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這不是大白菜，殺價不能您這樣。”鄭宇成最先反應過來。
伊拉克果然好奇，不想巴基斯坦人，窮得不行，還摳門的要死。
“就在這個價格，如果你們願意，我們今天就可以簽訂採購合同。雖然我並不清楚你們的生產成本是多少，絕對不可能達到二十萬人民幣，甚至十萬都沒有。”易卜拉欣顯然不想在這上面過多糾纏，“第一批兩百套，如果性能真的好，後續再談。不過我更希望跟你們進行其他方面的合作。”
“上校，什麼合作？”鄭宇成還想多要點價格，謝凱卻搖頭，他只能作罷，轉而詢問伊拉克人想要什麼合作，“先說了，搞核彈，我們這單位不行，沒法合作。”
他的一句話，讓整個會議室裡面的人都笑了起來。
即使他們真有這樣的技術，也沒有可能就他們談合作就行了。
龍耀華跟李明山兩人都是剛剛回過神來。
開始還劍拔弩張，就這麼一瞬間，雙方就達成了兩千萬美元的防空導彈採購合同啊！
那是兩千萬美元，不是兩千萬人民幣，那是外匯啊。
好像什麼事情到了404這邊就變得容易了起來，難道真的是沒有什麼事情不是404解決不了的？
他們倒要看看，伊拉克人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防空導彈坦克？”謝凱也不明白對方想要合作什麼，給出這麼大的代價，他們的合作不可能太簡單了。
“防空導彈坦克，我們需要看到你們跟巴基斯坦合作的359坦克樣車性能再說。楔形炮塔的設計，即使我們採購了，也是敵人空中重點打擊的目標。”易卜拉欣說道。
謝凱在359車間的介紹，他們確實上心了。
僞裝成坦克的防空導彈發射車，一張西方年，放到一對圓腦袋的蘇式坦克中，這是明白地告訴別人，這坦克有問題，不先捱揍纔是怪事。
真的搞空空導彈？
謝凱愣了，伊拉克人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們之所以願意在沒有確定貴方防空導彈具體性能，也沒有看你們再次打靶就下達兩千萬美元的訂單，是希望貴方可以利用現有的防空導彈技術，進一步改進，爲我們從貴國採購的殲-7戰機提供一款性能先進的空對空導彈！”易卜拉欣的話，讓所有人都是覺得不可思議。
特別龍耀華跟李明山兩人。
這不是瞎搞麼。
果然伊拉克人大方不是沒有原由的，他們是藉着這個機會提出讓404幫他們研製一款先進的空空導彈。
謝凱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
貌似中東人的腦洞都是不小，伊朗人把美國六十年代開發出來的“霍克”地對空導彈改造之後，成功地掛在了F-14雄貓戰機上面，讓這種他們最先進的戰機在失去了美國供應之後，有了新的遠程空對空導彈。
伊拉克人同樣也是腦洞大開，把採購至蘇聯的飛毛腿導彈拆開，三枚改兩枚，有效地增加了他們導彈的射程，具備更遠的攻擊能力，從此，薩達姆擁有了可以從他們邊境攻擊到伊朗首都德黑蘭跟以色列首都特拉維夫，射程600公里的導彈。
“三彈並兩彈，射程翻一番”的佳話，從此流傳於江湖中。
現在這些傢伙讓他們把地對空的防禦導彈改造成空對空的攻擊性導彈，這就讓謝顧問無計可施，以前他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空空導彈。
一時間，他的臉色怪異無比。
“上校，空對空導彈，貴方可以找我們國內專業的空對空導彈研究單位，他們一定會提供令貴方滿意的產品。”龍耀華開口說道。
404基地能搞出來地對空導彈，已經是意外，人才儲備，技術儲備都不夠。
現在伊拉克人想要跟404合作，讓404搞空對空導彈，這不是扯淡是啥？
“不，他們這種導彈的制導模式，很適合改成空對空導彈。發射系統的激光制導可以裝到戰機的雷達上，通過戰機火控系統對導彈制導中心的數據處理器傳遞……”易卜拉欣嚴肅地說道。
“可以讓其他單位按照貴方的要求進行改進。”李明山也覺得這些伊拉克人太過扯淡了，“這家單位並不是專業的導彈研究單位，他們人才儲備不多，技術基礎薄弱。”
“我們就跟他們合作，至於他們是否跟別的單位合作，或者他們自己搞，這都跟我們沒有關係。”易卜拉欣搖頭說道。
根本就不給龍耀華以及李明山兩人的面子。
兩千萬美元採購兩百套前衛單兵導彈發射系統，並不是他們看重了前衛的先進性，而是爲了給404基地一筆經費，讓他們投入到把前衛改型成爲空對空導彈中去。
“沒有問題。我們可以爲貴方提供這樣的導彈，只是不知道貴方的需求……”鄭宇成纔不管那麼多，只要有錢，有美刀掙，他是來着不拒。
404的錢太少了，他這個主任腰桿子挺不直。
謝凱給他說得非常明白，運十項目這個吞金巨獸，十年甚至十五年，也許二十年甚至更多時間不要指望能賺錢，必須持續投入，越到後期投入的經費越大。
他始終都覺得自己很窮，基地很窮，支撐不起這樣的項目。
現在伊拉克人主動送錢，還是當着龍耀華等人，他如何能不幹。
“只要改型性能不差，訂單至少上千枚，我們雙方可以簽訂委託研製意向合同。”易卜拉欣的話表明，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沒有預定費用，簽了意向合同也沒什麼用，到時候我們搞出來了，你們不要，我們怎麼辦？”鄭宇成爲難地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如同跟巴基斯坦方面合作這樣，雙方合作研發，或則貴方出資，我們研發。”
不見兔子不撒鷹，鄭宇成在沒有得到錢的時候，對於再大的合作意向都不會有興趣。
沒錢，別跟鄭主任談生意。
“我們對於這種合作模式並不感興趣，也沒有跟貴方進行聯合研製。按理，我們從貴國採購戰鬥機，貴國應該提供優秀先進的空對空導彈配套，可惜，貴國的空對空導彈太差，很多都是仿製產品。”易卜拉欣的話，確實一點情面都不留。
跟中方之間的殲-7談判，也因爲空對空導彈的性能太差而受到嚴重影響。
戰鬥機的強大，不僅僅在於戰鬥機擁有先進的火控系統以及預警雷達，還得有與之配套的先進空對空導彈。
要不然，發現了敵人，卻無法進攻，要麼逃跑，要麼成爲靶子。
龍耀華跟李明山兩人的臉色都掛不住。
可對方說的是實話，國內沒有足夠先進的空對空導彈，大多數都是仿製產品，甚至仿製產品都有很多還沒有成功。
這一點，無法否認。
“上校，我們國內專業的研究單位都無法符合貴方的要求，我想我們同樣很難達到貴方的要求。”謝凱想了半天，終於開口了。
“小謝，你怎麼能這麼沒自信呢？我們有着地對空導彈的基礎，在這上面開發空對空導彈，難度不是太大吧？宋德明，你告訴他，難度大嗎？”鄭宇成急了。
只要有項目，完全可以伸手向上面要項目，要經費，甚至要空對空導彈方面研究的專業技術人才。
重新恢復昔日404基地的榮光，指日可待。
謝凱怎麼就能拒絕呢？
“不，我認爲你們可以達到我們的要求。紅外製導技術發展了很多年，你們這邊，是我們接觸衆多貴國軍工單位跟科研院所第一家有成熟氦氣致冷銻化銦探測器的單位。這種紅外探測技術，遠比電冷硫化鉛探測器探測範圍更全面……”易卜拉欣的話告訴衆人，他能坐在這個位置，並擁有決斷權，是有着真本事的。
“李明山首長說得沒錯，我們人才儲備不夠，技術基礎薄弱，要立項開發，並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謝凱的話讓鄭宇成焦急無比。
怎麼就能拒絕！
龍耀華跟李明山兩人也詫異，這是第一次遇到謝凱把項目往外推。
任何單位都不管自己有沒有能力，反正先把項目拿到手再說。
“貴方需要利用氦氣致冷銻化銦探測器制導技術的空對空導彈，我們可以提供給兄弟單位，由他們幫貴方開發。”謝凱的話，讓鄭宇成氣得想要跳起來。
在一邊的他不斷給謝凱使眼色，做小動作，謝凱好像根本就沒看到。
龍耀華跟李明山則是猜測着謝凱的目的。
這小子向來都不是好人，有這樣好心把項目給別的單位，還提供技術？
他們不相信。
在場的，唯獨也就只有宋德明明白謝凱的心思，他比誰都清楚，前衛單兵防空導彈的成功是一個意外，他們甚至不具備導彈開發能力。
“這是你們的事情，我們只希望跟貴方合作。不管你們是把項目轉交給別的單位，還是跟別的研究單位合作，只有一個條件，希望你們能在殲七交付我們的時候能提供符合我們需求的空對空導彈！”易卜拉欣堅持着他自己的看法。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爲何非得把這種事情推給404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