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有好幾發子彈？要不咱們先試一試效果？”鄭宇成有些眼熱了。
這口徑，如果不是用來打人，打雷達站等，效果貌似並不咋樣。
二戰時期，反坦克槍口徑至少也是14.5的。
整個12.7毫米口徑，能有什麼用？
“可別，現在就只有十發子彈，而且還是好幾種型號，用一發，就少一發。我們需要把子彈拆解，好好分析子彈各結構的性能。槍關鍵，子彈更關鍵。”謝凱倒想親自看看巴特雷公司這種近乎壟斷了市場的12.7毫米口徑重型反器材狙擊步槍的效果跟威力。“要想達到反器材的效果，需要高能彈藥。”
可他清楚，槍是好槍，子彈更關鍵。
在手中的這支巴特雷，謝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具體型號。
巴特雷型號不少，82年就製造出了第一把樣槍，一直到研發成功後7年，纔得到瑞典的100支訂單，隨後的第二年，也就是90年，在科威特的沙漠之盾跟伊拉克的沙漠風暴行動中，美國海軍陸戰隊採購125支用於攻擊伊拉克軍隊，緊接着，收到了美國陸軍跟空軍的採購訂單……
“咱們不僅要研究，更得改進缺陷。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起點自然也就高了很多。先交給槍械研究室用來研究吧。”謝凱嘆了口氣。
他不知道是否能完整地仿製出來。
誰都無法保證，仿製出來效果是否更好。
這一次在非洲，獲得這種口徑的狙擊步槍，完全是一種意外的驚喜。
謝凱瞭解巴特雷早期型號的缺點，比如，重量太重；槍口採用的是在實戰中效果不佳的兩段圓錐形制退器；也沒有采用皮卡汀尼導軌，無法安裝太多附件；巨大的後坐力讓這種槍使用時只能採用俯臥式姿勢射擊，無法對付直升機等運動目標……
改型方案，謝凱也知道。
甚至，他可以提供切塔克公司的.408口徑“希倫”400型遠射程狙擊步槍，可拆卸的聚合物槍托、鈦合金機匣來減輕槍身重量；直接使用巴特雷後期型號可減輕69%後坐力的V型雙室槍口制退器等等。
是否合適，需要槍械研究所經過大量的研究才行。
“這玩意兒不會需要太多預算吧？”汪貴林問道。
“一支槍，能用多少研發經費，反正槍械研究所那邊也在研究特種作戰使用的專用武器。”鄭宇成大手一揮，覺得一支槍根本不用多少研發成本。
一直到後面，基地的槍械研究所在展開對巴特雷樣槍研究，並且按照謝凱提供的方案去改型，發現材料跟製造工藝都無法跟上，消耗的經費遠超過鄭宇成的想象，他才後悔得捶足頓胸。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行了，謝凱飛了十多個小時，咱們還是先回去，他先休息一下，把非洲那邊的情況彙報一下。”汪貴林見謝凱沒有再拿出什麼武器裝備，開口說道。
謝凱搖頭，伊爾-76上面有牀，他該休息的時候，自然不會虧待自己。
索性先把這些事情處理完成。
凱盛那邊的事情，還沒弄完，非洲那邊的貸款，也得基地管理委員會批准，否則無法簽訂正式合同。
基地管理委員會的成員，絕大部分都在。
謝凱再次見着老爹，見他一臉憔悴，比在紅旗機械廠當總工的時候更憔悴，不由心痛地後悔，爲什麼要把老爹推向管理崗位。
404管理委員會成員，權力大，相應的壓力也大得沒邊。
還不能在仕途上有更大的進步。
不像別的國營單位，做出成績了，可以在更高的崗位上做出更大的貢獻。
否則，鄭宇成收拾王書維也沒有那樣容易。
“這次布隆迪的平叛之戰，我們研發的穿甲彈跟反坦克導彈，都取得了斐然的成績。所有的數據跟從作戰人員那裡獲得的實戰資料情況，我回來的路上，已經整理好了，諸位看看，沒有問題，就轉移給相關研究單位。”謝凱從隨身攜帶的包裡面掏出了兩個筆記本。
上面都是他在詳細瞭解了新型反坦克穿甲彈跟反坦克導彈後整理出來的記錄。
無論是用於作戰遇到的問題，還是使用的效果，甚至作戰人員的感覺等，都有完整記錄。
“我個人建議，下次有武器參與作戰實驗，應該讓研發的技術人員參與其中。畢竟我不是專業的，很多過程我不瞭解。”謝凱把資料遞出去，開口說道。
他不是武器研發人員，需要記錄那些，都不知道。
反正按照自己知道的，全部記錄下來。
“我們看什麼？直接交給相關單位就行。”鄭宇成帶頭拒絕。“還是說其他的吧。”
其他人也搖頭，畢竟實戰數據對於研發單位纔是重要的。
一幫子管理人員看不看，都沒影響。
“反坦克導彈，賣出去了三百枚，每一枚18萬美元。”謝凱笑着說道，“這算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局了。”
一聽到謝凱說以18萬美元的價格賣出去300枚反坦克導彈，衆人都高興了起來。
研發的反坦克導彈，還沒定型，剛參與實戰，就獲得了訂單，誰能不高興？
何況，這跟基地研發的坦克穿甲彈在不少地方合併研究，成本很低，研發成本不到2000萬。
“只這一筆訂單，研發經費就回來了。”鄭宇成大喜。
白彥軍瞪大了眼睛，“對方對這價格，沒有意見？”
“有意見如何？現在只此一家。”謝凱得意地說道，“咱們基地裡面的這款反坦克導彈，在世界範圍內，也是頂級的！有機會，咱們得賣給美國人，蘇聯人！”
“這個好！特別是蘇聯人，必須狠狠地宰他們。”鄭宇成高興得直拍巴掌。
一直以來，中國都是從蘇聯引進武器裝備技術，現在又跟美國合作呢。
對於謝凱能把他們研發的武器賣出高價，大家幾乎都不覺得意外。
“什麼時候交付訂單？”汪貴林笑着問謝凱。
“我們生產出來就交付。”謝凱說道，“卡比拉訂購的。另外，伊拉克方面，近期可能會有代表團前來商談關於新型穿甲彈跟反坦克導彈的採購。”
衆人更是高興。
對於伊拉克人，基地是喜歡的。
人傻錢多。
只要武器裝備他們看上了，不管性能是不是真的在國際上一流，給錢他們比誰都爽快。
“錢什麼時候到賬？”楊倩嚴肅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
謝凱問她要錢的時候，她的臉色如同十月寒霜。
可有大筆資金進賬，她就高興了起來。
“已經支付了。之前我不是運回來了二十多噸黃金嗎？”謝凱咧嘴笑着。
楊倩不由有些失落。
黃金可沒法直接用於支付。
“波斯人要來嗎？”鄭宇成貪心地問道。
大家一臉期待地看着謝凱。
向來，謝凱賣裝備，都是同時賣給伊拉克跟波斯這對老冤家。
“他們有軍代表在基地，伊拉克人來了，他們自然也就來了。”謝凱回答。
他其實並不想賣給波斯人，畢竟波斯人越來越窮，空有大量石油，因爲霍梅尼跟西方不對付，原油也無法換成錢。
現在謝凱就希望變現。
傻大木現在欠了一屁股債，從蘇聯採購武器，都是欠賬的，從謝凱手中買裝備，可都是給現金。
這樣的客戶，如何不喜歡？
“另外，我跟布隆迪總統巴加扎簽單了一系列的框架合同，主要涉及採礦，基建，工廠建設等，由我們提供一些貸款，技術跟管理等……”謝凱再次拿出一摞厚厚的合同，遞交給衆人。
這一次，衆人沒有再搖頭表示不看。
可大家越看這些合同，臉上也就變得越嚴肅。
“關於非洲的計劃，在之前咱們基地就有討論過方案，沒有拿出具體可執行的計劃來。這次跟布隆迪的合作，是我們在非洲展開計劃的一個關鍵……”謝凱把跟布隆迪政府討論的合同介紹了，纔開口繼續說道。
白彥軍等人一聽先是三億美元的無息貸款，又是涉及一些基礎建設工程等，不由皺起了眉頭。
“謝凱，這個合作是好，可跟咱們單位專業不對口啊。”別人沒開口，謝建國率先提出反對意見。
齊志遠也點頭附和，“對，咱們是軍工單位，不是對外投資的國營企業。”
“三億美元無息貸款，以現在的匯率折算，得將近十億元。按照國內貸款利率，五年，也得超過五億的利息損失，這還不按複利算……”汪貴林是從投資角度來分析。
國內貸款利息高。
現在404的研發經費，基本上都是靠着賣坦克跟導彈的錢產生的利息。
貸款十億給布隆迪政府，先不說外匯問題，僅僅是這利息損失，就夠讓人心痛的。
359坦克的研發經費到現在都沒用到這麼多。
“外匯也不容易搞。”鄭宇成也開口了。
都看着謝凱，顯然，大家對於這樣的合作，不太感興趣。
換成軍事合作，3億美元，整個404管理委員會的人，估計不會有誰反對。
“我知道大家的考慮。首先，從投資回報來講，咱們確實沒有太大的賺頭。”謝凱承認這一點，“不過，這個成本，不用我們負擔。”
“不用我們負擔？誰負擔？”楊倩現在掌管着基地錢袋子，有進項，她高興。
但是要花錢，而且是大筆花錢，她就不樂意了。
404家大業大的，平時開銷很大。
僅僅是發工資，一年都得好幾千萬。
“整個合同，涉及的主要是礦山開採，冶煉工廠等的投入，還有布隆迪政府配套的基建……我們相當中間人。畢竟咱們沒有可能一家單位就履行完所有合同的能力。”謝凱說道。
沒有人說話，都看着他。
“如同之前一樣，跟國內相關國營企業合作，有走出去想法的單位，跟我們合作，我們提供業務跟外匯貸款，他們承擔利息跟投資，在他們的對外單位中，我們佔一部分股份，只分紅，不參與管理。同時，出去的單位，設備採購，必須優先使用跟我們合作的兄弟單位的設備……”謝凱說道，“這樣一來，中信銀行那邊，也能有長期貸款客戶。這樣就能建立起一個出口聯盟，轉嫁我們的風險……”
404在中信銀行可有不少股份。
鄭宇成跟汪貴林等人眼神交流一陣，臉色都是有些怪異。
看起來這事情他們吃力不討好，最終，他們只是拿業務，籤合同，然後不用承擔成本，就把所有的風險都轉移出去，坐等收益。
就連紅旗機械廠的工程機械，也能得到大量的業務。
兄弟單位都能分到業務，自己的單位能跑了？
“外匯呢？外匯怎麼解決？”楊倩可不相信謝凱在這事情上不花錢，“還有三億美元的無息貸款呢。”
“中信銀行獲得這麼多優質客戶，率先在國內實現走出去，承擔三億美元的無息貸款，不應該嗎？”謝凱反問楊倩。
楊倩一愣，隨後不甘心地說道，“我們在中信有49%的股權，三億美元，我們也得承擔一半……”
謝凱有些無語。
楊倩這管錢袋子的，是屬貔貅的，只進不出。
“這樣的損失，我們可以承擔。”汪貴林思索了一下，“其他那些拿到基建工程，礦山開採權的單位，我們至少得拿20%的分紅，至少，我們不會虧損。”
何止不會虧損。
這只是穩妥的說法。
“那批黃金，你怎麼處理？之前你不是說要運七噸存瑞士銀行？”汪貴林突然問謝凱。
這筆黃金，只有一部分屬於基地。
鄭宇成等人也有猜測剩下的是謝凱的。
謝建國的憔悴，跟這批黃金也有關。
一直沒有處理。
“瑞士銀行那邊，七噸黃金只是存在他們那裡，隨時可以支取。這些是卡比拉的……”謝凱說道，“何況，現在烏克蘭跟非洲那邊，需要花錢的地方很多。都得外匯，咱們又不能直接轉賬。凱盛的錢，不夠。幫卡比拉存在瑞士銀行，再用黃金抵押貸款，就能獲得外匯……”
謝凱一說，大家也就沒有話說了。
計劃都是得到管理委員會批准的。
“中信那邊的人，之前來過一趟，也查看了黃金，純度有些低。”汪貴林看着謝凱，“我們說需要等你回來才能做出決定……”
“中信的人什麼時候來？”謝凱問道。“想要這批黃金，他們給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