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君(二)
快,快到極致便猶如殘影,大家都沒有覺得修七毓動了,但他確實是動了,踏着幽藍色的火焰,快如閃電一般來到了那人的面前,那人手中拿着的法器還來不及舉起,就見奇怪的一幕發生了,修七毓單手舉起,虛空撐開五指籠罩住對方的心臟位置,只見他反掌一收,頓時那人的雙眼出現驚駭。
這時底下的衆人便疑惑的看到,只是修七毓虛空的一收,那人便“奇蹟”的不小心滑倒在臺子上,然後動彈不得。
修七毓郎聲道:“師兄,你輸了。”
這輸的莫名其妙不說,更是極其荒唐,沒有法術的碰撞,也沒有血腥的角逐,就這樣輸了嗎?
底下衆人不敢置信的朝着倒在地上的那人唏噓不已,紛紛議論。
“他是如風手貴家的公子嗎?居然如此沒用!”
“是啊,貴家的面子都要被他丟光了,哼!好歹他的表兄還是五十君之一,怎麼輸的這麼荒唐。”
“別這麼說,人家歸根究底還是出自貴家的,嘿嘿。”
不管別人怎麼說,那人倒在地上只聽到選報結果的師兄把這邊的情況宣報之後,便被臺了下去。
在衆人不可覺察的時候,修七毓的臉色有些微微的發白,背覆的雙手也在輕微的顫抖,這一切無人覺察到,衆人眼底的修七毓,還是風姿綽約,溫文爾雅淺笑大方。
果然,這縛冰術是他目前所學會的古火訣中最厲害一種法術,其消耗的靈力十分驚人,剛纔看似簡單的一幕,對於施術者的要求是十分高的,要把精神力覆蓋到每一簇的火焰裡,然後化身火焰,再把幽藍的火焰用精神力控制壓縮,就這樣順着那人的腳慢慢的滲透到對方的身體裡,這一絲的火焰,或者說,修七毓的精神力,因爲有古火的覆蓋,所以根本無法讓人覺察,讓人在不知不覺中,便身體四肢都被他給牢牢控制住了。
對方的倒地自然也是他設計的。
只是這法術所消耗的靈力和精神力卻是龐大的,這靈力還還好,他的儲物袋中有恢復的丹藥,但精神力的消耗卻要慢慢修養纔可以的。
不過只是這簡單一步,就讓修七毓對縛冰術更加熱情了,現在這是修煉到第三重而已,便有如此威力,實在是一門不錯的神通。
修七毓又閉上了眼睛,輕輕的吐出口中的濁氣,這第二場比試完後,場地上就只剩下二十五人了,這二十五人還要再剔除掉五人才可以。
等待不過片刻的時間,二十五人的名額已經出來了,敗者一方早已退去,此刻場地留給了二十五個暫時的勝利者,而觀看的衆人都被安排在廣場的外邊緣。
土閣主摸了摸鬍鬚,擺手示意身後的弟子把一個鐵盒子拿了出來,衆人看到這鐵盒子便知道,二十五人還要再剔除五人,馬上就要開始抽籤決定了。
“現在把你們的號牌都放進這個鐵盒子裡,開始抽籤,一共抽出六人的號牌,這六人鬥至最後剩下一人,此人便是能進入五十二君真正的角逐中。”
說着揮手一樣,那鐵盒子便如長了眼睛一般朝着二十五人的中央而去,嘭的一聲,落在了他們的面前,而那些弟子佩戴的號牌突然失去了控制一般朝着那已經打開蓋的鐵盒子而去。
等號牌都被放了進去後,鐵盒子突然快速的旋轉起來,發出的號牌碰撞的聲音讓不少人都捏了一把冷汗,紛紛祈禱希望自已不要被抽中。
不過這其中也有不不怕的,這些人當然是那十個種子弟子,這些弟子能以一擋百,甚至大戰元嬰期,可想而知,還有什麼可以怕的呢。
啪的一下,鐵盒子落在了地面上,土閣主親自走到了二十五人的中央,只見這個站在青天崖頂端的人,面龐十分威嚴,整個人都有種巍峨不可侵犯的尊貴,這二十五人紛紛低下頭恭敬的給他讓了一塊空地出來。
“現在,老夫要隨機在裡面抓六個號牌,希望被抽中的弟子也要好好表現,要記住,你們的比鬥可是在鎖天塔衆多老祖的面前。”
隨後土閣主便不在多說,把手伸入鐵盒子內,不知在誰倒吸了一口冷氣之下,第一個號牌被抓了出來。
隨後其他五個一一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土閣主皺着眉頭看着這六個號牌,但還是喧報出了這六個號牌,“三百六十五號,一百七十五號,一百五十號,九十八號,二十號,十三號。”
這個結果一下,頓時讓所有人都錯愕不已,這六個號中,有兩個是種子弟子,其餘四人都是十分不錯的弟子,五閣閣主心底紛紛唏噓不已,看來此次進入五十二君最後的名額會在白長風,和四大將之一的北容之間出來了,不過這多數人認爲,這白長風的贏面要大許多。
號牌紛紛漂移到空中,做了最簡單的排列,修七毓挨着三百六十五號,自然與他相鬥。
而這三百六十五號,恰巧是北將軍北容。
李楠風眯着眼睛,掃了一眼修七毓,神色不明的樣子,“不要耗費太久。”
北容十分清楚自家這位主子喜怒無常的性子,語氣十分小心謹慎道:“不會讓少爺失望的。”他是李家培養出來跟隨李楠風的四大侍衛之一,這個位置是踏過無數人的鮮血才能得到的,所以不容許出一絲的錯誤,讓這個他千方百計跟隨的主人失望半分。
若是輸,北容無法想象,不過隨後便搖了搖頭,怎麼可能輸給一個金丹中期的,雖說他無法與他家少爺一般鬥得過元嬰期,但要在元嬰期手上過個百招是絕對沒有問題。
這六人的比賽不同前者,而是一一分開,第一組自然是修七毓與北容二人,他們一個是李楠風的手下將軍,一個是意外出現的黑馬,這兩人之間的爭鬥,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北容冷笑的一躍上了擂臺,朝着修七毓亮出了他的兵器——劍!
他朝着修七毓道:“北容,李楠風手下四大將之一。”
“修七。”修七毓也一躍上了臺,皺着眉頭彷彿想了下,才說了名字,這帶着敷衍味道的口氣讓北容長劍一劃,直指修七毓。
“如果投降,便放你一馬。”
修七毓彎着頭朝他看了一眼,似乎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可是——我不需要。”說着,修七毓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把長劍,此劍無劍格,劍身無華麗,只是一把劍,一把冷光劍。
“以劍對劍,開始吧。”修七毓驟然擡手,長劍劍端直指北容。
眼前此人比之前面兩人都要強,甚至可以說,已經可以挑戰元嬰期修士了,他要開始警惕起來了。
劍與劍的碰撞,本以爲會出現的火花卻根本沒有,彷彿只是兩道光線碰撞在一起,然後消失而已,聲音也是極其低沉。
沒有華麗的乏術之鬥,也沒有慷慨激昂的感覺,就是冷鋒對上冷鋒,但就算這樣,也足以讓底下的衆多弟子都摒住呼吸睜大眼睛看着。
修七毓的身法十分詭異,驚鴻步快如閃電,又似白霧繚繞,配合上雖然不太純屬的劍法,倒也足以應付北容。
只是久攻不下的北容心底開始吃驚了,他知道自已的每一劍看似十分簡單,並且絲毫沒有攻擊力的樣子,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加了靈力在裡面的,一道劍風無形中已經猶如利劍一般朝着對方而已,但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人借住,反而還有反擊之力,這就不得不讓他心驚了。
餘光掃過他的主子李楠風,發現他的面色雖然如常,但眼底可見不耐,北容不允許自已在主子的眼底失去作用,那麼便唯有馬上戰勝此人才可以。
“破天斬!”北容在近身修七毓的剎那,反手一揮,頓時第一道實質性的劍光朝着修七毓的脖頸而去。
這要是真的被劈到,絕對會身首異處,但修七毓卻是鬼魅似的微微一晃動,劍光劈到了殘影,修七毓趁機而上,手中的劍舞出一個劍花,五指撐開,那長劍就算脫手,也是仍舊在掌心下旋轉着,就這樣修七毓閃身到了北容的身後,劍峰輕輕劃過北容的背脊。
布匹撕裂的聲音並不響,但是卻那麼的突兀,以至於讓人反映不及。
北容被先砍了一劍?!那年輕小子居然如此厲害。
在北容吃驚會後迅速退後的剎那,修七毓低聲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北容面色十分難看,背部的衣衫被劃破,頓時血腥的味道一下子蔓延開來,他沒有止血,但卻面色狠狠一變,他發現傷口散發着一股寒冷,這股冷居然阻止了他用靈力恢復劍傷。
難道是他的那種詭異的火焰?!
北容幾個呼吸之下,氣息都有些喘了,從儲物袋裡掏出一顆丹藥口,狠心一看,便揚頭吞下,感覺體內的靈力一下子充盈,而背部的傷口也開始漸漸復原後,他朝着修七毓冷笑道:“是啊,你會成爲這個開始的墊腳石!”
修七毓微笑,不置可否的樣子,肉眼可見北容欺身而上,反手用劍擋住,只一下,他便感覺出不一樣來了。
這北容的氣息明顯渾厚許多,而且劍的威力似乎也上了一層,以他剛用三分臂力擋住一下後居然微微發麻。
似乎看到修七毓的神色有變後,北容冷聲一笑,“這纔是我的劍真正的威力,你重一分,我便再重兩分。”
修七毓眯起眼睛,反重力?!也就是說一旦他用多少力,那麼便會有它的兩倍的力加註到他的身上。
“那麼請問,它可以承受多大的力呢?”
北容嗤笑,“難道你想用力打過我的重劍?!可笑太可笑了!”他的重劍乃是請無數煉器師用修仙界難尋的重力石打造的,重力石可是有價值連城的名號,也以它極其難尋而聞名遐邇。
一兩重力石等同於一件高級靈器,而他的這把重劍蘊含了十兩重力石,可謂是力如泰山巍峨了,怎麼可能在力的方面打敗它呢?修七毓這話,北容絲毫不放在眼底,他看着修七毓的目光充斥着不耐煩。
“在力的方面,你的火焰根本無法與我匹敵!”
修七毓挑了挑眉,“哦?那麼不如試一試。”
三分力不行,便用六分力,六分力不行,就用九分力,他倒要看看這重劍有何不同尋常之處。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但是沒有什麼東西,是隻有一面的,不可壓制的,黑白,正邪,輕重,水火,好壞,一面一定有另外一面剋制的。
沒有什麼東西,是絕對的,沒有什麼事情,也是絕對的。
自以爲是隻會讓自已輕敵,然後迎來失敗的噩耗。
手臂發麻,修七毓骨節分明的手指橫起青筋,臉色微微發紅,汗液順着臉龐滑下,整個人只有雙目是越來越明亮的。
而另外一方的北容,在他肯定對方絕對不會打敗重劍的同時,心底殘留了一絲的不安。
嘭——————一聲巨響,修七毓驟然退後,呼呼的喘着粗氣,近半的力爆發讓他雙目赤紅,但卻越戰越興奮,砍倒一座彷彿永遠都不會倒的山的時候,那滋味,修七毓可以想象,是多麼的美好。
所以眼前這把重劍現在就是那座山,只憑借自身的力氣和強悍的防禦,硬生生的對上重劍,是一場發泄。
是卸下那張溫和麪孔最好的發泄。
修七毓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已豔紅的嘴脣,彷彿嗜血的眼神,突然後腳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還沒有開始,地面出現了一個凹洞,整個場地彷彿陷入了一份十分沉重的氣息中,所有人的心緒都被修七毓的這一步給帶動。
北容吞了一口水,他知道接下來一下,或許是最後對方的最後一擊!這一擊過後,他只要擋住了,便是勝利。
嗡——————劍與劍碰上後,發出刺耳的嗡嗡聲,而在衆人的眼底,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那本該保護着擂臺的那個光壁突然發出一絲絲的裂聲,一眨眼後,分崩瓦解!從裡面透出來的嗡嗡聲驟然加劇,底下弟子紛紛運起靈力阻擋這股魔音。
只是音便有如此威力,可想而知承受這一劍的北容該是如何下場。
北容雙膝跪在地上,被玉冠因爲劍氣的波及而破碎,長長的頭髮垂在他的耳邊,顯得十分狼狽,而北容的衣衫破爛,身上更是劃滿了無數劍橫,他的那把重劍也斷成兩節,而他整個人猶如失去了靈力的傀儡一般,跪在地上。
修七毓氣喘如牛,靈力充斥,他渾身上下失去的只有他的力氣,彷彿疲憊不堪的搖擺站着,但雙目卻是刺人的銳利,他晃晃悠悠的走上前對着跪在地上的人說道:“我說的開始是,我踏入青天崖五十二君的開始。”
“你沒有機會,少爺,少爺一定會殺了你!”垂着頭的北容用只有修七毓聽得到的聲音低沉的說道。
修七毓輕笑,側身,溫和的臉龐爆發出一股銳利,“那等他要殺我的時候,我必定也會殺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霸氣了有木有啊~~~本來想寫五千字滴,可素髮現真的來不及上班,唉,錯別字神馬的回來再修改吧,我最近有碼完後檢查,雖然不仔細,但姑娘們,有木有看見忘雪的努力泥??求虎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