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找人的動靜那麼大,歐陽暉不可能不知道。
那時他已經開始心慌了,事情出乎了他的預料,山上當真有了很大的轟響,難不成真有泥石流?
引他們上山,他當時不過是衝動,冷靜下來之後,他是真沒想要要那孩子的命的,他不過是心裡不忿,想拿他出出氣罷了,誰曾想還真發生了泥石流,兩個孩子肯定是凶多吉少啊。
他心裡是又害怕又悔恨。
不久,上山找人的人回來了,說是孩子也都找到了,只是有個孩子受傷了。
都還活着,歐陽暉不由鬆了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落回到肚子裡,就又給提了起來,那兩孩子肯定會告訴大人,是自己引他們上山的,到時四哥肯定會極不待見他,他聽說受傷的就是那個孩子。
歐陽暉焦躁地在房間裡轉圈,腦袋都快轉暈了也沒想出個脫身的辦法來。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人強行打開了,只見姚軍和樑軒就像哼哈二將似的堵在了門口,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歐陽暉驚的是小心肝顫了又顫,強自鎮定,“幹什麼啊這是?兩位不會連最基本的敲門禮儀都不懂吧?”
“擱你這兒,用不着那些。”樑軒拿鼻子哼了聲。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樑家再怎麼蠻橫,也不能隨意硬闖私宅吧。”歐陽暉說話的嘴脣都有些不利索了。
“誰說硬闖了,我們這是辦案。”姚軍邊說着邊進門抓人。
“你們辦案管我什麼事?我又沒違反特殊聯盟的條例,我一直在自己房間裡待着,什麼都沒做。”歐陽暉狡辯着,說老實話,他的確也沒做什麼,他也不覺得自己幾句話就犯了什麼罪,再說孩子都好好的,他沒必要太心虛。
姚軍冷哼了聲,“有沒違反這可不是你說了算,先跟我們走一趟再說,乖點呢,我們就讓你自己走,不乖呢,我們就擡着你走。”
“姚軍,你橫什麼啊,別人怕你姚家,我可不怕。”歐陽暉惱羞成怒。
“你跟他嘮叨什麼呢,趕緊走人,我小叔還等着呢。”樑軒很不耐煩,度個假都不讓人安生,找不夠的麻煩事,看到這個找事的嫌疑犯早煩的不行了。
“誰管你怕不怕,利索的快點,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們幫你?小軒子若出手,那手底下可一向沒個準的,不像我還有些底線道德,樑家出來的,可一向是心狠手辣的。”姚軍威脅歐陽暉的同時,不忘埋汰自己哥們。
“你有屁的底線道德,你那點底線道德,早被狗吃了。”樑軒斜了姚軍一眼,走進去要薅歐陽暉的脖子。
這會兒,歐陽暉知道再掙扎也沒用了,反抗只會遭來更多的苦頭,相比着,這樑軒是比那位樑午爺面善了些,但是,樑家的人沒一個心慈手軟的,都一個德行,全家都是土匪轉世。
“別碰我,我自己走。”歐陽暉朝門外走去。
歐陽暉被帶到了樑午和程玉所住的那棟別墅,人都在呢,連歐陽城也在。
歐陽暉進去後,先是心虛地瞄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四哥,想看下四哥的表情,他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錯,他主要在意的還是四哥的態度。
面沉似水,目光冷冽陰冷,歐陽暉見此,瞬間手腳冰冷,像是處在了隆冬時節的冰天雪地裡,心徹底涼了,四哥還從來沒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好像下一刻就要殺了他似的。
歐陽暉覺得很委屈,他不就是引孩子上山了嗎?他又沒對他們做什麼,再說了,兩個孩子不都好好的回來了嗎?這果然是兒子比什麼都重要啊。
“說說你爲什麼要騙兩孩子進山?”歐陽城壓着火。
“我,我沒有。”看到四哥的表情,歐陽暉知道無論如何都要死咬着不承認,反正當時沒有外人能夠證明,他們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凌冽如刀子般的目光掃了他一眼,歐陽城又重複了句,“我再問你一句,爲什麼騙他們上山?”
迎着四哥的目光,歐陽暉吞嚥了下,“我,我沒有,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你不能因爲孩子討厭我就相信他們的一面之辭,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你又怎麼知道是孩子說的呢?”歐陽城抄起一個茶杯就砸了過去,歐陽暉躲無可躲,腦袋被砸出了血。
“四哥,你打我?”歐陽暉抹了把血,不敢相信地看着歐陽城。
“我不但想打你,我還想殺了你,我沒想到你的心竟如此歹毒,收買異能者組織埋伏在山上,就爲了要一個孩子的命,若是我們晚到一會兒,兩孩子的命就沒了。”歐陽城痛心疾首。
“什麼異能者?什麼埋伏?我什麼都不知道?”歐陽暉茫然道。
“不知道那你爲什麼要騙他們上山?”樑午眯着眼,射出兩道寒芒來,“山上那些人你是怎麼認識的?你跟他們什麼關係?”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歐陽暉這會兒真不是抵死不從,他真不知道山裡埋伏的有人。
“那些可是我們追查了很久的人,把你知道都說出來,別給歐陽家惹禍,這禍可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樑午看着他。
歐陽暉看看四周,這些人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難不成山上真埋伏有異能者?自己這是被陷害了?可是誰又要陷害自己,把這個鍋給他背呢?
他想到了三哥歐陽森,歐陽森告訴他山上有泥石流,讓他不要去,話雖然有些怪怪的,可也不能就認定是他搞的鬼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引兩孩子上山啊?
沒有證據,樑午他們也拿歐陽暉沒辦法,而且從一開始,樑午就沒覺得能從他嘴裡問出什麼來,就他那智商,也不像是幕後老闆,而且從剛纔的觀察中可以看出,這歐陽暉應該是真不知道山上異能者的事。
雖然沒有問出什麼,但也不是一無所獲,儘管不是歐陽暉,但肯定是他身邊的人,否則又怎麼可能知道他引孩子上山而提前埋伏呢?鎖定了範圍,案子就好查多了。
問完了話,也只能放人。
從別墅走出來的歐陽暉並沒有輕鬆的感覺,反而是心思重重,佈滿陰雲,四哥不待見他了,自己又被人做局了,他能高興起來纔怪?
回到別墅後,程玉又仔細地給小逸治了遍傷,大概是累很了,趴在牀上就睡了過去。
沈子君關上門,走出孩子的房間,路過門口的歐陽城身邊時,連看一眼都沒有,杜絕的意識昭然若揭。
等人下樓後,歐陽城憋悶的一拳砸到了牆上。
發生了這事之後,大麥的自由就被限制了,沒有程玉和樑午在身邊是不允許單獨出去的。
小傢伙憋的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天天在別墅裡上躥下跳的轉圈圈,無聊的都快發瘋了。
發瘋總比沒命強,情知道度假區裡有危險的敵人,那能放他出去。
上次若不是樑午在身邊,熊孩子可真要沒命了,現在想想都還心有餘悸,程玉打心眼裡感激樑午。
“老媽!”
“睡吧。”
程玉把兒子哄睡後,來到了房間外的陽臺上,凝視着外面的萬家燈火,腦子裡回憶着跟那人的點點滴滴。
一個身影靠了過來,熟悉的氣息,讓準備閃躲的程玉停住了,頭也不回地說,“半夜三更,登堂入室,傳出去可有損你午少的名聲。”
“這話嚴重了點,我只是看門沒關,過來看看,想什麼呢?”
“在想你救了大麥的事。”
某人厚顏無恥地說,“在想怎麼報答我嗎?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不過呢,咱也不是那乘人之危,挾恩己私的人,沒想着要你答應什麼的,但是吧,些許的獎勵還是可以有的。”
“你想要什麼獎勵啊?”程玉依舊望着外面。
某人不怕死的說,“親一下吧。”不求回報什麼絕對不是咱午爺的風格,“你要是覺得吃虧,我可以親你。”這不是無賴嗎,親你就吃虧了,被你親難道就不吃虧嗎?
正等着挨白眼呢,突然就感到眼前一晃,溫軟的觸覺貼上了午爺的嘴脣,樑午半天沒反應過來,像個被強上的小媳婦兒,愣那兒了,等反應過來時,溫軟的觸覺已經撤離了。
樑午沒想太多,幾乎本能就又親了上去。
他感覺程玉先是一愣,可接下來讓他意外的是,她並沒推開自己,這舉止不由讓樑午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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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要得償所願了,之所以停在這裡,留着明天寫,是要仔細斟酌,怎麼寫才能過,那個度太難把握了,費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