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的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將是中國第一次全程參與的夏季奧運會,其意義不言自明。
而在巨大的壓力面前,體委爲了展示自身價值,工作起來從上到下可謂動力十足,很多項目早就開始預備了。
畢竟,體育要想出成績,臨時抱佛腳是沒門的。
唐煥對體委贊助的目的就是備戰奧運,因此時間暫定爲三年,也就是持續到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
其中,哲儒香江公司名義給出的贊助,由體委自行決定用途,唐煥個人名義給出的贊助,專門指定爲男女體操和女子排球。
要知道,原本時空的1980年代,女排頑強拼搏的精神是一個鼓舞國人的經典,唐煥對此記憶猶新,所以他參觀的時候顯得興致勃勃,而包括郎平、張蓉芳、孫晉芳、陳招娣等人在內的陣容,此時便展現在他的眼前。
“女排世界盃下個月就在日本舉行了吧,我爭取屆時到場加油。”唐煥笑着對袁偉民說道
“歡迎之至。”袁偉民眼裡透着自信的目光。
他在1976接掌帥印後,女排成績就有了顯著提升,1977年奪得世界盃第4名,1978年奪得世錦賽第6名,1979年更是在亞洲女排錦標賽中擊敗亞洲和前世界冠軍日本隊,突破性地拿到冠軍,稱霸亞洲。
雖然1980年的莫斯科奧運會沒能參加,少了一次世界大賽的經驗,但這個班底的主力隊員張蓉芳、周曉蘭、孫晉芳、陳招娣仍在。又加入新的生力軍郎平、實力更是有所提升。可以說有很大的機會在成績上再次取得突破。
只不過當着外人的面。袁偉民沒有把這個態度表露出來,可他的謙虛卻迷惑不了唐煥。
合影、講話之類的例常流程走完後,唐煥便不在這裡打擾,正好小舅韓安遠找了過來。
見對方變得又黑又瘦,唐煥不禁有些驚訝,“你怎麼如此憔悴,不會是因爲基層鍛鍊的緣故吧。”
“你以爲呢。”韓安遠悻悻地哼了一聲,“這麼累死累活的。最後還不是做了無用功,一事無成。”
“什麼原因?”唐煥隨口問了一句,“資金有我給你解決,看你辛苦的樣子,其它準備工作應該也做到位了,怎麼鬧了個事半功倍。”
“不管在什麼地方都避免不了山頭主義。”韓安遠鬱悶地嘆了一口氣,“你這位大老闆,不會對我說,部下們鐵板一塊,沒有派系之分吧。”
“怎麼可能鐵板一塊。”唐煥哈哈大笑。“要真是那樣的話,我還怎麼駕馭。”
“就是如此了。”在十字路口停下車的韓安遠。無奈地攤了攤手,“班子裡好幾個人對付我,你說,我的工作能順利得了麼?”
“那你當初下基層的時候,怎麼挑了人事關係那麼複雜的地方?”唐煥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以爲位置那麼容易出現呢。”韓安遠哼了一聲,“再說了,我當時以爲,這麼窮的地方,人事關係再複雜,能複雜到什麼地步,還不都是以完成工作爲先。”
“難怪外公外婆說你不成熟呢,你這明顯是求功心切,也不仔細考慮好具體情況,便一頭紮了下去,弄得現在壞了自己的名聲,簡直是咎由自取啊。”唐煥毫不客氣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韓安遠的臉膛愈發地黑了,“別沒大沒小的啊,有這麼損自己長輩的麼。午飯你請了。”
“少裝老氣橫秋,你才比我大幾歲。”唐煥笑了一聲,“這頓飯我請了,多大點事。”
說到這裡,唐煥看了一下吉普車行駛的方向,“這是去哪?”
“全聚德。”韓安遠擡手指了一下,“你小舅我,現在和待業青年差不多,被撤職了,丟了飯碗,沒了工作,請你吃烤鴨是最大能力了。”
“瞧你說的那麼可憐,有我在,還能讓你手頭緊了。”唐煥拉開手包,取出半沓人民幣塞到韓安遠口袋裡。
“要給不給一沓,你這個大老闆太掉價了吧。”韓安遠毫不領情地抱怨了一句。
“滾,我沒事帶那麼多現錢幹什麼。”唐煥笑罵了一句,“急用的話,就去找小姨拿吧,我有個賬戶放在她那裡。”
一路說笑着,吉普車到了前門大街的全聚德。
衆所周知,這裡是品嚐掛爐烤鴨的不二選擇之處,兩人很快點好了烤鴨和湯。
“不到長城非好漢,不吃烤鴨真遺憾。”唐煥隨口唸了兩句打油詩,“等找個時間,我把我帶來的那個團請來品嚐一下。”
“等你想起來這個茬,黃瓜菜都涼了。”韓安遠打趣了一句,“他們昨天下飛機後,休息了一下午,晚飯就是在這裡招待的。”
說到這裡,韓安遠笑了起來,“我是特意過來看你的nba強球隊的,結果我發現了,招待工作再提前精心準備,也會不免出現紕漏,比如,酒店的牀竟然不夠長,那幾名球員的腿探出來一截,場面別提多滑稽了。”
“是啊。”唐煥點了點頭,“酒店方面精心準備都會考慮不周,何況你貿貿然下基層發展了。所以啊,你就別怪外公沒照顧你了,沒必要生氣,此路不通,大不了和我做生意去。”
“你不懂。自從你走後的幾年裡,我和老爺子有別的矛盾。”韓安遠擺了擺手,示意不想再提這個話題。
“要不,你去美國留學吧,去看看西方國家是如何發展的,開闊一下視野,不比窩在國內生悶氣強多了。”唐煥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還別說,你這麼一提,我還真產生了興趣。”韓安遠點了點頭。隨即嘆了一口氣。“變革階段。也是最容易迷失的時候。像我們這一代中的不少人,這兩年不知道怎麼了,思想激變得厲害,比如說前兩年杭州判的那兩兄弟,行爲簡直不可理喻。”
韓安遠把甜麪醬遞給唐煥後,繼續說道:“除了爲非作歹的,還有做發財夢、惦記經商的。”
說到這裡,韓安遠擡手點了一下唐煥。“你躲着的那些所謂化緣的,其中不乏投機取巧者,想要通過商業途徑,去香江享受一下傳說當中的資本主義生活。”
“其實吧,我之所以躲着這些人,還真是害怕蟻多咬死象,如果來者不拒,那這些傢伙裡肯定有不守規矩的,將來沒準就得出事,搞不好會惹了一身。”唐煥品嚐完了鴨肉。愜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解釋自己心裡的想法。
“你擔心的很有道理。別看這幫傢伙平時人五人六的,實際上往往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主。再說了,就憑你現在的資歷,不管辦什麼事情,都會吸引官方出面配合的。”
韓安遠不無嘲諷地冷笑了幾聲,“換而言之,國家層面的大事,和二世祖們惦記的那點齷齪,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可笑他們還以爲自己可以和你平起平坐,有共同語言。”
唐煥被小舅的這些話說到了心裡去,連連點頭道:“你說的太對了,大家就像廣播裡的兩個電臺一樣,根本不是運行在一個頻率上的。”
兩人說的興起,不知不覺之間就把鴨肉消滅得差不多了。
他們正喝着湯,滿頭大汗的孟慶冠,急匆匆地找了過來,“太好了,你們果然在這裡。”
唐煥起身拉開椅子讓對方坐下,“小姨夫,什麼事情這麼急?”
“有些化緣的人,我是真的頂不住了。”孟慶冠面露苦笑,“你也知道的,有的是老帥的後代,我在人家面前都是跟班的身份,實在不好一拒再拒了。”
“那又能怎麼樣,我沒有時間和他們扯淡啊。”唐煥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
“人家可以主動找上門來啊。”孟慶冠一臉的鬱悶之色,“你不是邀請文藝界名流在明天晚上舉行一臺小型晚會麼,他們說要來湊個熱鬧,正好和你打個招呼。一旦搞不好鬧僵了,到時候場面會很難看的。”
“果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唐煥揉了揉眉心,嘀咕了一句。
韓安遠一口喝完湯,把碗重重地一放,不以爲然地笑了一下,“老孟沒必要那麼慌,大唐自己有個隱藏的關係不提,其實只要把那個人請來坐鎮,這些想來看演出的人,還真就只能看看演出,不敢鬧出什麼花樣。”
“你說的是哪位大神?給個提示。”唐煥有些愕然,“被你這個口氣忽悠得腦袋好像短路了。”
“我們兩個不是都在北大物理系讀的大學麼,想想你的上幾屆同學。”韓安遠不緊不慢地提示着,“你還偷偷地送過信,並且露了一下鍼灸的技術,幫了不少忙呢。”
被提示到這個程度,唐煥總算恍然大悟了,他有些猶豫,“好長時間沒聯繫了,恐怕人情變淡了。”
“當然不會了。”韓安遠哈哈一笑,“你小姨幫你聯繫中科院和科委的時候,他妹妹就幫過忙,還問了你的近況,很明顯,對方仍然記得這個人情的。而且,你也今非往日了,所具備的某些資源還是同樣有用的。”
這時候孟慶冠聽明白了什麼意思,於是點頭贊同,“確實如此,他同樣免不了力有未逮的局面。我聽說,他打算辦一個殘疾人福利基金會,可惜啓動資金等等方面,一直都無法到位。資助這個領域,估計你會覺得有意義。”
“當然有意義。”唐煥眼睛一亮,高興得打了一個響指,“你們這麼一提,倒是開闊了我的思路。”
“那你要和他見面麼?”孟慶冠問道:“我也好幫你儘早聯繫。”
“好。”唐煥點了點頭。
……
“是啊。”唐煥點了點頭,“酒店方面精心準備都會考慮不周,何況你貿貿然下基層發展了。所以啊,你就別怪外公沒照顧你了,沒必要生氣,此路不通,大不了和我做生意去。”
“你不懂。自從你走後的幾年裡,我和老爺子有別的矛盾。”韓安遠擺了擺手,示意不想再提這個話題。
“要不,你去美國留學吧,去看看西方國家是如何發展的,開闊一下視野,不比窩在國內生悶氣強多了。”唐煥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還別說,你這麼一提,我還真產生了興趣。”韓安遠點了點頭,隨即嘆了一口氣,“變革階段,也是最容易迷失的時候。像我們這一代中的不少人,這兩年不知道怎麼了,思想激變得厲害,比如說前兩年杭州判的那兩兄弟,行爲簡直不可理喻。”
韓安遠把甜麪醬遞給唐煥後,繼續說道:“除了爲非作歹的,還有做發財夢、惦記經商的。”
說到這裡,韓安遠擡手點了一下唐煥,“你躲着的那些所謂化緣的,其中不乏投機取巧者,想要通過商業途徑,去香江享受一下傳說當中的資本主義生活。”
“其實吧,我之所以躲着這些人,還真是害怕蟻多咬死象,如果來者不拒,那這些傢伙裡肯定有不守規矩的,將來沒準就得出事,搞不好會惹了一身。”唐煥品嚐完了鴨肉,愜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解釋自己心裡的想法。
“你擔心的很有道理,別看這幫傢伙平時人五人六的,實際上往往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主。再說了,就憑你現在的資歷,不管辦什麼事情,都會吸引官方出面配合的。”
韓安遠不無嘲諷地冷笑了幾聲,“換而言之,國家層面的大事,和二世祖們惦記的那點齷齪,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可笑他們還以爲自己可以和你平起平坐,有共同語言。”
唐煥被小舅的這些話說到了心裡去,連連點頭道:“你說的太對了,大家就像廣播裡的兩個電臺一樣,根本不是運行在一個頻率上的。”
兩人說的興起,不知不覺之間就把鴨肉消滅得差不多了。
他們正喝着湯,滿頭大汗的孟慶冠,急匆匆地找了過來,“太好了,你們果然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