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七毓自認爲自已現在的脾氣很好,但也沒有好到天怒人怨的地步,看在自已的身份上,怎麼還有人敢怎麼明目張膽的得罪他?而且此人還不是五十二君之一。
“這位師弟怎麼稱呼?”修七毓嘴角的淺笑消失,他的雙眼笑起來十分柔和,但是不笑的,卻有一股非常自然的冷然和淡漠。
“師弟秦濤,師兄有禮了。”那名叫做秦濤的修士帶着得色朝着他身旁的同伴看了一眼,彷彿在說,看,就算五十二君對待他也是十分“恭敬”的,但顯然他根本沒有想到,在修七毓問出那句話的時候,是根本不認識他的。
“原來是秦師弟啊,師兄現在要上二樓領取突破元嬰的獎賞,你且讓開!”
秦濤這修七毓這番沒有任何委婉的話給說的當場一愣,“不過區區元嬰期而已,師兄也未免太過眼高於頂,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了。”
“是啊,不過區區元嬰期,足以讓你恭恭敬敬的,師弟啊!”修七毓恥笑着說道,若是尋常,他還是沒有這個耐心與此人在這裡說些無用的廢話,爭什麼長短,但此刻修七毓因爲突破元嬰期和古火決,心情還是十分好的,所以也不在意稍微肅立一下自已威望的時間了。
“你————比不上我兄長的一根手指!”秦濤冷下臉色,向來只有他橫行的道理,沒有別人當面給他臉色的道理。
秦濤此人,在青天崖名氣算是不小的,他的兄長乃是五十二君排行第二的秦生的親弟弟,秦生雖不長出外,整日閉關修煉,是一介修煉狂人,但這不代表他在青天崖有絲毫弱勢,反而因爲其神秘和連續百年佔據這五十二君中的第二君位置,而讓人聞而喪膽,他的各種威名舉動,都被喧嚷的繪聲繪色,成爲了門內不少弟子崇拜的對象,所以連帶着秦濤,也是水高船漲。
只要不出閣,就是五十二君也不敢駁了他的面子,這也是爲何秦濤根本不在意修七毓那三十五君的地位。
說起來修七毓被說的也是冤枉,因爲修七毓的修煉速度和門內如一匹黑馬的崛起,早已被門內人傳,是爲秦生第二,連同那位白長風也是,這兩人的風頭,近兩年已經穩穩的超過了五十二君的任何一人,至於那個李楠風,因爲向來是修煉天才,在青天崖太久,反而少了一份神秘,而不被人所太過看好。
在這種局面下,五十二君的前十君大部分閉關,少數也不外出的輕狂下,秦濤自然眼紅,或者說惱怒此等人的風頭蓋過他的兄長,所以出言挑釁。
修七毓自然是不知道秦濤心底的想法的,被人這麼指着鼻子說話,讓他的好心情瞬間就消失不見了,自來自青天崖後,他算是安分過頭了,或許是這份安分,導致他在許多人眼底已經喪失銳利和攻擊力。
“你兄長是你兄長,你是你,你現在連也是比不上我的一根手指。”修七毓冷言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秦生的弟弟,豈是你這等人可比的。”人未到聲先到。
秦濤正怒火沖天的時候,這個聲音讓他頓時收起了滿臉的怒色,反而帶上了一股驚喜,他幾步衝到進門那個龐大身影的身邊道:“哥哥,你出關了,恭喜哥哥,賀喜哥哥,終於到了元嬰期頂峰了。”
秦生是個十分高大的男子,粗獷的面容配合上那雙奪人的虎眼,十分嚇人,但面對秦濤的時候,還是帶着溫和的,“嗯,哥哥說過,出關之日便是元嬰期頂峰了。”
“哥哥來的正好,此人大言不慚,藐視哥哥。”秦濤看到靠山來了,立馬急着先告狀了。
秦生是十分愛護這個弟弟的,明辨是非什麼的,在修真界都是虛的,只有強和弱之分,欺辱他兄弟親人之人,在他眼底,不管對錯在誰,該教訓的一方都是對方!也正是因爲秦生的護短,才導致秦濤在門內可以橫行無忌,猖狂如此。
“你是何人?”秦生把弟弟安撫下後,轉而橫眉豎目的朝着修七毓問道,在他看來,沒有讓他記住的面孔都非厲害之輩。
修七毓眯着眼睛,看着秦生護着秦濤,微微轉開視線,連他自已都不知道,其實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會眼紅那些擁有真情的人。
曾經還是凡人的他,只有母親的愛護,家裡族中,沒有任何人關心過他們母子,有時候施捨的都是些別人不要的東西下來,自母親去後,又有厄鼻的“百般愛護”,當時的他,是有多信任他,現在想想,便有多恨他。
他可以因爲一絲的真心,而付出許多,前世的桑青如此,這世的韓璽如此,只是這個弱點,在重生的時候,就已經被他隱藏不知哪裡去了,只是如今看到秦生和秦濤這對兄弟,一時之間不由有一絲的羨慕,不過秦生氣勢一出,修七毓那絲不該有的羨慕也被他拋諸腦後了,很快他恢復了剛纔那副悠然的摸樣。
“師弟修七。”
秦生冷哼,“沒聽過。”秦生這話一落,頓時四周發出一陣陣的恥笑之聲,恥笑的當然是修七毓了。
這些細小的恥笑聲對修七毓造不成任何的影響,因爲他知道,只有強,才能讓那些逆耳的聲音消失,到那時,不用他呵斥,便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
“沒聽過不要緊,現在聽過,師兄切記別忘記纔好。”
“你是什麼東西!哼!”秦生冷哼一聲,元嬰頂峰的實力磅礴而出,頓時那無形的氣勢凝聚成一條透明的龐大巨龍,朝着修七毓席捲而去。
那股氣勢絕非等閒之輩可以抗衡的,圍繞在四周的人都紛紛退開,也還好的是土閣地方頗大,纔會有他們的退路而去,否則的話,那些雖是內門的驕子,但要抗住這第二君秦生的威力卻是困難。
看到這股氣勢凝聚成形,朝着他撲面而來,修七毓並沒有退後半步,帶臉上卻是凝結成冰,眼底生煞!
對付上半隻腳踏進化神期的秦生,修七毓沒有打算來迂迴,而是直接拿出了自已的本命法器古琴重明。
一來的確是沒有太過熟悉趁手的法器之類,二來對面的秦生也絕非等閒之輩,一開始不直接給對方一個震撼的話,耗費的不光是對方的時間,更有可能是自已的實力。
不如一鼓作氣!
手指波動藍色琴絃,一條藍色的巨龍迎擊上那股凝聚的磅礴氣勢,兩相接觸,當下發出雙雙吼叫,直讓人耳膜生疼,血氣翻涌。
秦生看到修七毓擋住他的第一波攻擊,心底有微微驚訝的,至少他用了三分力,要對付一個剛入元嬰期的新人還是十分容易的,怎料到對方不退半步,還借住了他的攻擊。
但秦生是誰,能佔據五十二君的第二君位置長達百年,自然有他的厲害之處,青龐祖親送他一個字————狂!奠定了他進入化神的初道!
人狂一分,他狂十萬!這便是狂人秦生!
秦生仰天長吼,一聲聲如鐘鼓一般刺入耳膜,頓時修七毓的頭頂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只眨眼的功夫,所有聲浪便從那裡射出,一道道的聲浪化作一把把實質的銳劍,萬劍齊發的朝着修七毓而去。
這剎那不過是眨眼之間,手中的重明琴絃剛剛停下波動,那頭的萬劍便朝着他而來,這功夫的時間,連擡手都短暫,更別提躲開。
在衆人眼底,認定了修七毓要狠狠的吃上這一擊了。
萬劍穿心而過,衆人瞳孔微縮的看着這一切,就在衆人以爲這個天資極其不錯的三十五君就這樣被擊敗身後,突然怪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被萬劍穿心而過的身體漸漸的模糊,然後消失不見,這個發生是極其快速的,等衆人還來不及驚呼的剎那,修七毓的身影已經站在秦生的背後,這速度讓人望而所謂的快速。
連秦生都錯愕不已,若非他精神力一直盯死修七毓,怕是會被這小子暗算一把了。
秦生大笑着退後,修七毓的常見落空,但他並沒有不甘,原本也沒有打算一擊得手過,真正的殺招還未真正開始過。
“小子速度不錯,不過你的修爲實在太低,足以致命。”秦生反手一抓,頓時空間彷彿被他撕裂了一把,從那撕裂的空間裡飛出一塊古木令牌,這塊令牌一出現,當場的氣氛都熱烈起來了。
“這塊木言令乃是秦師兄的成名法器之一,能做到一言出,對方死的境界,可謂是大威能啊!”
“當年這木言令一出,西山霸谷無一人敢說二話!”
“西山霸谷乃何種存在,連他們都畏懼與此,這木言令——嘿嘿,這三十五君這回可慘了。”人羣中發出不少的感慨聲,但沒有一個聲音認定修七毓能對付的了這所謂的木言令的。
“木言令?”修七毓盯着秦生手中那塊古木令牌,他的感知是非常敏銳的,但從四周那些跳動而暴躁的靈力當中便可以知曉,這木言令,雖然是木系的法器,但沒有木系所特有的溫和和親近自然的生力,而是一股股暴戾氣息。
從這點看到,倒也極其符合,那所謂的一言生死威力,對此融合的十分古怪的法器,修七毓倒是十分感興趣,但也僅僅於此,他見識過太多了不得的法器,就說他手上都有幾件不錯的,當然是來自南林仙門的,不過因爲時日不多,他根本來不及熟練,所以能使用的也不過長劍和古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