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李寶回頭想了想,既然陳雙早就知道了,她以前對她那麼苛待,爲什麼她還幫自己保守秘密?
如果換做是她李寶,她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報復對方。
這一刻,李寶看着陳雙的感覺,是陌生的,很陌生。
"拿着吧,我又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等我把這地給澆了,明天和你一起去鎮上!"
陳雙說道,把錢塞進了李寶的手裡,整個過程,李寶都十分遲鈍。
她沒想到,這一切都來的那麼突然,可是,李寶還是咬了咬下脣收下了錢,因爲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我……我幫你澆地!"李寶低着頭,如同蚊子一樣的聲音說道。
陳雙可不敢讓她幹活,萬一動了胎氣出了叉子,那就是出人命的事情,這山旮旯離鎮上得幾個小時,不像城裡急救及時。
"不用了,我自己幹,你先回去歇着吧,明天一早我就去你家找你。"
陳雙說着,就拎着水桶上了大壩。
李寶遲遲的才離開,一路上,她攥着救命錢,一直都在擔心,陳雙,她真的是誠心要幫自己?
可是,她懷孕的事情,陳雙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她知道了,那以後自己的把柄不就落在她手裡了嗎?她對自己那麼寬容,該不會就只是爲了抓住自己的把柄將來好威脅她吧。
想到這裡,李寶又不安起來。
…………
日落西山,陳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最近的出苗率還是不錯的,就是不能斷了水。
等到壯苗再大一些,倒是不用怎麼頻繁的澆水了。
整理好一切,陳雙就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雙就拉着板車如約而至到了李大奎家門口,她也沒敲門,因爲李寶早就在門口等着了。
李寶看見陳雙拉板車的模樣心裡一驚:"你拉着板車幹什麼?"
"回頭你得好好休息,那麼遠的山路你想自己走回來落下個大出血嗎?"
陳雙說道。
李寶不懂,但是陳雙知道。
李寶狐疑的想着,她怎麼懂那麼多?難道,她也墮過胎?
昨晚上,李寶就想了一夜,她是該和陳雙一起去還是自己去,可是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讓陳雙陪她去。
要不然,陳雙要是不相信她,在村子裡胡說八道該怎麼辦?
一路上,李寶乾嘔了好幾次,陳雙都裝沒看見。
"陳雙,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要臉?"李寶有些尷尬,這一路上顛簸,孕吐的反應就越大,她不由得試探的問道。
"沒有啊!"陳雙說道。
可李寶卻心裡暗暗想着,難道,她真的也墮過胎?怪不得,臉皮那麼厚。
到了縣城,天才亮,陳雙買了兩個燒餅兩碗油茶:"還是吃點東西再去吧,不然體力也撐不住!"
李寶再一次懷疑的看了看那一碗油茶和燒餅,又看了看陳雙,她怎麼變得那麼好心?
難道,以前她李寶爲難她的種種,她都忘了嗎?
李寶忐忑不安的吃着早飯,總覺得這事情有點不對頭,從陳雙主動上門給她送錢的時候,就感覺這個人不正常了。
"老闆,多少錢?"陳雙看着李寶吃得差不多了,去付錢。
"一碗油茶五毛錢,兩個燒餅一塊錢,總共兩塊錢!"老闆樂呵呵的說道。
陳雙掏出了兩塊錢遞過去,回頭問道:"李寶,縣醫院就在前邊路口……"
話就說到了一半,發現剛纔坐着的攤桌兒上,已經沒了李寶的影子。
陳雙蹙眉四處尋找,發現縣城早間的集市人頭挨着人頭,哪裡還找得到李寶的影子。
陳雙還去了縣醫院打聽了,都說沒見過這個人來過。
陳雙狐疑的在縣城街道上逛了一圈,都不見李寶的蹤跡,直到快中午的時候,陳雙才拉着空板車又回到了村上。
臨着回家之前,陳雙還敲開了李大奎村長家的門,李寶不在家,她還沒回來。
陳雙有些不安,可這也不是她能左右的,想必李寶還是不相信她,自己去醫院了。
想到這裡,陳雙嘆了一口氣,因爲她又不是沒去過縣醫院,根本沒有李寶的消息,想必,她是去了私人小診所,這能保住她的名聲。
陳雙也不願意往下想了,就希望人平安就好,再說,五百塊如果去私人診所的話,應該費用就幾十塊,剩下的錢李寶拿來坐車綽綽有餘。
回到家,陳雙看着母親在臥室裡看電視,那模樣就跟吃着蜂蜜一樣,陳雙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媽,今兒中午肉片燉豆芽嘍!"陳雙故意吆喝了一嗓子才進了火房。
原因很簡單,上次收的豆子,留了幾十斤,陳雙把豆子泡發之後,每天換水,養了一大盆的豆芽。
這豆芽就是愛乾淨,每天都要淘洗,有沒發芽壞掉的豆瓣兒就得挑出來,要不然其他的豆芽根就會跟着壞掉。
昨天炒了一盆,陳雙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吃的是香甜的要命。
"好嘞……女兒,今兒中午少炒點菜,你爸不回來吃飯!"
臥室傳來陳秀蘭的聲音,和視機裡播放着什麼電視劇的對話聲兒。
陳雙應了一聲,就抓了一把豆芽淘洗了一翻,準備下鍋,順便問了一句:
"爸去哪兒了!"
"去你大伯家去了。"
"哦"
陳雙應了一聲,整好了飯菜去了母親房間,一眼看見母親正在看笑傲江湖,再看看母親的那副嘴臉,就恨不得貼在電視機上,陳雙笑了。
"吃飯啦媽!"
"再等會,一天就兩集!"陳秀蘭的眼睛壓根就從始至終沒離開電視機屏幕。
陳雙欣慰的回到飯桌前先吃了一個饅頭,剛想吃第二個饅頭的時候,有人來了。
"呀,這吃的啥呀,咋那麼香呢!"
陳雙放下還沒來得及咬下去的饅頭,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只是陳雙沒想到她會來自己家。
上回她李來英往自家莊稼地裡放羊,陳雙騙她說打過農藥,後來這李來英就信了,回家給一頭母羊兩頭小水羊灌了是整整一盆的肥皂水。
母羊倒是沒事兒,小羊據說是三天沒吃草,直接死了,再說,這事兒都過去一兩個月了。
李來英來自己家幹什麼?
"李姑姑,您咋那麼有空呢!"陳雙笑着問道。
李來英滿臉堆笑說要找陳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