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林安排的人員清點完錢，運十也加滿了油，隨後在嶽林看着一大堆大團結愁眉苦臉的時候呼嘯着衝入了黑暗中的天空。
“404的人現在越來越豪氣了，出門帶這麼現錢！”飛機已經看不見了，嶽林才收回目光，喃喃自語地說道。
運十機組成員在飛行過程中就向秦飛的試飛機場航站報備，飛機降落後，把馬鳳山及跟徐明生放在了機場，也不等秦飛的人過來，便帶着維修保障人員又起飛，直撲金陵而去。
運十自從試飛後，第一次進行如此高密度的試飛，對於整個飛機的結構強度等都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馬總，咱們這飛機，以前可沒經過如此高密度的飛行，這剛剛降落，又馬上起飛，這幾天飛行時間都不短，航程大，起降頻繁，會不會……”看着再次起飛衝入黑暗的運十，程不時有些擔憂。
馬鳳山點了點頭，“對運十來說，確實是一個嚴峻考驗。這是必須經歷的，也是我們這一階段試飛計劃。民航客機，必須經歷頻繁起降，密集飛行安排。”
作爲總設計師，也知道運十生產過程出現的缺陷，對於這樣的飛行安排是求之不得的。
這樣的飛行，誰都不敢掉以輕心，技術保障團隊一直跟隨飛機飛行，到達一個機場後，馬上對關鍵部位進行檢查，發現問題，就必須馬上解決，甚至停飛。
否則將會出現很嚴重的後果。
以前運十項目申請經費，就是爲了後面進行高密度大航程飛行，要不然飛一個架次就停下來檢修好幾天，民航不得虧死？
“這樣的飛行成本太高了。”程不時嘆了一口氣，“就怕404到時候支撐不起。”
加滿一次油，需要十多萬的資金，有零配件更換，將會更高，設計改型，製造試驗機更是以千萬計算。
照着這樣飛，飛機加滿油，一兩個來回十多萬的油就燒光了。
“他們不會沒有預算的，不用擔心了。休息一會兒，天亮了找先跟秦飛的人談談，以後我們的飛機，估計不執行飛行任務的大多數時候，都會停在這邊了。”馬鳳山看着比運十試飛場更大的秦飛試飛場，有些落寞地說道。
如果不是不得已，誰願意讓運十搬到這邊來？
生產運-8的廠房跟設備，再合適，都沒有在7503廠那邊專門爲運十建設的維修裝配車間更合適。
“馬總，程總，咱們那架飛機以後停這邊？”徐明生從前天認識了鄭宇成跟謝凱兩人，就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一樣。
國內居然有大飛機！
而且他還坐了。
不僅他坐了，就連他的那輛破面包車，都被運十裝着飛了幾千公里。
“嗯。”馬鳳山點了點頭，“404跟你們有合作，好好珍惜機會吧。”
“必須的，要不跟他們合作，我們一個廠子的人，非得餓死不可！我馬上就回去，讓廠裡準備。”徐明生堅定點頭。
如此粗壯的大腿，被他遇着了，豈能不抱上？
全國能上大飛機的麪包車，也就他這一輛了。
汪貴林乘着運十到達金陵機場的時候，天還沒亮。
機場保障團隊對運十進行試飛數據收集，全面的檢查。他則帶着一隊擡着裝錢箱子的黑衣內衛跟財務人員，乘上了由上級幫忙協調調集的三輛212吉普直奔金陵大學無人機研究所而去。
“怎麼這麼早？”趙熙驚訝地看着眼前的汪貴林，昨晚接到電話，他以爲404的人怎麼也得等到下午甚至明天才過來。
“趙總，我們這是着急用靶機，今天就得帶走。”汪貴林直接說明了來意，隨後對身後擡着箱子的內衛示意，內衛把箱子整齊排在地上，整整五個箱子，當着趙熙便把箱蓋打開，露出裡面整齊排列的一摞摞大團結，“這裡是200萬，如果不夠，很快會補上。”
“你這什麼意思？”趙熙看着錢，臉色頓時就變了。“就你們有錢？”
“趙總，我們今天就必須帶走靶機，飛機在機場等着，整個基地都在等着，這關係着我們基地兩萬多幹部職工的吃飯問題。”汪貴林認真地說道，見趙熙臉色越來越黑，趕緊解釋，“您別誤會，這是我們的誠意，也是我們的決心。”
“大機動靶機雖然完成設計，實驗跟製造工作，在電話裡就解釋得清楚，還沒定型，只進行了少量的飛行實驗。”趙熙負責長空一號的改型工作，巴不得多一些經費。
現在靶機還沒定型，沒有驗證技術性能是否達到設計要求，沒通過空軍的驗收。
“能飛起來不？”
“廢話！”
“可以完成大機動動作不？”
“沒有問題。”
“那就行了，樣機我們帶走，你們的技術人員跟我們一起，收集相關數據。你們再造就是了嘛。”汪貴林幫着趙熙做出了決定。“就當你們的實驗。”
“怎麼就這麼急？”趙熙哭笑不得，這是靶機，不是別的，“雖然已經進行過一些飛行試驗，自動控制的編程還沒完善，很可能只能經過一次靶場……”
靶機進行打靶試驗，只有一次經過打靶區域，完全就不合格。
“只要能做出大機動動作就行，我們要求很低！”汪貴林不在意地說道看，“趙總，昨晚打電話後，我們就一路飛機到這邊，時間真的很急，您要是不幫忙，我搶也得搶兩架靶機回去……”
“長空其他型號不行？”趙熙不理解對方爲何如此急切，“長空一型雖然無法做出大機動動作，對於普通防空導彈打靶也足夠了。”
“趙總，我只是負責後勤的，技術人員要什麼，就得弄什麼，不然我這工作就失職了。”汪貴林苦笑着解釋，“你們的樣品還沒定型，空軍也不急用，不如就先給了我們，上級首長不是也說讓你們幫忙嘛。”
汪貴林不懂技術，這是宋德明團隊要求的靶機。
“大機動型的可以給一架給你們用，低空型沒辦法，樣品還沒試製出來，更沒實驗過。你們究竟測試什麼導彈？爲什麼不到空軍靶場打靶？”趙熙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這種操作，對他來說，第一次遇到。
除非性能非常先進，否則不會要求高速大動作的靶機以及超低空飛行的靶機。
“單兵近程防空導彈。”趙熙可以知道，畢竟是研究靶機的，不知道他們搞什麼，怎麼提供合適的靶機。
“這不是瞎搞嗎？單兵防空導彈需要這樣的靶機？你們的性能很先進？”趙熙被氣樂了。
他以爲是中遠程防空導彈或更先進型號的空對空導彈，否則哪裡用得上大機動靶機。
“單兵防空導彈，射程能有多少？在空中能有多靈活？單兵防空導彈在天空上能追着靶機跑？”趙熙之前參與過多種型號的空空導彈試製，清楚知道，單兵防空導彈的射程不會很遠。
哪怕是超音速的導彈，也就十多秒時間。
時間這麼短，完全是浪費。
打超低空靶機，可以理解，單兵防空導彈可以對付巡航導彈。
高速大機動靶機，單兵防空導彈能打到？
長空一型最大平飛速度920公里每小時，每秒能達到256米，要是防空導彈不比這更快，追都沒可能追上。
“這就不清楚了。他們說要用這兩種靶機來實驗！”汪貴林一副我不清楚的表情，氣得趙熙都不想跟他說話。“趙總，你就把那樣品給咱們唄。”
“用長空一型B跟長空一型C，我跟你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導彈有多先進。”趙熙答應了。
如果對方導彈真的夠先進，研究所的高機動C型必須進一步改進。
長空一號C型的研發是爲空對空導彈，以及殲擊機鑑定用的。
被一枚單兵防空導彈給打了，不改進多丟人。
“謝謝趙總，我們絕對以最高規格歡迎。”汪貴林滿臉笑意。
趙熙親自去，省卻了他開口請求安排技術人員去幫忙操作。
“空運過去？”趙熙擔憂地問道，“不在靶場，上級能同意？”
“我們那是自主項目，自己籌資的，剛生產出來樣品。還沒有進行過打靶，我們自己有個武器試驗場，也能用了。原來準備等你們這邊定型，客戶今晚就到，也是沒辦法……”汪貴林陪着笑臉，“有您帶隊過去，我們就不用擔心操作不好靶機了。”
“你們沒有實驗就敢當着客戶打靶？”趙熙嘴角跳了跳，這是得有多大的自信心？“外國的客戶？”
“嗯啊，國內軍方太窮，咱們研發出來，他們也買不了太多。何況國內兄弟單位太多，僧多粥少，就不跟他們爭項目，搶經費了。國外的客戶錢多。”汪貴林笑道。“你們這靶機表現優異，說不定也能撈一些訂單呢。”
現在汪貴林等人都如同鄭宇成一樣，坦克項目的進展讓他們把目光投向了國際市場。
巴基斯坦人一出手就是五千萬美元的一期經費，後續需要多少，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國內的項目，無論如何要，上級都不可能給太多的經費，預算不多。
“翅膀得拆掉，我們的飛機貨艙寬度只有三米多……”在生產車間，看到裝上翅膀的長空-1C型無人機，汪貴林有些尷尬。
“你們那邊能裝配？有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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