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不少碼頭上的人都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光看見貨輪上的人全都往外跑。
領頭跑的那位還咋咋呼呼的說:“要爆炸了!”
光油眉頭一簇,一把將那小子給薅了過來:“你他孃的鬼叫個蛋?”
“不是啊老大,陳老闆那人有槍,一……一開火……還……還不得爆炸呀!”
宋德凱慢條斯理的把槍收起來,隨着人流下了船,目光死死地盯着帶頭跑出來的那小子,一步步走上前。
“德凱,你瘋了,你拔槍幹什麼?”陳雙也是被嚇住了,那要是一槍明火,一箱子五十多公斤的雷管一起爆炸,別說她的船都得給炸沒了,就連碼頭都得受到波及。
“那小子反應真快!”宋德凱沒說話,努努嘴。
陳雙順手看去,見光頭正薅着那小夥子一頓數落,陳雙當即就明白了。
公家單位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持槍的宋德凱,要知道有配槍的人絕對不簡單,就算是便衣警察,那也是相當高的地位纔有槍。
“給我把人綁了!”陳雙當即就噔噔噔小跑着下了階梯,衝到碼頭。
光頭一臉茫然,陳雙已經到了近前:“給我拴上!”
光頭這才發現說的是他手裡的這新來不久的小弟,趕緊給把手綁上,可是,這畢竟是他兄弟,光頭有些不安心的跟進了倉庫的辦公室。
大麻子正在盤貨,見人來了,趕緊給收拾乾淨給陳老闆騰地方坐。
“他是誰?”陳雙面容平靜往沙發上一坐,指了指這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兄弟問道。
光頭趕緊說了,前陣子,招人的時候,是他負責的,這小子來應徵,而且人還挺老實的,家裡情況也不大好,所以,光頭就讓他試着幹了三天看看。
發現他特別賣力,光頭就把人留下當弟兄了,人吧挺好的,就是有點兒膽小,晚上讓他守夜,他能嚇得一夜起七八趟夜尿。
可眼下,光頭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要把這小子給摁住。
陳雙看着二十多歲出頭的小夥子,還是個眯眯眼,說難聽了,就是個貓逼眼,正常的時候,那眼睛是不是睜開的,離遠了還真看不出。
陳雙真是感慨大哥的眼力勁,他偵查能力也太能鑽“縫子”了,這都能看出來!
“給你個機會說實話,不然,把你丟進海里餵魚!”陳雙也不生氣,站起來抱着膀子在這小子面前走了幾步。
光頭卻心裡一直忐忑,這人是他招來的不是嗎?
“俺……俺不知道說啥!陳老闆,俺不知道您在說啥!”
眯眯眼擡頭看了一眼陳雙,一臉擔心卻又無辜的問道。
一旁的宋德凱點了一根菸,這人只有光頭注意到了他有點像那時候帶着大部隊在碼頭給他們撐腰的人,可是突然換了軍裝穿着便裝,光頭還有些膽怯不敢認。
宋德凱掃了一眼陳雙的臉,他還真有點好奇接下來,這傢伙不說實話,自己的女人該怎麼辦?
想想她那副柔弱的模樣,宋德凱不得不打算隨時推波助瀾一把。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纔對,就算我陳家航運放你一條生路,估計你也活不長了!”
陳雙不疾不徐,把手機掏出來,她換的手機至少有個拍照功能,雖然像素不好,可至少讓眯眯眼看清一個畫面,給他做個提醒還是可以的。
當時陳雙打開手機就給他看了一張照片。
“你長得那麼特別還敢去做犯法的事情?”陳雙口氣聽上去十分平靜,可裡頭卻摻雜着濃郁的諷刺:
“說吧,錢少張給你多少錢讓你這麼做?對了,這件事我還得提醒你,錢少張雖然不缺錢,可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清楚,就算我放了你,我想,法律和錢少張不會放了你,如果你說實話,我倒是覺得監獄裡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說呢?”
此話一出,一旁的宋德凱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這個女人昨天晚上還在她懷裡柔弱似棉,沒看出來,她在外頭還挺有範兒的。
就是做事方面和他有所差別,要是他,沒那麼多廢話,多一句都沒有。
陳雙此話一出,眯眯眼當即身子打了個了冷戰,光頭當即就看出來了,原來他是奸細。
當時就嚎了一聲:“老楊,把你的修腳刀拿來,老子一刀弄死他個狗日的!”
眯眯眼見狀,當即就嚇得撲騰跪了下去:
“俺也是沒辦法呀,馬文彪逼着俺這麼做的,俺家媳婦都在他手裡頭,俺也沒有辦法!”
陳雙一聽,還真被德凱看對了,可他卻欲言又止,陳雙只能把其他人都攆出去,只留下她和宋德凱!
錢少張雖然十惡不赦,但是他還是看不慣在外頭嫖的那種人,而馬文彪恰恰就是喜歡找女人樂呵的人。
經過眯眯眼的說辭,陳雙得知,他以前是跟着馬家乾的,但是後來一次弟兄們聚餐,眯眯眼就把媳婦兒帶上說是去吃一頓好的。
結果,馬文彪就看上了眯眯眼的媳婦兒,好幾次,馬文彪就故意讓眯眯眼守夜,自個摸到了他家找她媳婦。
一次兩次這樣,可後來,眯眯眼實在受不了了,就辭職不幹了。
但他是家裡的頂樑柱,上頭還有老母親在世,他得養家,正好乾過碼頭搬運工看見陳家招聘,就來應徵。
他確實拼了命的想要過三天試用期,但是,每一次晚上不回家他都害怕馬文彪去找他媳婦兒。
所以,他幹活也乾的忐忑難安。
有一天就恰好守夜第二天凌晨回家,就看見馬文彪拎着褲子從他媳婦房間出來,還明目張膽的說,他媳婦兒他就睡了,怎麼滴?
房間裡有女人的哭泣聲,要自殺,惹得他心疼萬分,可就沒有辦法拿馬文彪怎麼樣。
後來馬文彪就說,他以後不找他媳婦也行,但是得讓他做一件事,這件事就是禍害陳家航運。
事成之後,他會給他一筆錢,讓他帶着老婆孩子遠走高飛,這樣一來,眯眯眼也就能放心。
而且讓他做的事特簡單,就是半道兒趁着陳家壓船工人換班的時候,這邊送過去的木箱子給挪到倉庫就行。
這麼一來,這事兒還確實挺簡單,可是,等到後來安監部門檢查出危險品的時候,他愣了,可是想走也來不及了,因爲他還沒有拿到馬文彪答應給他的那筆錢。
而且,打電話給馬文彪,他卻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正在忙着呢,明天再說錢的事情,讓眯眯眼在陳家航運繼續幹活,就當是什麼都沒發生!
那個時候,眯眯眼在電話裡聽到卡拉ok裡播放的音樂,當即心裡就有些後悔,可半推半就發現馬文彪讓他裝船的木箱子是雷管的時候,他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話說到這裡,眯眯眼看了看陳雙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