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討生活本就不易，做爲一個女人更是難上加難。
一開始並沒什麼人來看病，看熱鬧的倒是不少。
這裡拋頭露面的女人本就不多，更何況還是給人看病這種女人很少觸碰的職業了。
客人沒召來，反倒召來不少調戲她的地痞流氓。
程玉是調動不了靈力，但對付那些三腳貓功夫的流氓還是綽綽有餘的。
程玉把一個流氓的胳膊卸了下來，接着又嘎查一聲給他裝了回去，算是藉此打了條廣告，慢慢也倒是有人上前了。
“生孩子啊？雙方身體都健康也不一定就能懷上……也不是罪孽報應，這生孩子是有一定週期講究的，一個月裡有段時間，女人是不容易懷上的，而有段時間是特別容易懷上的，你只要在……”
程玉正在給人看診的時候，旁邊不知何時停下了一輛馬車，馬車的簾子被人掀開，裡面坐着的夫人朝路邊的攤子前看去。
“真的行得通嗎？”
“不行你再過來找我。”
關鍵是，到時她在不在都還是兩說，她要找神器，自然不會在一個地方久待，等賺些銀子有了飯錢和路費，她就會想辦法離開的。
神器是極具靈性的東西，它所在地方必是人傑地靈的地方，要說人傑地靈，估計沒有那個地方比得上京城了，天子所在地。
皇帝建都自然會建在最有靈性的地方，過去人稱龍脈，龍脈按程玉的理解大概也就是很具靈性的地方吧。
所以，沒什麼頭緒的程玉想先去京城看看。
剛纔那位離開時給了程玉一兩銀子，按這裡的物價，一兩銀子相當於他們那裡的一千塊，省着點的話，這幾天的飯錢住宿倒是不愁了。
程玉剛把銀子收起來，前面就鬧哄哄地跑來一幫人，領頭的是被她打了的流氓，後面跟着的是捕快。
領頭的流氓正叫嚷着要那些捕快來抓她，說她打了他，還搶了他的錢。
這可真是惡人先告狀啊，程玉氣的要死。
明顯那捕快是認識那流氓的，不管事實如何，程玉只要被抓走，肯定是要吃大虧的，而且最關鍵一點是程玉不能被他們抓走。
抓走就不只是打人的麻煩了，她現在可是黑戶，沒有任何的證件能證明她的身份，很容易會被當成在逃的逃犯關起來的，那後果就更嚴重了。
程玉簡直欲哭無淚，活了這麼多年，居然把自己活成了個黑戶。
捕快上來就要抓程玉，程玉正想逃走的時候，停在旁邊的那輛馬車，突然打開了，下來一個丫鬟模樣打扮水靈的女子，走到捕快頭的跟前，悄悄塞過去一錠銀子，“捕快大人是不是誤會了？這是我家夫人要請的大夫，怎麼可能打人呢？我家夫人急着趕路，你看是不是……”
捕快頭朝馬車看去，看到馬車上帶有謝字的標徽，再感覺一下手中硬邦邦的銀子，當下不由說，“姑娘說的沒錯，是誤會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搶劫打人……”
“就是她打了我，她還把我的胳膊給卸掉了呢？”流氓見狀忙說。
“我卸掉你的胳膊？”程玉擡眼問他。
“你狡辯也沒用，很多人都看到了。”流氓看向四周。
“看到什麼了？我看你這胳膊可一點都不像被卸掉的樣子。”程玉拿鼻子哼了聲。?捕快大人收了錢，自然不會再向着他了，摸摸他的胳膊，“這不是好好的嗎？你這不是平白污衊人嗎？”
“是她後來又給我裝回去的。”流氓爭辯道。
“她卸了你的胳膊，再給你裝上，她圖什麼？”捕快大人哼了聲，“肯定是你看上人家的姿色，調戲不成便懷恨在心，還愣着幹什麼，還等着我抓你進牢房啊……”
流氓走了，捕快們也散了。
丫鬟模樣的女子，走到程玉跟前，“我家夫人有話要跟你說。”
幫她接了圍，還花了錢，程玉自然是要感謝一番的，於是，程玉就跟着那丫鬟上了馬車。
馬車裡面很寬敞，有軟榻，有炭爐，有坐椅，如此講究，顯然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只是不知這位夫人出手幫她，想讓她做什麼。
程玉可不會認爲人家是好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類的，她早已過了天真的年紀。
?“多謝夫人出手搭救。”程玉感謝道。
這夫人端莊典雅，面容溫婉，倒不像是面惡之人。
夫人視線在程玉身上打量着，“我剛纔聽你說生孩子的那套理論，倒是很新奇，過去倒是不曾聽說過。”
程玉聽到這裡明白了，這位夫人是奔着生孩子來的，眼看這位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大戶人家格外看重子嗣，沒有子嗣，那可就是犯了七出，而且很多大戶人家都有三妻四妾，孩子也是爭寵的籌碼。
程玉當下想了下措辭說，“不曾聽說，並不代表不對，我們那裡的人都知道這些的。”
“你們那裡人？你從何而來？”那夫人不由好奇地問。
“我來的地方距離這裡很遙遠，跟這裡幾乎不流通，我說了夫人也不知道，我也是無意間誤入到這裡來的。”程玉開始忽悠了，“由於身上的東西都丟了，只得擺個攤子給人看病，好賺份飯錢。”
“你是大夫？”夫人問。
“跟了師傅學了幾年，略懂些醫術。”程玉說。
夫人說，“姑娘謙虛了，知別人所不知，豈能是略懂？要不這樣吧，反正你也沒地方去，不如跟我回府，幫我診診病？”
程玉遲疑了下，“我聽別人說京城比較繁華，我想到京城去看看，也不枉我誤入到此地。，所以……”
夫人打斷她，“你可以先在我家裡待着，想去京城的話，我也不攔你，到時我會給你路費。”
這正是程玉所想，她需要錢和身份，而這夫人需要孩子，等她讓她懷上孩子，然後再去京城，若靠自己擺攤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去得成，最重要還老召來地痞流氓，不是長久之計。
“我正求之不得，可是我的東西都丟了，連證明我身份的文件也不在了。”程玉擡頭看她，“我怕給夫人帶去麻煩。”
“這無妨，我找人給你辦個新的就是了。”那夫人倒不在意。
“那多謝夫人了。”程玉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