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略顯尷尬的看了看手機,她咋忘了,大哥那對眼睛可是老鷹級別的。
於是就說了來龍去脈,宋德凱一邊吃飯一邊聽陳雙說,很快,一飯盒的米飯都吃光了,看了一眼盤子裡還剩下點兒酸辣土豆絲兒,他去盛了半盒米飯,直接把剩下的連菜帶湯水都倒進去,那麼一攪,又大口的吃起來。
"你也挺笨的!"
"當時我也沒細看,就被人騙了唄,不過,這手機也能用就算了!"陳雙笑着說道。
宋德凱看着妹妹笑了,宛如春暖花開般心都暖了起來,這個傻丫頭,被人騙了還這麼開心。
吃罷了飯,好幾個人找宋德凱,都被他推掉了,陳雙問他:
"你不是有任務嗎?那出任務之前肯定很忙吧!"
陳雙想的是,既然是出任務,那提前肯定會做充足的準備,所以,她打算就怎麼回家算了,可宋德凱卻說不忙。
冬天的下午,陽光透過樹枝兒灑在林蔭小道上,冰雪過後,一地都是枯黃的葉子。
宋德凱雙手插在迷彩服的口袋,漫不經心的走着,陳雙裹着軍綠大衣走在一側。
一個身材高大偉岸,一個纖瘦高挑,宛如一幅冬天裡最惹人心暖的畫卷。
只是,二人誰都沒有說話,陳雙時不時調皮的歪着腦袋看一眼宋德凱,宋德凱淺笑着垂眸看她一眼,嘴角盪漾起比冬天陽光還要暖的弧度。
舒爾,宋德凱似乎想起了什麼,腳步一挺看着陳雙:"你開農用車我有些不放心!"
陳雙蹙眉,爲什麼好好的說這件事?
"反正現在天色還早,向我證明你的車技!"宋德凱饒有興致的駐步低頭看着陳雙。
"那我的車技可不如你!"陳雙說到,這本來就是實話。
……
車及培訓基地,高低起伏,九轉十八彎的訓練場地,砂石鋪墊,宛如山路,幾輛風塵僕僕的越野車宛如打仗一樣在蜿蜒的車道上狂奔,剎車片傳來的刺耳聲音,此起彼伏。
這些都是負責通訊以及緊急運輸物資的單獨團體,陳雙看這個場景都快嚇蒙了,她也算是知道爲什麼大哥入伍沒多久,車技驚人。
這車道,跟她們杏花村的山路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宋團長!"
見宋團長到來,幾位訓練基地的負責人上前敬禮。
二人小聊了幾句土匪團需要特訓的名單,每一批每個團批准下來的人才有資格進行這一項的技能訓練。
隨後,宋德凱說了來意,陳雙聽着都打擺子,那隊長看了陳雙一眼,不由得蹙眉。
脫下帽子撓了撓頭,一副你隨便的模樣,隨後,隊長一聲集合,所有人都站成兩排,個個一臉嚴峻。
宋德凱看了一眼陳雙:"三十秒,穿過所有障礙迴歸白線,行不行?"
"三十秒?"陳雙懷疑自己的耳朵聾了。
可後頭站成兩排的運輸兵們卻面面相覷,隊長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不了是騰出場地來,給宋團長泡妹子玩兩把,不能當真。
"軍區特訓要求是二十五秒,你三十秒不行的話,就一分鐘吧!"宋德凱衝着陳雙挑挑眉:
"要是不過關證明你車技不行,以後我得專門找人替你開車了!"
"那要是過了呢?"陳雙迷茫的看着這離三圈外三圈的車道,而宋德凱說的是最外圈的車道,跌宕起伏不說,全都是鋪了一層石子的,剎車如果不控制好,肯定會因爲石子沒有摩擦力而導致車身失控衝出車道。
當然,安全性能做的很完善,外圍都用廢棄輪胎繞了一圈,就算是衝出車道,也不會出意外,畢竟廢棄輪胎不但能起到防震作用,還能起到緩衝的作用。
"過了的話,你今晚就別走了!"
"大哥!"陳雙有些委屈的喊了一聲,可宋德凱一副你準走不了的模樣,看着就讓陳雙收起了那些沒用的思緒。
一分鐘?對於車技訓練營的人來說,一個新手至少得兩三分鐘,而且前提還是會開車的人才會被團裡送到這裡加深培訓,這丫頭一分鐘?
隊長心裡有數,看來這宋團長想留下這丫頭了,看的他直蹙眉,爲啥,因爲大家都是和尚,就他一個吃葷的,吃一盤還不夠,這還兩盤等着他選,叫誰看了不想上去打宋德凱一頓,當然,前提是能打得過。
……
此刻,陳雙已經上了吉普越野車,她以最快的速度在白線以內打着火之後,開始試着適應座椅高度以及檔位,還有剎車的靈活度。
掌握了這些,陳雙心裡稍稍有了點數。
宋德凱給陳雙套上了安全帽,這舉動似乎怕外圍的廢棄輪胎保護不了陳雙的安全,萬一把越野車給開飛了,說不定就一頭栽在了護欄外。
這一刻,所有人都開始起鬨了,隊長一聲大喝,聲音戛然而止,宋德凱掐着秒錶大拇指按下的那一刻,陳雙早就一邊剎車一邊加油門了。
車子猛然如離弦之箭破空而去穿過二十多米的平坦區,接着就是跌宕起伏的地區,陳雙加快速度的話,車子會不着控制。
不加快,時間根本來不及。
猛然一處高坡衝出,陳雙只感覺車子飛了起來,又重重的落下,顛的陳雙上午的飯都在喉嚨裡來回蠕動。
車輪下出了馬達轟鳴,就是車輪碾壓石子的聲音。
剎車在這種路面行駛,根本只能起到三分之一的作用,索性陳雙單手握着方向盤,腳下油門加緊,車子再遇到高坡的時候,這下,直接騰空而起。
陳雙渾身冒汗,前輪在半空轉動,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下一個落腳點,沒想到,這車直接飛過了三個障礙區,嘭的一聲落地,車輪擦出火花。
急轉彎的時候,陳雙打死了方向盤,來了個優美又霸氣的弧度,眼瞅着那車頭被掌握的沒有偏離軌道,和車身隨着落下的弧度,會有所偏差。
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大都鴉雀無聲的看着這至關重要的急轉彎。
之間那越野車的前輪在半空再一次扭轉,整個車身在前輪着地的那一刻,車位被穩穩當當的擺正在了車道上。
一陣石子被碾壓的簌簌之聲過後,一陣急剎車的聲音伴隨着離合摩擦的聲音,"慘叫"在半空。
車身後騰起石子飛揚,衝破白線的那一刻,陳雙髮絲凌亂,雙眼無神,趴在方向盤上大口的喘息着。
那一瞬間好長,又好短,陳雙感覺所有的不甘和奮鬥全都成了她的動力,再加上陳雙在車子懸空的時候,她本感覺自己是找不準落腳點的,可是,她腦子裡突然蹦出了自己本該就早死在了前世那場車禍的心態,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才發現,都過去了。
這種感覺好奇妙。
她甚至想到了前世很流行的蹦極,她以前無法理解,很多人爲什麼要找刺激,說白了和找死又有什麼區別,可是,這種感覺一旦爆發,那是一種無以名狀的心裡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