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也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所有人都靜待着周子夜的回答。周子夜只是沉吟了一下,就說道:“我不能將自己的心挖出來,讓所有的人看見,但是我想用幾條大家都可以看見的事實來說明。目前廣博集團美國投資委員會的成員一共有一千二百四十五人,其中,亞裔人數只有不到一百一十人,也就是說,超過百分之九十都是歐美籍人士,這裡面又有一大半都是今年以來,被美國金融機構裁員員工,而對美國各行業的投資計劃,都是出自他們的手中,我在裡面只是起了一個指導性的作用。什麼時候,你們需要懷疑自己身邊的人的目的了呢?!”
“其次,作爲我的投資顧問,克林頓先生全程參與了我的投資計劃,他可以證明,我的所有資金都是來路清白,所有計劃也都是正常的商業行爲。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連自己的黨民,以爲前總統的操守也懷疑嗎?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告訴你,現在的美國需要我,遠遠超過了我對美國的需要。這些錢,我完全可以從美國撤出,投向現在也受到嚴重創傷的歐洲,而你們的態度將會決定我的資金流向,這一切,掌握在你們的手中。”
總統特使黑格依靠與周子夜的關係,獲得了不少的資金支持,現在已經與周子夜形成了新的同盟。在新一代的政治人物中,他是僅次於小布什侄子普雷斯科特的重要人物。
他在五月初的時候,剛剛跟詹娜結婚,不過當時周子夜正在忙活着自己孩子們的滿月慶典,加上掛念着大地震,所以沒有親自參加,只是派人送了禮物。
他也很清楚周子夜的能量,加上與民主黨的矛盾,所以故意驚歎道:“不,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因爲個別人的態度,就改變這麼大的一項投資計劃。”
只是爲了這句捧哏,周子夜已經決定,以後對他的資源傾斜要更多一點。“我當然有權力這麼做,沒有任何合作是義務的,我們要承擔風險,承擔責難,當然也要享受利潤。沒有一個公平的合作基礎,我不會接受這樣的合作條件。”
周子夜的話讓所有的人都冷靜了下來,這種表態放在這樣的場合,而不是國會聽證會上表達出來,本身就很有意思。任何人,想要給周子夜的投資設置更多的障礙,那麼就要考慮好承擔得罪周子夜的後果。假如真的如同他所說,他毫不顧慮地撤資,那麼影響就太大了,任何一個議員都承擔不起。
聽到這樣的話,佩洛西站了出來。“周先生,你的態度我們已經都明白了,但是你認爲不受控制的投資對於我們真是有利的嗎?!”
“任何人都在冒險,不是嗎?!我的投資本身就是一場冒險,更主要的是,我不認爲你們有任何風險。我的投資都是在美國境內,當然會受到你們的控制,你們爲什麼會說這是不受控制的呢?!”
不等佩洛西回答,周子夜直接又說道:“我的錢,放進了你們的口袋,現在你們還要爲這筆資金設置一個限制,這是對我最大的歧視和不公平,這也讓我們喪失了合作的基礎。”
“不,周先生你誤會了,這不是限制,而是更好地爲你服務,只有掌握了你的每一筆資金動向,我們才能更好地爲你服務。”
周子夜哈哈笑了起來,“那麼我的商業機密由誰來保證?!難道你們國會必須要掌握所有商業公司的商業行爲?這不是國稅局應該做的事嗎?!任何一筆投資,如果讓對手事先了解了我們的意圖,這就是對我們最大的不公!你如何保證我的正當利益不受損害?!假如因此產生了損失,由誰來負責賠償?佩洛西女士,你雖然也是個有錢人,但是你的所有財富加在一起,對我也不過是九牛一毛,所以,你根本沒有能力承擔因此帶來的任何後果。假如你可以敦促美國國會,白宮,財政部與我簽訂一個商業保險條款,我可以直接答應你的要求。”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假如財政部真的簽訂了這個協議,會受到全美國公司的嚴重抗議,這又涉及到了不正當競爭法。
周子夜的強硬態度也讓所有人明白,這一次,他不會輕易妥協的,現在的佩洛西自己把自己架上了烈火之上,現在,鬥爭纔剛剛開始。
沒有人希望,周子夜會完全從美國撤資,但是也沒有任何人希望,周子夜在美國投資兩千億美元,這對美國經濟的影響太大了。
現在開始,雙方就要進入拉鋸戰,無非就是看雙方的條件一點一點地妥協。政治存在的目的就是妥協,而商業的手段也是妥協,在這一點上,雙方是相通的。周子夜手裡的籌碼雖然更多,但是也不能毫無顧慮地使用,畢竟,商業的最終目的是盈利。
第二天的國會聽證會並沒有如期進行,而是被推遲了幾天,因爲要給雙方一個協商的機會,各個說客團體開始在他們兩方之間來回穿梭,想找到他們雙方之間的平衡點。
但是周子夜卻沒有給他們太多的面子,只在華盛頓待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就乘坐專機離開了華盛頓,前往玻利維亞。
在跟伊萬卡的電話裡,周子夜交代說道:“這次的談判將由吳丹陽擔任團長,而你將擔任談判團的副團長。身爲一個美國人,你的任務是充當雙方之間的潤滑劑,不要讓這次的談判摻雜了太多的政治因素。”
伊萬卡不解地問道:“我不認爲自己可以在談判中起到更大的作用,畢竟對這方面的分寸把握,我沒有任何的經驗。”
周子夜安慰她說道:“這正是你的優勢所在,談判團的三位主要代表,吳丹陽將負責強勢的征服,你將負責情感的交流,克林頓將負責把握談判的方向。”
“這讓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但是也會給你強烈的自豪感,不是嗎?”
“親愛的,你真是我知心的愛人。”
“是嗎?我很榮幸!”
這次的波瀾對於周子夜來說,雖然會有一些麻煩,但是並不重要。在他跟美國的市場乾柴遇烈火的基礎上,佩洛西這一小杯水,根本澆不息將要燃起的烈火。而且,周子夜相信,有了這次的波瀾,他以後在美國的投資計劃,將會更加順利。
玻利維亞奧魯羅,這座原本在玻利維亞境內也不太出名的城市,在廣博集團大舉進入玻利維亞之後,已經成了最重要的工業基地之一。在這裡,周子夜建設了新的鐵路中心,建設了全球的最大鋰電池研究中心和鋰電池工廠,一舉讓這座只是以狂歡節出名的小城,變成了一座重要的基地。
周子夜現在不僅是個商人,更是玻利維亞名譽上的副總統,他的到來,受到了奧魯羅官方和公司分部的熱情歡迎,雖然是冬季,但是奧魯羅的氣溫還在十度左右,這還是在晚上,要是白天,更能達到20度以上。而如果進入了東部的平原地帶,那裡沒有冬季,只有永恆的夏天。
汽車沿着公路一路向南,在奧魯羅和波波湖之間的山腳下,一片佔地達到了五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新建成了一個新的城市區。
這裡雖然常年少雨,但是有四周的雪山上常年供應的小河,所以並不太缺水,只是農作物的生長大受影響,所以這裡的經濟一直很難發展起來。一塊比京城要大三倍的地區,人口只有京城的百分之一還不到百分之二,即使想發展,也缺少人啊。
新的工業區位置很大,但是已經建設好的廠房佔據的位置還很小,目前,主要就是各種有色金屬的提煉廠。這裡雖然貧窮,但是礦產非常豐富,有銅、錫、鋅、鎢、銀、鉍、金、鹽等礦產,當然,儲量最大的還是這裡南部波託西烏尤尼鹽沼的巨大鋰礦,對於周子夜來說,這裡絕對是一塊寶地。
不過,這次中玻合作的大型提煉廠並沒有在這裡,而是在玻利維亞的第二大城市聖克魯斯。在聖克魯斯與巴西交界的熱帶雨林裡,擁有着全世界最大的鐵礦石儲備,在八十三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擁有着超過八百億噸的鐵礦石儲量,在玻利維亞境內,就有將近六百億噸,而且,還是品位超過百分之六十的富鐵礦。
這樣的數據,等於開採的成本是國內的一半不到,不過由於那裡交通不便,豐富的資源一直沒有得到有效開發。
爲了開發那裡的礦產,周子夜穿針引線,引進了多家國內的鋼鐵廠,還有鐵建公司架橋鋪路,準備在那裡來一場大開發。
有了周子夜龐大的資金支持,目前一切進展順利,雖然熱帶雨林之中的鐵礦還沒有開發,但是僅僅是外圍的露天鐵礦,已經足夠以現在的規模開發一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