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這邊已經悄悄到了川城,深夜時分,他和薛易寒悄悄的潛進了方程的房間,方程本是陸瑾的得力助手,他有多少本領陸瑾很清楚,此刻他和薛易寒很輕易就鉗制住了方程,並且點了方程的穴道。
方程對於陸瑾的到來並不是特別驚訝,他顯的異常平靜,“將軍這是做什麼”
雖然陸瑾已經不是將軍,但是他常年已經叫習慣了,所以還是稱呼陸瑾爲將軍。
“你什麼時候成了皇上的人”
方程不答,卻是笑道,“我們本就是臣子。”說着忽然急切問道,“將軍,楚楚在哪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將軍別爲難她。”
“既然那些事情你不願意說,楚楚在哪我自然也不知道,我縱橫沙場十幾年,你跟在我身邊有七年了,方程,你的本事很多都是我教的,你能不能成大器我比誰都清楚,若是讓你做主帥抵禦突厥,我想你的勝算最多隻有兩成。”
“我的確比將軍差遠了,難以擔當大任。”這一點方程倒是承認的非常的坦率,“將軍怎會忽然懷疑我是不是李勇。”
“我在軍營十幾年,忠於我的人大有人在,如今夜墨恆登上帝位,你不再刻意隱瞞,想知道並不難。”
方程苦笑一聲,“原來我身邊也有將軍的人,只要你放了楚楚,我都告訴你。”
陸瑾在桌前坐了下來,“你倒也是個癡情人。”
“將軍不也是嗎”說着方程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其實皇上高看了我,以爲我可以青出於藍,卻不知突厥還在,大齊現在還是離不開將軍的,如今整個大齊已經找不出第二個在戰場上能超過將軍的人,皇上原本想除掉將軍,因爲種種原因留下了將軍,若是戰事再起,我看皇上還是會重新啓用將軍。.?網”
陸瑾不語,這一點他也很清楚,夜墨恆對於戰場上的事情自然沒有他熟悉,評估的也沒有他準,他想很快夜墨恆就會知道這一點,而這一點便是他和夜墨恆對抗的資本,只要夜墨恆還想着江山,那麼必定要讓步的。
“你少說廢話了,方程,將軍這些年待你不薄,幾番救了你的性命,你不知恩圖報反而存有異心,真是錯看了你。”
方程不能動,只能被動的看着陸瑾,“在我踏進軍營之前我便是皇上的人,方家在帝都,我身爲方家子孫自然要爲方家着想,我進軍營便是皇上的安排,我自認爲自己還是有幾分天賦的,只是沒想到會遇上將軍,說實在的除了皇上我最佩服的人便是將軍,從前我還以爲自己很有天賦,看到將軍我才知道自己比起將軍差遠了,皇上讓我好好跟在將軍身邊歷練,我以爲自己有一天可以超越將軍,時間越久我越知道不可能,戰場上的突厥並不是草包,以我之能對付不了他,我也曾勸過皇上留下將軍,但是皇上不信大齊少不了將軍,皇上似乎對將軍有一絲偏見。”
說着他嘆息一聲,“我並不想傷害將軍,這些年將軍的栽培我都看在眼裡面,只是我不能背叛皇上。”
若是背叛了,那麼方家也就完了,這一點他非常清楚。
薛易寒嘲諷一句,“好一個忠肝烈膽的忠臣,公子,你別和他廢話了,殺了他算了。”
陸瑾起身走到方程面前,“我不會殺你,你是個很出色的先鋒,方程,雖然你的主子是夜墨恆,但是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清楚,我也不需要你背叛他。”
“那將軍想做什麼”
“你既有楚楚,那麼便該明白妻子被奪是何種滋味,我一生忠君愛國,夜墨恆卻處心積慮奪妻,你說我當如何”
方程心中一驚,陸瑾語氣中的冷意他已經領略到了,“你想造反”
“我對當皇帝不感興趣,我只想奪回我妻,你可願意幫我這個忙。”
方程震驚的看着陸瑾,好半天才會道,“你讓我做什麼,讓我背叛皇上是萬萬不可能。”
“我知道你不會,我只是想與你並肩再打最後一仗如何”
方程剛開始還有些不明白陸瑾的意思,但是他也是聰明人,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最終點頭,“好,我就幫將軍這一次,這一次的確是皇上欠缺考慮。”
“我不想負蒼生,也不想連累百姓,只想帶着她歸隱,這是我對她的承諾,過去我沒有做到,這一次必定不會再食言了。”
方程原本並不理解陸瑾爲何如此癡迷一個女人,甚至有些不屑,自從他有了楚楚之後,他便懂了那種感覺,更是理解了陸瑾,若是誰敢公然搶走楚楚,他必定也不能接受,而他跟在陸瑾身邊多年,自然也知道陸瑾的品行,他是個頂天立地的人,這一次也許心中有過念頭,卻不會願意因此生靈塗炭,陸瑾做到這一步已經讓他萬分驚訝了,只覺得陸瑾變了,若是從前這樣的念頭他都不可能會有,只是他終究還是那個會顧及百姓的陸瑾,想到此,方程心中對陸瑾的敬意又多了幾分。
“楚楚在哪”
方程心心念念着楚楚的安危。
“明天她自然會回來。”
方程也知道陸瑾不會傷害楚楚,聽到第二天楚楚便回來了,也就鬆了一口氣,“將軍放心吧剩下的我會處理好,只是漠北內鬥此刻很厲害,突厥此刻不會妄自行動。”
“突厥的確不會妄自行動,但是皇上卻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必定是想借此給突厥一個措手不及,可惜他未曾和突厥交過手,並不知道突厥究竟有多強。”
聞此方程憂心忡忡,“皇上的確是有此意,皇上一向看不上突厥,覺得他只是一個有勇無謀的武夫。”
“突厥治國的謀略的確比起皇上差遠了,但是戰場上卻是比皇上強多了,如今他身邊還有一個元涯。”
方程已經懂了陸瑾的意思,“將軍也太高看他了,若是尋常也是沒有把握,但是如今他自顧不暇。”
“你若不信便看着,你們必定會輸。”陸瑾非常篤定。
方程見陸瑾說的如此肯定也沒有反駁,因爲他也沒有底。
後陸瑾解了方程的穴道,陸瑾便在川城住下了,這是他在川城的消息並未公開,只有陸瑾幾個心腹之人知道,方程也向夜墨恆瞞下了陸瑾的行蹤,方程則安排了一個小別院給陸瑾住,陸瑾讓人打探着漠北的消息,川城離漠北已經很近了,打探消息也很方便,他等待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