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候不早了，大家先休息吧，後面機會還多着呢。”見謝凱不願意說，鄭宇成望着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已經亮了起來。
擡起手腕看錶，已經七點多了。
夏天五點左右蓉城就亮了，時間過得太快了。
盧媛媛一臉幽怨地看着謝凱，她真心想要讓謝凱認真仔細地介紹一番這種跟超七有些像，卻又有着很大區別的氣動佈局的特性。
這對於她這樣搞結構設計的研究人員來說，有着非常大的幫助。
“要不，你來我房間，我們單獨聊聊？”謝凱一臉笑容，對着盧媛媛開着玩笑說到。
其他人臉上都浮現出笑容，謝凱顯然是開玩笑，而且表示不想說，誰都知道，這是屬於絕對保密的東西。
“行啊，哪個房間？要不咱們現在就去？”盧媛媛根本就不在意，“你放心，對姐姐做什麼，姐姐都不介意。反正你未婚，我未嫁……”
謝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這女人現在盯上自己了。
“行了，大家先休息，吃點早飯，一會兒睡醒起來，讓賓館安排車送大家回去。”鄭宇成說道。
大多數人都欣然點頭。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難道真的要搞這個？”鄭宇成在吃飯的時候問謝凱。
“搞那是肯定要搞的，只不過得看什麼時候搞了。”謝凱點頭說道，“現在很多條件不具備，但是我們可以開始着手準備工作。對整個項目進行驗證。”
無論是技術基礎還是資金，都不是現在的404承受得起的。
“霍總，那小子究竟什麼來頭？”盧媛媛比較活潑，加上整個項目組，就只有她跟羅婷兩個女生，大家都很照顧，她比羅婷更懂得如何與人相處。
霍海源看着不遠處正在一邊吃飯一邊跟鄭宇成低聲談着什麼的謝凱，嘆了口氣，“到現在，我都沒有弄清楚他是什麼來頭。他爸只是一名普通的工程師，現在進入了404核心管理層；他幫助他母親承包了404的被服廠，然後強賣了上百萬的工作服給132廠，二重，一重，541等單位；據說自己還有個什麼單位……”
霍海源見周圍的人都豎着耳朵在聽，就連向來不喜歡八卦的楊偉都豎起耳朵聽了。
“還有這事兒？鄭主任跟其他領導就由着他一個小孩子折騰？”盧媛媛瞪大了眼睛。
“他是一般的小孩子麼？給你們上課，聽得那麼入神，幾句話就把你們收買了……”霍海源苦笑，就連他，現在404說不要他，都不會同意。“行了，趕緊吃飯，回去幹活。爭取我們能參與到那個項目中去。沒事兒別得罪他就行了，不然到時候我也沒法幫着求情。”
衆人心中震驚，五味陳雜。
他們像謝凱那麼大的時候，都還迷茫着不知道上什麼大學呢。
早飯結束，四餘度團隊不願留在這邊休息，他們希望鄭宇成能安排車，現在就回去工作。
早點把現在的工作完成，就可以早點接觸到謝凱說的隱身戰機項目，大家一夜沒睡覺，根本就不覺得困。
“你們不回去？沒事兒，我去給你們開幾個房間。”大多數人都上車了，霍海源跟楊偉，還有盧媛媛以及喬平安四人卻沒有離去。
“領導，我們想了解一下咱們隱身戰機的一些細節東西。”霍海源代表着幾人，對鄭宇成說道。
鄭宇成看向謝凱，後者皺起了眉頭。
“保密守則我們都學過，絕對不會泄露任何東西，我們知道了，完全可以在工作過程中給予現在的工作更多考慮。”楊偉解釋着。
鄭宇成知道個屁，他也今天才知道這事兒。
謝凱知道，楊偉等人已經起了好奇心，如果不給他們介紹一些東西，絕對會讓他們他們無法安心工作。
幾人回到了謝凱跟鄭宇成兩人住的房間。
房間是很普通的雙人間，看到這情況，衆人才真的相信鄭宇成是因爲重視他們才搞那麼高的規格。
“隱身戰機這東西，是十號工程的下一代工程，現在國內十號工程纔剛開始起步，圖紙設計階段什麼的還沒有完成。咱們單位由於情況特殊，可以自籌經費，自主立項，所以也就不存在這問題。但是研製的難度，大家得做好充分的準備。”謝凱沒有先說技術，而是把困難擺在大家面前。
“當年搞兩彈一星，咱們國內也沒有什麼基礎呢。”盧媛媛說道，“小領導，您放心，有困難咱們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得上。”
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給弄樂了。
謝凱都快笑出來。
盧媛媛的思維，跟他比較接近啊。
“幾大特性已經給大家介紹了，但是解決這幾大特性，有些國家用了幾十年。不能悲觀，更不能樂觀。這個項目，投資至少就得上百億，而且還得在先進材料，微電子，計算機，機電一體化，製造工藝，結構工藝等全面提升的情況下。”謝凱說道。
“吸~”房間裡面傳來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我們哪有怎麼多錢？”鄭宇成問道。
“又不是現在就要，一次性投入。”謝凱說道，“隱身方面，已經給大家做了介紹，之前我畫的那個草圖，就是我從國外得到的東西，那也就只有一個大體情況，是否可以實現，需要我們的設計師來驗證，並且改進設計。”
謝凱這樣說，盧媛媛臉上有些失望。
她也知道，這是正常的，能搞到這樣的外形結構，付出的代價就可想而知了。
“其實這些技術，在國際上，沒有太多的選擇，全動雙垂尾、DSI鼓包進氣道、上反鴨翼帶尖拱邊條的鴨式氣動佈局等，都是比較好的選擇。至於發動機，必須得推重比超過10的渦輪風扇發動機，而且還需要擁有尾部矢量噴管……”謝凱直接把殲-20的外形結構拿了出來。
殲-20的氣動佈局是全球第一款鴨翼佈局，整合了世界上多款優秀戰機的相關技術。
雖然相比起來，沒有美國的先進，謝凱知道，殲-20差的主要是在動力系統，電子系統這些方面，只要這些東西提升上來，殲-20的作戰能力翻一翻都不是問題。
剛剛量產的渦扇-10發動機，只是備用方案，真正使用的其實是性能更優秀的渦扇-15。
衆人都是這方面的專家，哪怕沒有研發過，謝凱介紹的這些，也讓他們變得嚴肅起來。
難度不是一點大。
“隱身戰機這個項目，對態勢感知、信息對抗、協同作戰等要求都非常高，這在國內，完全是一片空白。搞這個項目，大家得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至少十多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謝凱說道，“這個項目，主要目標有四個——打造國內跨代新機、引領技術發展、創新研發體系、建設卓越團隊。因爲你們年輕，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所以鄭主任選中了你們，將會以你們團隊爲基礎。”
“如果真的能搞出來，別說二十年，三十年，哪怕一輩子，也值了。”楊偉感慨到。
“是啊，搞出來，死了都值。”霍海源有些愁。
他已經五十出頭了。
真的三十年，自己搞不好就看不着了。
“可這些技術指標太高了，不是一點的困難，完全讓人絕望。”盧媛媛的臉上，真的是絕望。
“所以，不需要你創造困難了。”謝凱咧嘴笑着說道。
看到衆人臉上都是絕望，特別是楊偉，完全就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興趣，謝凱擔心他們被打擊到，要是楊偉出了問題，這還得了？
種花家的隱身戰機誰來搞？
急忙給大家打氣，“大家也不要被這些性能指標嚇着。國內整體科技水平都在發展。這個項目，僅僅前期的論證工作，都需要很長時間，還有整體設計等工作，完成這些，至少就得五年，到時候，說不定很多技術就可以從外面引進。”
謝凱的話，讓大家燃起了希望。
“國防技術是買不來的。即使現在咱們跟美國的和平典範工程，在個蘇聯對美國威脅越來越小的情況下，進展不是都幾乎陷入了停頓嗎？”楊偉苦笑着說道，“這樣的技術，在全球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提供給別人。如果真的能得到，付出的代價，將會超乎想象。”
謝凱完全沒想到，楊偉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認識。
難怪他能在三十出頭就擔任梟龍的總設計師，後來更是成爲了殲-20的總師。
“當然。國防不是靠買來的，我們隔壁的三哥家，年年買，現在能造個啥？”謝凱點頭，他非常贊成這樣的說法。“即使能搞到的，也是對別人來說落後的，用來訛詐的東西。”
可現在國內很多人還對美國抱着莫大的希望，一直得等到西方培養的公知在國內宣揚希望的那一套，想要全面西化的事情出現，纔會讓國人醒悟。
帝國主義亡我之心始終不死。
“所以，我們還是自己搞，你們有不怕困難的麼？有不怕搞一輩子都可能沒有結果的麼？”謝凱問着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