!"
"怪不得團長批假給你,怪不得呢!"靳子良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圍着陳雙轉了一圈,上下打量。
嘴裡還嘖嘖稱讚道:"咱們團長還真有福氣!"
陳雙的面頰一熱說:"你可不許胡說,我是你們團長的妹妹,你要是亂說,小心你們團長罰你!"
陳雙那天在列隊訓練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其實何止是靳子良對大哥怵得慌,所有土匪團的同志們,都對大哥忌憚三分。
"是!"靳子良老不正經的敬了個禮,心想着,這是情妹妹吧,隨後他故作一本正經的說:"嫂子,放心吧,我嘴嚴着呢!"
"你!"陳雙的臉一下子燙到了脖子根,幸好那靳子良跑得快,陳雙嘆了一口氣,她避嫌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爲大哥,既然是做戲,互不干涉,那她更得避嫌,要是耽誤了大哥的縱身幸福,她恐怕後悔都來不及。
這是她爲什麼不想形單影隻出入大哥的單身宿舍的原因了。
"這……這根本沒啥招待師長的菜,去採購也來不及!"
豐老頭愁眉不展,他可不想怠慢了師長,想當年,還是師長通融答應他在炊事班繼續爲軍事效力,眼下,伙食條件跟不上,在加上師長大人很少來軍區,所以,他是又着急又上火。
"豐班長,要不我來試試,反正我在假期又不用訓練!"
陳雙說道,豐老頭舒爾擡眸看了一眼這丫頭,嘆了一口氣說:"炊事班的菜就這麼點兒,你能有啥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