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君(一)
不管衆人在想什麼,這大亂鬥結束後,修七毓還是穩穩當當的站在上面,成爲了可以繼續角逐五十二君名額的一百人當中的一人了。
土閣閣主下了命令把那些受傷的弟子都擡下去治療了,掃了一眼站着斑駁廣場上的一百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次的苗子都還不錯,特別是李楠風還有乾天,這兩人的天資自然不必說了,都跟怪物一般了,而身體根本也堪比那種靈獸了,實在是他們青天崖百年難得一見的修仙料子。
土閣閣主滿意的笑道:“以下一百人便是角逐五十二君真正的弟子了,一百人分作兩人一組繼續角逐,一柱香的時間,誰能繼續留在臺上的便是贏家,如果兩個人都還留在臺上,那麼兩人都將被剔除五十二君的候選名額,這是第一輪真正的淘汰,直到場上的人數只有二十人爲止,清楚了嗎?”
“是!閣主。”
話音一落,土閣閣主朝着其他四位道:“那麼就請三位師兄師妹升起擂臺吧。”
“是,師兄。”四人齊聲應道,而後雙雙舉起雙手,而那廣場彷彿受到了什麼引導一般,只見地面之上突然升起無數的臺子,這些臺子都被同樣的光圈包裹在裡面,但這個光圈比之剛纔大亂鬥時候的光圈要小太多了,只有一間房屋那麼大小,修仙之士若要爭鬥,這地方的確是小了的,但這小也只是咋眼一看,如果一旦走到裡面,大家便知道了,那裡面的空間其實很大,足足有十幾間房屋大小。
而這些臺子,便是五十二君爭奪的擂臺。
這些臺子升起的時候,它的正上面漂浮着金色的數字,這些數字便是競選弟子的號牌,修七毓看了一眼手上的牌子,再在場上掃了一遍,他的擂臺在東邊方向,他朝那邊撇了一眼,發現已經有人站在那裡,看來是他的對手,隨後沒有猶豫也走了過去。
修七毓的行動其實被許多人關注着的,畢竟他好歹也算爭奪戰上的一匹不算太亮眼的黑馬,其中金閣主龐華尤爲關注,這個年紀輕輕的弟子可是來自他的土閣的,能在此地給他土閣爭個臉面什麼的,自然高興。
修七毓的第一個對手是一個金丹期頂峰實力的男修,因爲只顯示號牌的緣故,所以並不知道此人的姓名,修七毓先是有禮的朝着對方一笑。
“哼!不過金丹中期,也敢在此地放肆!”那人明顯沒有接受修七毓的問候,滿臉不屑足以說明他的不愉,想想也是,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居然能在五大閣主面前顯威風,哼!他絕對不會容許的,定要打掉他那件龜殼似的防禦,然後讓大家看看,此人只不過仗着法器的普通修士而已。
“這位師兄,可以開始了嗎?”修七毓笑容滿面的問道,甩手便把那隻放在旁邊的香給個火星點燃了,這簡直跟沒有問一樣,所以那頭的那個男修士頓時面色漲紅極爲難看的怒視這修七毓。
“小子,要知道狂妄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那人獰笑了一聲,突然手上憑空多了一把銀色的斧子,斧子上面畫滿了詭異的符紋,在他反手之間散發出一陣陣讓人暈眩的銀光。
每一個擂臺都有不少弟子在看,只是那些種子弟子得到的關注比較多而已,修七毓因爲前面那一番的動作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在想此人是誰的時候,紛紛等這看好戲。
在衆人認爲,此人不過憑藉那火焰一樣的龜殼而已,才能站在此地,如果失去了呢?他們絕對不會錯過一個嘲笑人的機會。
修七毓把每一個人的臉色都看在眼底,面上絲毫不怒,反而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雲淡風輕。
“此人是內門有名的大力手,一手劈天斧甩的虎虎生風,力大無窮,在外場的賭注賠率也算少的了,哼!我看那小子算是第一回就踢到鐵板了。”
“是啊,小子,乖乖下來吧,省得被人擡下來,哈哈。”
底下的繁雜聲音不絕於耳,那屏障並不能遮住,修七毓也並沒有想隔絕,所以這些聲音一絲不漏的鑽進了他的耳朵裡。
“師弟啊,他們都這麼說了,你難道不該聽從一下吧,省得師兄我給你下了面子,你不好收場啊。”
修七毓搖了搖頭,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空手對上斧子,無疑是愚蠢的行爲,但修七毓十分清楚,身體的每一個部分若是練到極致,那便等同於法器,而且他的身體因爲有古火訣的淬鍊,強悍猶如靈獸,所以面對上那人的斧子倒也無礙。
覆雲手被他用到快如閃電,只虛晃了幾下便鑽入那人的防禦之內,一番變化在極其快速之間發生,肉眼可見不過一眨眼的功夫。
修七毓在那人身上點了兩下,便迅速退後了,那人握着斧子的雙手微顫,面色一陣難看,但底下這麼多人在,他絕對不會放過此人了,不過區區點穴之術而已,他甩了甩手,放鬆手臂上的顫抖。
他大喝了一聲了,劈天斧朝着修七毓橫劈而去,看似笨重的斧子卻被他甩的十分靈巧,所以在外人眼中,修七毓算是狼狽至極,只能到處逃竄了。
只是在一些內行人眼中,這勝利的天平明顯在修七毓身上。
龐華呵呵一笑,對着一旁臉色難看的女修水閣閣主道:“那弟子氣息十分渾厚,而那————此戰估計馬上就會結束的。”
水閣閣主冷冷一哼,那拿斧子的自然是她閣中的弟子,只是沒有想到一個後期對上一個中期,居然是後期那個氣息先混亂,這場爭鬥明眼人一看便知,“那便恭喜龐閣主又獲一名好弟子了。”
“水閣主客氣了。”龐華哈哈一笑,顯得十分高興。
這一邊,修七毓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應該可以把人趕下去了,所以當下便不猶豫,直接化指爲刀,直接夾住那寒光閃閃的斧子,一簇幽藍的火焰頓時猶如攀巖的冷血之蛇,嗖的一下纏繞上斧子,再順着斧子爬上那人的手臂肩膀,只一下,便把那人的一條手臂給凍結住了。
焚燒萬里,霜凍無生,便是淬骨藍銀火的威力!
靈氣運轉不過,整條手臂彷彿失去了與主人的聯繫,就像從未存在一般,那人面上閃過一絲惶恐,這條手臂便是他修煉到極致,才能拿起這把斧子,如果這條手臂廢了,就等同於失去了攻擊力。
他的力大無窮,就是一個笑話了!
“師兄,你輸了。”修七毓五指在空中微微一旋,彷彿一朵綻放的花朵一般,猶如蛇蠍之尾的藍色火焰便乖乖的回到了他的掌心之中,然後隱入他的身體了,只是那條被凍住的手臂卻仍舊散發着森森的寒氣,讓人膽顫。
修七毓不管不顧的看了一眼廣場之上,他是第十七個結束這場爭鬥的人,不算晚,也不算早,時間剛剛好。
他打着不引人太注意,但絕對不想吊在最後,只想平庸的得到一條靈脈的想法,微微一笑把對方正上空那個漂浮着的屬於那人的號牌,輕輕一點,直接毀掉。
“第十三擂臺,一百七十五號弟子勝!”廣場記號的師兄接收到戰況的結果,大聲的喧報了出來。
修七毓這邊看戲的衆人,紛紛錯愕,這算贏了!有近半人面色古怪,有近半人認爲,那藍色的火焰果然厲害至極。
等修七毓結束了他這邊的爭鬥後,閉着眼睛,悠然的站在臺上閉目休息了片刻的功夫後,一柱香過去了。
淘汰五十人,留下五十人,擂臺被收掉了一半,第二場緊接着開始了,修七毓知道,這點小打小鬧,並不是這場爭鬥的真正開始,真正的開始,是前五十君的出場。
只有他們開始參加爭鬥,那麼纔是真正的拉開了這場爭鬥的序幕。
修仙,修的同樣是心,但他的時間並不多,他想要強大的心,比誰的都不弱,他還要尋找自已的母親,還有韓璽那個令人擔心小子,還有厄鼻和桑青這兩個不安定的因素,如果他們對他起了貪心,又或許他們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底,這些都不重要,在修七毓的眼底,前世的事情,早已發生,那傷害早已造成,他並不會因爲那些事情還沒有發生,就這麼好心的放過那兩個人,他不想,一個人得到那樣痛苦回憶,而罪魁禍首卻成就他們的大業,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道貌岸然的得到所有人的尊敬。
他修七毓,就是自私無情的、不管不顧的、以自我爲中心的,任何人都可以死,卻不能讓自已放在心底的人受到半死傷害的瘋子。
如果不報,前世的事如果就讓它這麼煙消雲散,他的心底一定會有心魔,一個比前世失去靈根,更加痛苦的心魔。
他想得道成仙,那麼必須讓這個心魔消失掉。
桑青厄鼻,必死!他的仇不管敵人知不知道,他都要報。
修七毓睜開雙眼,他的場上已經站在一個人了,頭上的牌子漂浮着對方的號牌。
金丹頂峰,修七毓朝着對方額首點頭,眉眼閃過一絲不耐,“可以開始了嗎?師兄。”甩手間點燃那一柱香。
那人也算內門之中的佼佼者,只是常年來的驕傲和尊敬眼光已經讓內門中的大部分驕子都失去了一些銳利,這些人,就跟前世的自已一樣,一樣的猶如明媚陽光一樣,無遮無掩,太好對付。
修七毓的手心把玩着一簇幽藍色的火焰,以他爲中心,開始向整個臺子蔓延它的冰冷。
作者有話要說:有木有感覺有一股溫油瘋吹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