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咱們還是談談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吧。比如，空軍用的大型運輸機，比如，戰鬥機……”鄭宇成又開始轉移話題。
“你們的運十改型，不是被空軍拒絕了嗎？超七有些技術指標甚至不如殲八……”龍耀華也知道，鬧僵了不是的事情。
他來這邊，一方面是謝凱的事情，另外一方面還有關於一些裝備的。
“不，我們說蘇聯貨。我們想辦法搞到手，然後弄回來，軍方劃款就行了。”鄭宇成一臉笑容。“我們就賺點辛苦費。”
“你們能弄到什麼？”
“伊爾-76，蘇-27，米格-29並不適合我們，腿短不說，耗油還厲害。”鄭宇成得意地說道。
這樣一來，龍耀華的興趣也都來了。
之前空軍代表團到蘇聯的時候，對方只希望中國繼續採購米格飛機。
“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提醒了咱們，空軍還有太多需要補課的地方。在高原上，我們沒有常備機場跟常駐空軍……”汪貴林等人就希望藉着之前謝凱在邊境搞出來的事兒來獲得更大的效益。
那事情因爲有着二十噸黃金的存在，一切都變得容易了。
不是說上級首長貪財，仔細想一下，也沒有什麼事兒，只不過有些人覺得謝凱太過囂張。
“都太貴了。”龍耀華嘆了口氣，“就連359坦克，到現在爲止，上級首長都沒有確定裝備多少。”
“我們可以把價格降低到200萬。”鄭宇成咬牙說道，“但是從這之後，絕對不準再打謝凱的主意。否者，沒得談。”
“收買我？”龍耀華苦笑。
鄭宇成自己轉移話題，結果又拉回來了。
“首長，這不是收買，我們開發武器裝備，自然是希望我們自己的軍隊可以使用，通過裝備來提高部隊的戰鬥力，進一步提高國防實力。這是每一個國防科技工作者爲之奮鬥的目標。”汪貴林平靜地說道，“雖然200萬，我們同樣有利潤，請首長不要忘了，我們屬於試點單位，都是自負盈虧的。”
企業需要利潤才能生存。
整個404現在所有的科研項目都是自己籌集資金，上級撥款的非常少。
龍耀華也知道，所以並沒有提這個。
而是在考慮，是否同意他們的這種提議。
“你們都沒上班？”謝凱回家，見父母都在家裡，愁眉苦臉的，不由也無奈。“高考的事兒，你們不用管了。”
老爹前面的菸缸堆滿了菸頭，整個房間裡面煙霧嗆人得不行，老孃居然都沒任何意見。
夫妻兩看着兒子，不明白他的意思。
“老鄭跟華清那邊已經達成了協議，只要我願意，即使真的考了零分，也能上華清。誰作弊能整個滿分？”謝凱安慰着爹媽。
謝建國嘆了口氣，“現在不是上什麼學校的問題，而是這事情上面的人如何定義。我現在有些後悔阻止你出國留學。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聯繫蘇聯的大學。”
“我可以給你聯繫美國的大學。”柳旭也來了精神。
他們怕的是一旦謝凱等人被判爲作弊，那後果他們無法承受，每年高考數百萬人，最終能上大學的只有很小一部分。
“不出國。”謝凱搖頭，“媽，還是說說烏克蘭那邊的事兒吧，我小舅有消息傳回來嗎？服裝廠的事兒您也不管？”
“你還有心思弄這些？”
“怎麼沒有？計劃啓動了這麼久，投入了不少，你覺得他們能眼睜睜看着投資打水漂？”謝凱安慰着父母。
他不知道，這次父母怎麼會如此緊張，“爸，您現在不再是紅旗機械廠的總工，而是基地高層管理，這樣影響可不好。”
費了好大的勁，並且告訴他們調查組很快就會到基地，到時候可以讓父母去問他們啥的，才讓父母暫時放下他的事情。
跑去食堂給父母把飯打回來，才繼續問老孃烏克蘭那邊的情況。
“烏克蘭跟整個蘇聯其他地方都是一樣，什麼都缺。你小舅已經打開了局面，跟幾個高官在倒騰一些烏克蘭緊缺的貨物。他其實就是個聯繫人，鄭權在國內組織貨物……”柳旭對於烏克蘭的情況瞭解了不少，雖然在那邊的時間並不多。
“你沒有弄點外貿合同啥的？那樣一來，服裝廠也能出口創匯。”老孃的服裝廠，如果在現在就能打進烏克蘭甚至其他的蘇聯加盟共和國，以後佔領市場更容易。
“談了一些，不過對方都想空手套白狼。得我們這邊先發貨，他們賣出去才結算價格……”柳旭說道，“那邊大部分人都沒錢，吃飯都成問題……”
“那都不是問題。只要他們有需求，我們就能有市場。窮，那就搞廉價而且質量不錯的，比如咱們之前的那些工作服類型什麼的……”謝凱在非洲土著部落身上都能賺到錢呢。
再次給老孃說了不少管理方面的東西，反正謝凱都是理論的東西，讓老孃自己去實踐。
六十年代初期的大學生，再差也是有幾把刷子的。
“你那遊戲機公司，一直都沒過去？”柳旭問謝凱。
謝凱看着老孃，滿臉委屈，老孃居然都不知道他的行蹤啥的。
“原本準備最近過去看一下，這不是事情多的不行麼？”謝凱很無奈，“考試完後，到現在，都沒休息過。”
“有時間你去看看你外婆吧，她之前還在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那麼多孩子都在她身邊，你長這麼大了，都沒看到過幾次。”柳旭見謝建國有事要找謝凱，也不打算繼續談下去了。“你的情況，又沒法給她說。”
謝凱點了點頭。
有機會，就去看看。
“你跟我到單位去一趟。”謝建國示意謝凱跟他一起走。
柳旭在家收拾，父子兩直接出門。
並沒有去單位，也沒有去紅旗機械廠，而是向着359車間走去。
“爸，有什麼事？”謝凱見老爹只是默默地走，也不說話，終於忍不住了。
老爹總不會拉着自己出來曬太陽吧？
現在可是一年最熱的時候，基地地處大西北的祁連山內，如果是屋內或者陰影裡面，非常涼爽，但是太陽直曬下，短短几步路，就讓謝凱的背上的衣服全部汗溼了。
“基地安排我負責軍事工業方面的工程技術管理。”
“這是好事兒啊。”謝凱由衷高興，老爹本來就想要搞軍品呢。
“基地很多單位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存在意義。359車間現在幾乎沒有什麼作用，另外一個就是363，現在兩個車間幾乎都是閒置起來的。”謝建國掏出煙，遞了一支給謝凱。
謝凱明白老爹的目的了，“爸，您是想要裁掉這兩個車間？”
“合併，重新定位。”謝建國一直都看着謝凱的反應。
基地管理委員會同樣知道兩個車間現在有些不合適了，但是他們沒法裁撤。
359車間本來就是鄭宇成送給謝凱當玩具的，他們怕弄了這個車間，最後謝凱會鬧騰。乾脆就讓謝建國來搞這個。
“這是好事兒啊。爸，我覺得，僅僅只是合併兩個車間，重新定位，沒有多大的意義。”謝凱心中確實有點捨不得。
不是因爲莫齊的爹在裡面，而是這個車間算是他的起點，也算是整個基地的起點。
“你不反對？”
“爲什麼要反對？整個基地裡面，其實問題誰都知道。到現在，快兩年時間了，基地至少還有三分之一的人閒置着。因爲某些原因，我們不得不從外面招人。”管理問題，謝凱原來從來就沒重視過。
不是他沒重視，而是他原本就是一個被管理者。
他佔的位置不同，加上整個人也沒有什麼進取心，一直都是以“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來欺騙自己。
現在發現，管理這東西，一旦搞不好，就無法控制。
404現在完全就是一盤散沙，能發展迅猛，幾乎都是靠着謝凱弄的這些東西。
所以鄭宇成等人才如此害怕謝凱不再回基地。
他們沒有謝凱清楚，如果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到了後面，就連謝凱都沒有任何辦法。
這就是爲什麼國企改革持續了幾十年都沒有徹底完成的原因。
“363車間，你能支持我的工作，這就最好，如果你不同意，基地也不會強行裁撤這兩個單位。不過這只是開始，整個基地的改革，必須加快速度，有些單位，沒有潛力的就裁掉，該擴大規模的就必須充實技術實力……”謝建國對謝凱說道。
說是謝凱不願意就可以，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謝凱能不同意麼？
“爸，把這兩個車間跟裝甲車輛研究所合併……裝甲車方面，以後不會成爲我們的主業，未來359坦克的改型，甚至都可以丟出去。我們重點的應該在國內欠缺最嚴重的領域。”
老爹比鄭宇成他們要年輕十多歲，完全可以在鄭宇成等人退下去之後幹一輪基地主任。
謝凱的心中猛地升騰起這樣的念頭。
要是這樣，等老爹退休，說不定他就已經四十了，那個時候，接手不接手基地，都不重要了。
“你又想弄啥新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