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政委說這個女兵厲害的很,能擔得起兵王二字了,他心裡還是持懷疑態度的。
第一次接觸搞軍事作戰指揮的女兵,他也好奇,那就練練吧,給她一個下馬威,明天肯定就不來了。
一個清秀羸弱的小姑娘,能打打槍什麼的不奇怪,可是要來學習開坦克步戰車,那就有點搞笑了。
“嗯,可以開始練習了。你跟我一組,我親自帶你!”營長盯着她瞧了眼,鋼盔下大汗淋漓佈滿髒污的臉龐若有所思,停頓了下又道,“等會兒隊伍拉出去,你若是受不了可沒人送你回來,怎麼樣也得把一輪訓練堅持完。”
錦兮立正敬禮:“是,明白!”
“上車,出發!”
營長對幾輛坦克上的士兵做了個手勢,那些從坦克艙裡露出的腦袋全都明白了什麼,繼而像是浮水的葫蘆一樣,又悄悄沉下去。
寂靜的大地因爲浩浩蕩蕩的坦克大軍而震動起來,坦克部隊過境之處,就像發生了小地震一般,地動山搖。
這是坦克過境帶給外界的震撼力,而在坦克艙裡面呢?是不是就像我們坐汽車一樣,封閉性很好,聲音都被隔離了?
恰恰相反。
錦兮一鑽進去,頓時便明白了政委的擔憂——如果說外面是小地震的話,那麼在艙裡面,就是餘震不斷了。
而且,氣溫非常高,發動機的轟鳴聲特別大,當路過坑坑窪窪或者爬坡仰角時,顛簸擺幅也很大!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就像人被裝進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鐵箱子裡,在一個巨大的篩子上循環轉動一樣!
雖然士兵們都佩戴有無線電通訊,可說話時依然要扯大嗓門開吼。
錦兮不知道這位營長是不是爲了給自己來一個下馬威,專門選擇了一條凹凸崎嶇的路,反正她從進來開始,各種顛婆搖晃都沒停過,放着身體素質跟心理素質不好的士兵,恐怕這會兒都頭暈目眩,嘔吐不止了。
這個時候,錦兮慶幸自己之前在陸航團有過將近三個月的集中訓練。直升機上一系列高難度戰術動作她都能學會,那個失重、超重的狀態可比這種顛簸要更難受痛苦,她連直升機都能征服,又怎麼會害怕這個在地面上奔跑的鐵傢伙?
營長穩穩坐着,強壯的身體跟隨龐大的鐵傢伙搖晃震動,還要做出一連串的指令指揮,協調整支隊伍的訓練。
錦兮被安放在一邊,看起來沒打算教她學習什麼,甚至連認識一下坦克內部的基本構造都沒有。
她明白,營長應該是覺得她被這樣顛幾個小時,明天肯定就不來了,所以也沒必要浪費口舌。
夜幕降臨,隊伍開始返回。已經將錦兮晾了幾個小時的營長,這會兒開始對她投以關注了。
他們各個作訓迷彩服從裡溼到外,脫下來都能擰出水了,這名女兵也不例外,可她一沒喊停,二沒叫苦,三沒說要退出,反觀那鎮定淡然的模樣,認認真真地研究着周遭佈局,甚至還能專心聽他下指令——讓他開始對這名女兵有點佩服了。
“怎麼樣?還能承受嗎?”打量過後,這位膚色黝黑,嗓門粗大的少校營長終於開口“關心”錦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