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牢記?)
(?請牢記?)亂七八糟想了一夜沒有休息好的吳立波天剛亮就醒了,經過一夜的心裡準備,收拾東西準備上午去單位請年假,回家,回老家,看看爸媽,看看爺爺奶奶,看看充滿回憶的老房子。無彈出廣告小說
七點,簡單吃過早飯的吳立波出門往單位趕着,八點到了單位之後,先跟組長打了聲招呼,直接去了經理辦公室,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得了批准之後,拿着請假單跟同事交代完手裡的工作之後離開了單位,除了初中班主任,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什麼值得自己帶東西的人,吳立波只是簡單的給老師買了點首都的特產就回家收拾東西,順便再樓下的售票點買了回程的火車票,還好現在既不是旅遊高峰也不是學生放假高峰,所以臥鋪票還是有富餘的,訂好明天的火車票,回到家的吳立波坐在沙發上計算着手裡的積蓄。不知道這次城改的費用是多少,自己家的老房子面積可是不小,要不當初舅舅和姑姑他們也不會撕破臉皮的欺負自己一個沒成年的孩子,要不是爸媽單位的領導直接出面了,別說房產了,估計自己連口飯都吃不上,畢竟那時候的自己除了傻呆呆的跟着送葬什麼都不知道。
東一下西一下,或許是要回家了,吳立波心裡有些亂糟糟的,不知道該幹些什麼,這麼多年,除了每兩年清明急匆匆的回去燒紙外,根本不敢繼續留在老家的小縣城,當天到縣城,燒完紙就立馬坐最快離開縣城的汽車離開的吳立波有的時候在想,爸媽要是知道自己這麼多年連老房子都沒進過,估計會從地底下趴出來敲自己,也不知道這些年老房子什麼樣了,完全釘死的門窗,沒有人氣的老房子估計快塌了吧,無意識的想着的吳立波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把爺爺給的木盒子也裝進了行李,看着手裡的漆黑的盒蓋,吳立波又拿了出來剛回木箱子,安靜的黑盒子靜靜的躺在木箱子裡,不知怎麼的又拿了出來,打開了盒子,仔細的看着裡面的東西,一個又一個輕輕的撫摸着,最後拿起松柏玉佩帶到了脖子上,重新把木盒子放進了行李。
第二日上午收拾利索的吳立波背起裝好物品的揹包,早早的趕往火車站,在等車間隙買了兩瓶水,11點05車進站之後坐上了開往老家縣城所在的市裡,經過半天一夜的顛簸,第二天5點多火車進了市裡,出了車站的吳立波沒有停留的坐上了開往縣城的汽車,兩個多小時,車進站了,看着依稀有些老車站影子的縣城火車站,吳立波的心情有些複雜,不知是回到了離開多年的家鄉還是什麼,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站在車站門口發了半天呆,才坐上三輪車趕往父母曾經的單位。
經過一上午的瞭解,吳立波知道了,自己老房子可以在改造以後得到一戶120平左右的住宅和一個80平的商服,但需要吳立波補交差價,還有就是放棄補償的房產直接拿錢,仔細的想了半天的吳立波還是決定補差價,不管自己以後是否回到這裡住,畢竟是父母和爺爺奶奶生活了一生的老地界,怎麼也不能再老家讓爸媽爺爺奶奶連個窩都沒有,想好的吳立波跟房改的人訂好第二日來交11.8萬的差價,走出公司大樓的吳立波看着天空中的太陽,心裡彷彿放下了一直壓着的負擔,笑了。
慢慢的沿公路走着,仔細的打量着不在熟悉的小縣城,經過近十年的發展,縣城已經不在破舊,但也沒有那些南方縣城發展的好,畢竟這小縣城除了農產品還真沒什麼吸引人的,四處逛了一會,隨便找了個小店吃了點餃子,東北的餃子,在首都真吃不到這麼正宗的,皮薄餡多個還大,足足吃了四十個餃子,吳立波才放下手裡的筷子,打算休息一會直接上山看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要買把小鏟子帶着,收拾一下墳墓旁的雜草,自己不再家,那些人不會想着看看爸媽燒點紙的。
想好的吳立波背起包走出了小店,打了車趕到南山,車在山下停下,跟師傅商量好5點來接,順便把車費交了,才慢慢的往山上爬去,半個小時來到了父母爺爺***墓前,看着照片中依然清晰卻只在夢裡出現的熟悉面孔,吳立波心裡酸酸的,拿出揹包裡的毛巾,仔細的挨個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塵,擦完後蹲在地上一點一點的鏟着已經有半人高的雜草,嘴裡絮絮叨叨的跟最親的人說着在首都的一切,工作很好,朋友很少,工資多少之類所有沒有說過的話,好像要把幾年沒有說的話都說完似的,吳立波嘴巴不停的一直說着,等離開的時候,感覺嗓子啞的好像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似的。
下來山的吳立波坐上等待的出租,在多付了一倍的車費之後被拉到縣城唯一的賓館,簡單的沖洗之後,吳立波躺在牀上不知爲什麼偷偷的哭了,一滴一滴的淚水順着發跡悄悄的消失在枕邊,緊閉的雙眼,無聲的哭泣,彷彿洗刷着什麼,當疲憊至極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吳立波被一陣吵鬧聲驚醒的時候,睜開有些發脹的雙眼,發現見鬼了,那個缺德鬼把自己搬到了老房子。
嚇的突然蹦起來的吳立波,被人又按回了牀上,硬邦邦的觸感讓吳立波心裡吃了一驚,什麼時候賓館的牀換成木板的了?還有屋裡的人是怎麼回事?擡頭看向上方,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臉上還帶着掩飾不住的悲傷,好熟悉的感覺?突然想起,這不是跟自己父親一起回來一起參加工作的好朋友,已經出車禍死了好幾年的劉叔?怎麼回事?吳立波心裡開始發慌。
“小波,你哭出來吧,別憋着,這要是你爸媽看着你現在這樣得多難受。”哽咽沙啞的聲音傳來。
吳立波瞪着飽含驚恐的目光死死的盯住眼前的人,而劉強也只是以爲這個孩子是被父母死訊嚇的,根本沒想到內芯已經換了。
門外高一聲低一聲的哭喊,吹吹打打的喇叭聲,眼前熟悉的人,左右四處看着熟悉到只能深埋記憶中的環境,吳立波的大腦已經完全亂了,不斷的想着怎麼回事,怎麼出現這樣驚悚的事情,這明明就是父母死時的場景,傻呆呆的吳立波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劉強看着眼前呆呆孩子,心裡這個難受,老吳兩口子扔下這麼個孩子,可咋整,這不是要命了嗎?交給誰能行,這人才沒,兩家親戚不管死人不管孩子,先問賠多少錢,就那樣的親人敢把孩子交到他們手裡嗎?劉強心裡亂糟糟的想着,直到門外傳來招呼聲,才拍拍躺着的吳立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