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凱下意識的朝着卡座那邊看去,她撇過臉故意不看宋德凱。
"嗯!"隨後宋德凱順手拿了一杯洋酒走了過去。
"你叫陳雙對吧,你好,我叫肖睿!"肖睿穿着一身西裝,人很精神,瘦高個兒。
陳雙伸出手簡單的跟他握手後笑着說:"你好!"
"你要喝什麼酒?"說着肖睿轉身拿了一瓶紅酒在陳雙面前晃了晃,陳雙說了聲隨便,目光向後看去,發現孟豔和宋德凱誰都沒有說話,倒是有一幫孟豔的朋友上去在給宋德凱灌酒。
說是來晚了要對瓶子直接吹三瓶,要麼就當這大傢伙的面兒給孟豔道歉,並且爲了表示誠意要親孟豔一口才行。
宋德凱被逼的退無可退,眼瞅着他就真的喝了,孟豔依然不高興,寧願把自己灌醉也不願意親她。
可是喝光了三瓶紅酒之後,宋德凱想起身走,卻又被人圍住了:
"哎哎哎,哥您可不能就這麼走啦,咱們豔子等了你很久呢,這說啥第一支舞也得是你們跳我們纔敢跳啊!"
宋德凱微微蹙眉:"你們文工團的女子兵個個都能歌善舞,我們扛的是槍,就算了吧!"
孟豔有些受不了了,她發現這個木頭疙瘩到底是真的木頭,還是心裡依舊有陳雙。
不可能的,他已經不記得了,就算有感情那也是兄妹之情。
陳雙有些氣不過,可是又怕下不了臺,於是她笑着站起來,大步走上高臺,拿過麥克風清了清嗓子,頓時所有人將目光投過來。
"謝謝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替我慶祝二十三歲生日,我呢,今天腿有些不舒服,所以第一支舞我還是讓我的表哥肖睿代勞,大家沒意見吧!"
頓時掌聲一片,宋德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朝着陳雙走去,可不料肖睿卻衝陳雙挑了挑眉毛說:
"聽豔子說,你也是文工團的,你會跳什麼舞?方便賞個臉嗎?"
陳雙一下子尷尬了,文工團她就待了不到半個月就參加集訓了。
不過歌舞團的舞蹈全都是民族舞,現在的音樂明顯是當今被譽爲做高端的國標舞,交際舞。
場面有些尷尬,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肖睿和陳雙臉上,肖睿的手已經伸出來,就等着陳雙答應。
"那……那就倫巴!"陳雙淡淡的說道。
肖睿有些詫異,孟豔不是說她是個土包子嗎?是個種菜的嗎?她怎麼知道倫巴這種交誼舞?
音樂響起,孟豔臉上露出了隱隱的得意之色。
閃耀的燈光下將陳雙襯托的宛如天女下凡,陳雙好不嫌棄的將手搭在肖睿的肩頭,伴隨着一成不變的音樂,舞步如同鼓點兒般快慢交錯。
那跳躍在裙角上的燈光襯托的陳雙腳下有一種步步生蓮的美感,輕盈宛如蝶舞,優雅宛如溪流潺潺。
肖睿儘量配合着她,卻發現她不光是會,而且跳的很好,倒是顯得他生疏了些,他感覺,他被表妹給坑了。
陳雙時而剛勁遊離,時而柔弱浮沉,那髮絲隨着她的舞步宛如鳳尾般洋洋灑灑,肖睿單手攔着她的腰肢,舒爾觸碰到她裸背的皮膚,不由得指尖宛如觸電般酥麻。
陳雙蹙眉,在轉身替換左右腳重心的時候,高跟鞋跟猛地踩在了肖睿的腳面兒上,疼的肖睿當時就擱一條腿往後跳了幾步。
音樂戛然而止:"不好意思,我跳的也不熟練,踩到你的腳實在是太抱歉了!"
肖睿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可臺下卻依然有零零碎碎的掌聲響起,就連宋德凱也眼眸一亮。
"沒事!"肖睿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下,誰叫他動手動腳的。
孟豔的臉色更是難看之極,她怎麼都沒想到,一個種地的,渾身泥土味兒,怎麼可能換一身衣服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難道那衣服有魔法?
孟豔準是氣糊塗了。
在當代或許這種舞蹈會讓人說閒話,可是在二十一世紀,這是必修課,可以塑身形,哪個幼兒園的孩子不是從小就學。
陳雙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她的平衡力很好,在酒吧做過服務員,她多少都會一些。
更何況,當時爲了能拿更多的獎金,店長見她身材好,人長得也漂亮,建議她學跳舞,可以免費教她,以後可以讓她陪那些單身來赴會的人跳舞,做個臨時舞伴。
雖然每一樣國標舞陳雙都不精湛,可好歹能應付,誰知道這個肖睿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人,他跳的只能說是初入門,連倫巴的節奏點兒都找不太準,還想吃豆腐?
陳雙雖然笑着,可心裡卻狠狠地想着。
宋德凱此刻眼神略顯迷離,三瓶紅酒已經超出了他的酒量範疇,此刻正坐在卡座將一隻手託着額頭細細的看着陳雙從臺上走下來。
"豔子,你故意坑我吧,你不是說她就是個鄉野山村種菜的嗎?她怎麼會國標舞?難不成種菜的時候是一邊跳一邊種的?"
肖睿回到卡座上壓低聲音說道,孟豔正在氣頭上,隨口罵了一句:
"你跳的那才叫一個菜,真丟人!"
宋德凱見陳雙下來,招招手,陳雙走了過去:"你沒吃晚飯吧,喜歡吃什麼,我去給你端過來!"
"不用,豐大爺給我留了,我回去就有的吃!"陳雙看了看自助餐的區域,這個時候她看見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那幾位都是文工團的,幾個人端着盤子堆得飯菜慢慢的,一邊有說有笑的,一邊指着菜餚似乎在說,那個好吃那個好吃!
舒爾發現陳雙在看她們,幾位姑娘這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端着托盤跑到一邊吃去了。
"那行,我們回去吧!"宋德凱說着起身拉着陳雙的手就要走,因爲他不知道爲什麼,剛纔看見妹妹和肖睿跳舞,醉眼朦朧之中彷彿看見了一隻翩然起舞的蝴蝶,可是,他的心卻很疼。
好像不想讓她和任何異性男人走的那麼近,剛纔他明顯要佔便宜,宋德凱差點就起身上去了,這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霸道,誰都不能碰她,這是毫無理由的一種驅使。
可幸好陳雙反應敏捷,當即就回了一腳,宋德凱這才緩緩坐下來,細細看着燈光下的妹妹。
"好!"陳雙答應着,任由自己的手被大哥握着,或許對他來說,他就是攥着妹妹的手,可對於陳雙來說,那手就像是闊別已久的港灣。
肖睿戳了一下孟豔,使了使眼色,孟豔舒爾側目看見宋德凱牽着陳雙就要走,孟豔的胸口幾乎在這一刻要爆炸了。
最近這些日子,她爲了在宋德凱面前表現出一副聽話又乖巧的模樣,她已經忍了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