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仙境(五)
海蛇一看到修七毓的出現,本該奮起殺死這個敢於挑戰自已的人類,但一方面又接受到了那人的一個命令,只有委委屈屈的開始繞着對方打,它發現,這個突然出現的王者是個十分不好伺候的人,於是一向耐性不佳,又長期稱霸與這片小冥海的海蛇終於暴躁了。
在它有限的智慧裡,開始分解那王者的命令,小心傷到這個人類,那麼只要不傷害到就成了吧?
於是海蛇終於彷彿醒悟了,開始大甩起長而巨大的尾巴,憑藉着自已強悍的體魄,直接正面攻擊,把人逼到那兩兄妹身邊,再出其不意的一個海蛇吞象,頓時金氏兄妹被包圍住了。
而修七毓一面要抵擋海蛇的攻擊,已經顧忌不上他們兄妹二人,果然,處在元嬰期的,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只是他一直細細觀察,發現這條海蛇只是戲耍這二人,行動間殺氣不濃,此刻他一人絕無可能對付得了這條海蛇,唯有希望,這條海蛇真的只是覺得這二人好玩罷了,再者,已經爲這金氏兄妹損失了那十次中的一次法器攻擊,再讓他損失一次,說實話,心頭還是不捨得的。
金天立覺得自已兄妹二人完了,在場所有人都爲他們兄妹二人捏了一把汗,心底同情着兄妹二人的時候,其實也在暗暗慶幸,慶幸海蛇看重的不是自已。
一聲低沉的嘶嘶聲從海蛇的口中發出,海蛇席捲起兄妹二人的身體,巨大的尾巴狠狠一甩進海水裡,頓時兄妹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水面之上,修七毓目光一凝,迅雷不及的跟着海蛇鑽入海底,與此同時站在船上的韓璽面色陰沉的可怕。
不過一個小小的元嬰期修士而已,居然如此率性行事,韓璽看着恢復平靜的水面面無表情的同時,眼底閃爍過一道金光。
“行散真人,我們還是趕緊走吧。”紅魔女天葵冷着臉色說道,這萬一那條海蛇玩夠了那金氏兄妹,然後再想起他們,可怎麼辦。
行散真人一愣,心頭很糾結,但無可否認,紅魔女天葵這句話是敲打在他的心底了,誰不想活着,特別是在這修真界,他們的命都是寶貴的,留着長生用的,絕無可能爲了兩個臨時的夥伴而大義凜然的回去救他們,行散真人畢竟只是修佛,但他還沒有成爲佛,他還無法真正做到,衆生平等,所以想了片刻,他便點了點頭,命令金船掉頭而走。
李榮士淡淡的掃了一眼船那頭的那兩個人,是被金天立十分看重的那個男人帶來的,少年沉穩且冷厲,閃爍着冷質光芒的眼底沒有一絲人性的感覺。
“他們二人怎麼辦?”李榮士突然問道。
紅魔女天葵和行散真人明顯一愣,後者有些尷尬,而前者則是完全無所顧忌的道:“這小子只是金丹期,在此地成不了大事,而且站在這搜船上,就得依附我們,能鬧出什麼大事,暫且放在這裡吧。”紅魔女天葵只是掃了一眼韓璽和耿洪兩人,旋即便一派輕鬆的說道。
韓璽遠遠聽到這三人的對話,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不知是嘲諷還是別的,讓千紅三人面色各異。
“小子,難道你也想跟着他們下去不成?”紅魔女天葵冷笑着問道,她想,這渾身散發着無情的小子,絕不可能會做出自殺的行爲。
千紅看着韓璽不說話,也沒有表情的樣子,一時之間有些煩躁,手上的粉紅綢緞一甩,直接襲向韓璽。
行散真人皺着眉頭,“你想做什麼?”他抓住了粉色的綢緞,面上有着不贊同。
紅魔女天葵朝着他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現在又想做好人了?哼!行散,你未免太把自已放在眼底了,哼!”說着甩手一震,行散真人的雙手被震開,而雙手掌心的皮肉居然出現了腐爛的跡象,他立馬暗道不好,心底更是覺得這女人歹毒之極,也完全沒有想過,他先前也是屬於他們一邊的。
“小子,看到了嗎?我這綢緞,連元嬰期的都可以腐蝕,你最好小心的待在安靜的角落,這樣的話,我們還能帶着你達到安全的地方,否則的話,哼!”她冷哼了兩聲,收回了綢緞,十分驕傲的模樣。
而一旁的李榮士則一直安靜不語,韓璽望着這一邊,彷彿頗爲無聊的樣子,轉身搭在船欄上,望着無邊無際的海洋。
正在此時,海面突然又開始出現波動,巨大的水柱又沖天而起,這次出來的不再是令人心驚的海怪,而是修七毓,和他手裡提着的兩個人。
金氏兄妹算是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陣,最後渾身狼狽的被救了上來,對修七毓的感激自然是不能言語,但更多的是對那些他請來的幫手失望,居然無一個人下水救他們,不過金天立只是失望了一下,因爲他知道,修真界本就沒有誰會有義務爲了誰賣命的。
內腹被打傷,算不得什麼大傷,狼狽的落在金船上,兩人心有餘悸的很,看着修七毓感激的說道:“修兄弟又救了我們兄妹一次,大恩不言謝,日後修兄弟要我幫什麼,我金天立二話不說!”
修七毓笑着扶起他們,其實十分清楚,並不是他救了他們,而是那條海蛇彷彿玩夠了這兄妹,把他們丟了,才讓他救了下,不過這兄妹二人顯然被打擊的不輕,再加上又不是複雜的人,對他的感激,他修七毓自然樂的接受。
韓璽走了過來,站到修七毓的身後,視線流轉在這人溼透的身上,看似修長又帶着點文人的瘦弱,但只要衣服緊貼在身上,如此刻,便可以看到,這絕對不是瘦弱,彷彿經過精雕細琢,每一絲的角度都是幾乎完美,每一塊肌肉不是磅礴,而是內斂着,他把所有的力量都封存在裡面,等待磅礴開啓的一刻。
韓璽喜歡野獸,因爲他們只計較力量,只遵從力量,而眼前之人在他眼底,便是獸,一種接近他的獸,同樣帶着不可抵抗的高貴,但不同於他的陰冷,此人更多的是狡詐,讓人不知什麼時候陷入他的溫柔沼澤裡,然後再也爬不出來,甚至心甘情願的一直沉下去。
修七毓看到韓璽過來,摸了摸他的頭,少年彷彿十分不喜這個動作,微微擰着眉頭,但沒有躲開他的手,修七毓溫和一笑,旋即目光落在驚訝的千紅幾人身上。
這會兒他的眼神就不怎麼溫和的,他鑽入水底,並不代表他沒有時刻注意船上,反而,他全副的精神都是注意着船上的,畢竟墮入水底的是金氏兄妹,而站在船上的可是韓璽,他可以仍舊金氏兄妹死在他的面前,但絕對無法容許別人傷害韓璽,這無關冷血,只是本能,本能使得放不下韓璽。
他永遠忘記不了死前的那一刻,也永遠無法忘記韓璽最後的面孔,像是沉如千年的冰譚裡突然得到的一絲溫暖,一旦被他抓住,就無法遏制心頭的慾望,修七毓在心底苦笑,他可以無情的面對任何人的傷害,但是無法無情的面對給與他絲毫真心的人。
任何想傷害他,或者韓璽的人,都無法得到他的寬恕。
“行散真人,還是快些走吧,不然那海怪又得跟上來了。”修七毓面露冷笑的說道。
行散真人畢竟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被一個金丹期的小輩如此對待,心頭也有了惱意,只是他也知道先前是他們不對,而如今金氏兄妹已經成功脫險了,那麼這暫時的夥伴關係還得維持下去,行散真人勉強的笑笑,轉身指揮金船了。
紅魔女天葵就不那麼好受了,雖然剛纔的話,那金氏兄妹可能沒有聽見,但船隻已經遠離原本的軌道很遠了,猜也知道,他們是把他們兄妹給拋棄了,她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榮士,示意他說幾句話。
李榮士僵硬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上前與金天立道:“金兄真是有大運在身啊,在此等海怪下還能脫身,可喜,對了,我這邊還有一些丹藥,金兄可別嫌棄纔好啊。”
金天立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一些笑意道:“李修士客氣了,這等小傷無礙,後面還有多了去的困難,不如李修士先留着,到了關鍵時刻再用。”
“金兄說的哪裡話,金兄快點恢復實力纔是目前的大事,別與李某客氣,金兄拿着便是了。”李榮士說着硬把手上的丹藥瓶塞進了金天立的手裡,金天立看了一眼,便很是無奈的收下了,放進儲物袋裡的時候,他毫不在意的把這東西塞到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裡,此人的東西他是決計不會用的,不過他的“好意”他還是會接受的,畢竟現在他們算是暫時待在一條船上,窩裡鬥可不是好事。
而李榮士也料準了這點,他知道這件事情目前是鬧不大的,所以他沒有紅魔女天葵的提心,相反他開始注意到了那個只有金丹期,卻被金天立推崇的男人身上,一個能在有元嬰中期實力的海怪手裡逃脫的人,不得不令他疑惑,而他又拿捏不住此人心底到底在想什麼,越是不能估計的東西,就越是容易出問題,看來得好好注意着此人才是,
海面此時已經恢復平靜了,但一行人沒有想多待片刻,因爲或許馬上就會有不知名的東西出現,然後威脅他們的生命,所以金船開的飛快,它很快便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海面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外面在打雷,或許第二更碼不出來了,但忘雪會盡力的,大家還是表等,等明天早上再看好了。
於是偶想說,小七是個誘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