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幾乎都是欠賬？這……”
今天沒有出現想象的火爆銷售場景，只因爲謝凱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國人過年的習俗。
廖卓林真的沒有想到，謝凱爲了今天把東西賣出去，居然允許所有店同意欠賬。
而黃氏兄弟卻擔心這些人到時候不給錢。
一開張就欠錢，不是什麼好事情。
“不用擔心。他們不會賴賬的。再說了，真賴賬，就讓他們自己吞苦果就是了。”謝凱根本就不在意。
做人，要大氣。
做事業，更得大氣。
未來家電市場競爭激烈，指不定多少賣場學習國美的操作，到時候怎麼競爭？
從一開始就培育自己的客戶。
隨着傳單的發放，以及買了電器的人的嘚瑟，下午時候，國美商場的情況，好了很多，不過原本預想的火爆依然沒有出現。
中午一點不到，基地送來的產奶的羊駝終於到了，謝凱親自去機場把兒子的奶孃給拉到了醫院。
404基地的動物園裡面，可是專門給這些神獸修建了暖房，送到這邊來，居然還給這玩意兒穿上了衣服，有專門的飼養員照顧。
404養這玩意兒，不是因爲觀賞性很強，而是羊駝身上的絨毛貴。
國際上，就秘魯跟智利等國養殖數量多，但是卻被限制出口，澳大利亞現在養的都不多。
要知道，在九十年代羊駝絨開始在歐美以及日本市場上走俏後，一公斤的羊駝絨毛，國際市場售價高達80美元以上，後來更高的時候，這價格更是達到了256美元一公斤……
只要能掙美元的，404都不會放過。
基地專門抽調了人員研究羊駝的養殖技術，反正國內牧場多，祁連山就是牧場，何況這玩意兒加工後做成高檔服裝，附加值將會更高。
神獸出現，很快就引起了圍觀。
醫院不讓他把羊駝給送進去，無奈之下，謝凱直接就在醫院門口擠奶，隨後在病房裡面煮開了纔給兒子喂下去……
沒有理會國美電器的銷售情況如何，也沒有理會羊駝這種國內民衆尚未見過的神獸出現引起的轟動，謝凱就在醫院裡面陪着莫齊跟孩子。
可到了晚上，謝凱剛回招待所給母親以及莫齊把晚飯送過來，鄭宇成等人就又找他去開會。
謝凱不去都不行。
國美第一天開業的銷售額距離預期差太遠了。
“15家店的銷售情況已經統計出來了，南邊的兩個城市5家電情況要好一些，也是不容樂觀。今天總共賣出各種型號的彩電47臺，小天鵝洗衣機33臺，海爾冰箱9臺，美的空調3臺……總銷售額，剛過10萬。”廖卓林的統計數據，讓參會的所有人，臉上都是愁雲慘淡。
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或則說，他們已經想到了，不願意承認而已。
大年初一，根本就不適合開業，謝凱選了這樣一個日子……
沒辦法，香江的股東根本就不管，404的負責人更是什麼都不說。
到了下午，雖然說人氣多了很多，即使打折力度大，也因爲各種狀況而銷售不理想，打聽的人多，真正下手的人，卻不多。
“這是我的失誤，之前沒有考慮這麼多，忘記了國人的過年習俗跟廣告銜接這些問題。”謝凱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這事情也不能怪謝凱。我們都沒有太多的經驗，當初廖卓林同志跟黃家兄弟都提出過……”鄭宇成搖頭說道，“廣告的效果，我們是能看到的。不能只用這一天來判斷是否失敗了。”
之前謝凱哪裡有心思搞這些？
老婆一直昏迷在牀上，兒子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搞這些沒有考慮全面也是正常的。
何況這事兒廖卓林他們也沒有經驗。
什麼時候開業不重要，重要的是開業之後市場行情將會如何。
“這幾天先看看情況吧。”汪貴林輕聲說道，“如果有問題，我們就得考慮別的辦法了。”
廖卓林很想說，能想的辦法，甚至他們沒有想過的辦法都想了，還有什麼辦法？
“大家其實不用擔心。廣告的效果，絕對沒有問題。唯獨的失誤，就是習俗什麼的沒有考慮到，這也給我們未來的發展提供了經驗以及教訓……”
這樣的狀況，不會打擊謝凱的信心。
如果這樣都沒法吸引大量的消費者，那將來，整個市場，都沒法做了。
大家心中其實都知道，是今天開業的日子的問題，大家都在過年，連家裡的水都不往外面倒，更不要說是大把錢給花出去了。
再一個，銀行今天休息。
多少人的家裡會存放好幾千的現金？
即使那些做生意的先富裕起來的個體戶們，在過年前把該採購的年貨什麼的搞好了，留足過年的開支，其他的都存銀行了。
銀行不上班，取不出來錢，誰願意？
國美電器也沒有宣傳說今天可以先買，後面再給錢，只有遇到真心買，發現錢不夠的人，纔會提出來。
“明天還打折嗎？”廖卓林問道。
“打，9折，然後每天漲零點二回來。”謝凱堅定地說道。
本來價格就已經比市場上低了10%，開業酬賓，原本計劃的只是今天一天，都是按照火爆的行情算的，原以爲，彩電這樣的緊缺商品大量供應，15家店，一天怎麼也得有個幾百萬上千萬的營業額。
結果倒好，市場給了謝凱一巴掌。
15家門店，開業第一天，總銷售額，剛剛突破十萬！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估計要等到初四銀行上班了。”謝凱見鄭宇成跟汪貴林兩人愁眉不展，尤其是朱德坤，更是擔憂不已，安慰着他們。
朱德坤真的怕市場出現問題。
小天鵝之前一直都缺錢，好不容易找到了個有錢的東家，囤了大量的貨，結果今天就只賣了33臺出去，全自動洗衣機，更是一臺都沒有賣出去。
換成原來，一天賣幾十臺出去，他會非常高興。
可現在……
鬧心什麼的，謝凱沒有再去理會，而是直接回了醫院。
“國美今天開業，怎樣？”柳旭問着謝凱。
謝凱笑着說道，“還行。”
柳旭也就不多問了。
莫齊現在已經沒事兒了，唯獨就是身體虛弱，需要慢慢調理。
對於跟謝凱沒有婚禮，沒有首飾，甚至還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兩人就成了夫妻，莫齊沒有絲毫的不滿。
謝凱知道，馬上就要忙起來，以後陪莫齊跟孩子的時間會非常少，所以儘量多陪着她。
如同謝凱預測的那樣，大年初二，銷售情況要好不少，營業額直接翻番了，增長到了22萬。
這樣的情況，並沒有讓其他人高興多少，通過電話瞭解到銷售情況的生產廠商，無論是長虹還是海爾的負責人，都是愁雲慘淡。
原本把長虹這些當成勁敵的彩電生產商，見到這情況，也是鬆了口氣。
“看吧，我就說了，他們這樣的根本沒有任何用的！消費者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不在質量上做功夫，靠着廣告跟降價，能有多少人相信？彩電不是普通的商品，價格貴……”張傑同樣也是鬆了口氣。
他認爲，只有質量可靠，才能吸引消費者。
大家花費好幾年省吃儉用攢下的工資，買一臺電視，如果質量不行，再便宜都吸引不了消費者。
這幾天大家都沒過好年，每天都盯着國美電器的銷售額，甚至安排人員去國美電器門口外面盯着，數他們運出去的彩電什麼的數量。
金星彩電，徐志華等人也是盯着滬市的國美電器內長虹的銷量，五家店，開業第一天，只賣出去了6臺彩電，有一家一臺都沒有賣出去。
大年初二有增長，數量不多。
即使到了第三天，同樣有增長，依然不多。
畢竟第三天，國美電器15家門店，總營業額也才33萬多，其中一半的銷售額，是小天鵝洗衣機貢獻的。
廣告的作用，已經開始凸顯出來。
“做好準備，明天銷售額可能會出現爆發式的增長。”謝凱在初三晚上提醒國美的人，讓每個門店都做好準備。
國美電器，開業第一天8.8折，第二天9折，初三已經是9.2折。
到初四，將會達到9.4折，這比第一天，已經漲了6%，彩電的漲幅等，已經讓不少人少節省一個月甚至兩個月的工資。
不少人在觀望，國美的打折力度越來越小，雖然最後產品價格會比市場低10%，誰不想多節省點？
“瘋了！瘋了！店都要擠垮了！”一直到初四中午，鄭宇成才一臉興奮地跑到醫院告訴謝凱。
在初四這天早上，同樣也沒有多少人。
可在九點後，人就多了。
很多人捏着大把的錢，問都沒有多問，甚至有人擔心買不到，甚至都不要國美的送貨上門服務，直接給錢，自己抱着彩電回家……
十點後，人越來越多了。
無數人向國美蜂擁而入，門口的四名保安，甚至根本就沒法維持秩序……
僅僅兩個小時，珠市口的店，就賣出去了超過200臺長虹彩電，一家店就賣出了前一天15家門店的總銷售額……
“這市場反應，太慢了一點啊。”
謝凱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