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面上那半米有餘的大裂縫,衆人的臉上,全部都露出驚駭欲絕的表情!
乖乖!那可不是沙土地,而是柏油馬路啊!
安寧孑然而立,淡淡的望着對面那羣目瞪口呆的男生,“誰再踏前一步,猶如此地。
男生們一個個瞪大眼眸看着那柏油路上的裂縫,禁不住渾身一顫,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領頭人哆嗦了一下嘴脣,大聲說,“咱們走!”
金工學生來的快,去的更快。
呼啦一下子,人就跑沒了蹤影,看得醫學院一衆學生膛目結舌。
趙大勇此刻再看向安寧,早已經滿眼的小星星,崇拜之色溢於言表。
孫炎卻緊緊盯着地面上的裂縫,臉色奇怪的走上前去。
趙大勇驚喜的問,“安老師,您……您怎麼弄的呀這是?”說罷他回頭去看同伴,那刀難道是道具不成?還是這一塊的柏油路鬆,恰巧安寧知道?
反正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只見孫炎此刻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用手碰了碰那地面,面上神色更加的古怪,然後他站起身就去拔那把刀。
一下,沒拔動!
孫炎面色古怪的看了安寧一眼,咬了咬牙,使勁兒的拔了一下,又沒拔動!
趙大勇這下可看出來了,當即神色一震,大步走上前去,單手反握刀柄,使勁兒一拔!
“哎呦!”趙大勇只覺那刀死死的嵌進地面,卻是如何也拔不出來!
衆男生一個個面色驚訝的走上前去,不信邪似的輪番拔刀,那刀就像長在地裡一樣,紋絲不動!
“安老師!”趙大勇面色震驚的轉過頭看向安寧!
只見安寧微微一笑,擡步走了過去,手掌握住那刀柄,輕輕向下一按,那刀又沒進羣一寸,而後安寧向上一提,刀子就被輕而易舉的提了出來。
感覺那地面,在安寧掌下就像豆腐塊似的,刀子隨意進出,絲毫不費力氣……
這可讓衆人驚訝壞了,有人蹲下身檢查那裂縫,有人則是用手中的刀子使勁兒的往地裡插,齜牙咧嘴也沒把路面劃開半點。
這下,衆人終於是徹底的相信了,剛纔那一幕沒有一絲作僞,是實實在在的功夫!
“安、老師,你是怎麼弄的?”孫炎猶豫了一下,面無表情的開口問道。
安寧則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今天的事情到此爲止,你們的過錯我不會追究,但是趙大勇,如果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再來上學了。”
說罷,她纔看向孫炎,“明天開始再有逃課記錄,你也不用來上學了。”
話音落下,擡步向來路走去。
衆男孩面面相視,看着安寧的背影,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個安老師,行事作風還真乾脆,另類……
早就在一旁嚇得噤聲的李莉,趕忙快步跟在安寧身後離去,臨走前還狠狠的瞪了趙大勇一眼,這件事差點連累了他,要是今天真出事,她也不用好過了。
如此,事情告一段落,衆人紛紛告別回家。
而此刻,安寧並沒有回和許美欣的住所,而是回到家中,這兩日因爲第一天上班,所以一直就近住在許美欣這裡,安媽媽可想壞女兒了。
回到家,便聞到了一股熱騰騰的飯菜味道,安媽媽接過安寧的包笑道,“怎麼這麼晚,我又給菜熱了一遍,都涼了!”
安寧微笑着說,“學校裡有點事情沒處理完。”
安媽媽便道,“這兩天上班還適應嗎?學生不好帶吧?”
安寧微微一笑,“沒什麼不適應的,學校環境氣氛都很好。”
安媽媽不信,拉着安寧坐在餐桌上,“你爸今天加班晚點回來,你們醫學院大專我可是知道的,學生淘氣搗蛋,不好管理,你們班主任別看不用教課,但工作可不輕鬆。”
安媽媽以前就是做教育工作的,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託了朋友爲安寧謀了份教師工作,安寧聞言點了點頭,“班裡確實有不太老實的,不過老媽你就相信我,肯定可以把工作做好的。”
安媽媽笑着爲安寧遞了副碗筷,更是給她盛了滿滿一碗飯,“什麼事情啊,都別太着急,慢慢來,一步步走,現在剛開始工作,肯定是萬事開頭難的,等熟悉了就好了,還有啊,多跟那些老教師交流交流,很有幫助。”
聽着安媽媽語重心長的話語,安寧微微一笑,夾了口菜笑道,“放心吧媽,我爸什麼時候回來?”
安媽媽便擡手看了眼時間,皺眉道,“哎呦,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沒到家呢?”
“你等等啊,我去給你爸打個電話。”安媽媽站起身,走到一旁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安寧則是微微一笑,搖頭吃飯,回到現世最好的,便是什麼時候想吃老媽燒的菜,都不用愁沒有食材,更不怕鋪張浪費。
當然,她的鋪張浪費,只是相對於末世來說,但實際上,安寧算是很節儉的。
“啊?怎麼會這樣啊?”安媽媽聲音忽然大了些,令安寧放下筷子回過頭去。
掛掉電話,安媽媽就走到門口拿起外衣套在身上,又快步回房間拿起手包,“安寧啊,你先在家吃飯,我出去一趟。”
“什麼事兒啊媽?”安寧皺了皺眉。
“沒事,你先吃飯等我。”安媽媽一邊穿鞋一邊囑咐道。
“不行,我跟您一塊去。”安寧說着也把外衣披上,動作迅速的穿鞋,安媽媽見攔也攔不住,索性說道,“你爸讓人碰瓷兒了,現在在警察局呢!”
碰瓷兒?安寧皺起眉頭,見母親已經快步出門,趕忙說,“我車就在下面,您慢點走。”
帶着母親,安寧一路驅車來到警局,這裡不是劉佳上班所在地,所以安寧並未直接打電話給劉佳。
進了警局,就見到審訊室裡安爸爸正一臉晦氣的坐在那裡,而他對面,則是一名女子,看起來穿着打扮很是講究,不像是碰瓷的。
走進審訊室,見到女子正臉,安寧就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郭峰的現任女友許菲嗎?
見安寧走進審訊室,那許菲明顯也愣了一下。
安媽媽則是抿着脣快步走上前去,“警察同志,我是安復生的親屬,我能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嗎?”
隨着警察讓二人落座後的講述,安寧聽明白了,敢情不是什麼碰瓷的,而是安爸爸和許菲的車子在行駛過程中發生了摩擦,安爸爸本來着急回家吃飯,便不打算出言追究,而許菲卻不敢了,拉拉扯扯,最後給安爸爸拉到了警察局。
安爸爸開口道,“警察同志,責任已經查清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原來安爸爸是正常行駛,而許菲闖了紅燈,這才搞得險些肇事,好在安爸爸技術過關,及時將車輪打死,兩輛車才只是摩擦了一下。
現在監控也調了,事情也清楚了,對方還糾纏不放,人家是得理不饒人,她這是沒理還不饒人!
許菲看到安寧,面色更是難看,“我說你是怎麼開車的?人家開車都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看到有車過來起碼知道減速,您這速度,就算是我違章了,你也肯定超速了!”
那條路限速六十邁,安爸爸確實因爲着急趕着回家開的快了點,但如果沒人闖紅燈,那簡直再正常不過,在那條大道上行駛的,基本都會放開速度直接過去,想找六十邁以下的?難!
“我說你這小姑娘是怎麼回事?你闖了紅燈差點肇事,我沒要你負責人,你倒是抓着不放了!”安爸爸也有些怒了。
許菲脖子一揚,“你知道我剛纔嚇成什麼樣嗎?我差點嚇死了我!你連個道歉的話都沒有,下車就來一句不追究我了,還教訓我一頓,憑什麼我就得受着?”
安爸爸氣壞了,當時那種情況,要換成別的老司機就破口大罵了,他自問是個有素質的人,下車後也就沉着臉告訴她以後遵守交通規則,慢點開車,並且這次就不追究她了,要換成別人肯定得追究她責任的!
這些話有錯嗎?
許菲卻是嬌生慣養,被人訓斥兩句覺得掛不住臉了,與安爸爸爭執起來,最後鬧到了警察局。
之所以警察這時候還沒放安爸爸離去,是因爲剛纔許菲找了交通隊的關係,也怪不得她現在趾高氣昂的。
而安爸爸在這件事中確實沒有責任,交警們也只能道不清原因的扣着他,給這大小姐發發脾氣。
“差點嚇死?你怎麼沒死了?”一道淡淡的聲音忽然響起,安媽媽回頭看了安寧一眼,“小寧,別瞎說。”
安寧卻對着母親搖了搖頭,“許菲,今天的事情責任既然在你,那好,我不追究你別的,不過這個歉,你卻是必須得道的。”
許菲瞪了瞪眼睛,半晌噗嗤冷笑道,“安寧你跟我說話呢?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
安媽媽這是看出來了,安寧和這女孩是認識的。
安爸爸也皺眉問道,“安寧,你們認識?”
安寧就搖頭一笑,“算不上認識。”
“原來是你爸爸,我說怎麼上樑不正下樑歪!”許菲惡狠狠的瞪了安寧一眼,郭峰雖然跟她分手了,但她看得出,郭峰心裡還是有安寧的,畢竟兩個人在一起那麼久,要說一點感情沒有根本不可能!
而且別看郭峰對她好,她心裡明鏡似的,如果不是她有錢,郭峰也不可能對她這麼好。
她打心眼裡挺恨安寧的。
“你說什麼?”安寧眯起眼眸,安爸爸和安媽媽也同時一臉的怒火,哪有這麼罵人的!
隨着安寧眼眸眯起,她五指微微握攏,許菲突然面色變得煞白,驚聲尖叫了一下,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交警們紛紛一愣,都起身要去查看,卻見許菲面色煞白的捂着小腹,渾身僵硬一動不動,半晌,才渾身顫抖着緩緩靠後癱坐。
而她的衣服,在腹部的位置,一攤水漬緩緩溢出。
見她面色煞白,靠在椅子上渾身不住的顫抖,一名女交警迅速上前,一把掀開了許菲的衣服,只露出肚子,卻見從她的肚臍眼裡,一股股黑水正往外冒,而許菲則是渾身發寒,顫抖不已。
這個時候,大門再次被人推開,一道身影飛速衝了進來,“小菲,小菲!你怎麼了?”
安寧轉頭,卻見來人正是郭峰,他面色焦急的看着許菲,待見她腹部流出帶着一股屎味的黑水時,有些嫌惡的皺了皺眉頭。
許菲則是躺在那裡,一抖一抖,好像渾身抽筋一般,表情痛苦至極。
交警手忙腳亂的要打電話叫醫生,然而,在黑水流得乾淨後,許菲的面色慢慢的恢復了紅潤,整個人粗喘了幾口氣,咬着嘴脣癱坐在那裡。
剛剛她肚子裡就像是忽然結冰了一樣,然後冰層又像是瞬間融化,那種冷冽嚴寒的感覺,險些讓她以爲自己死掉了。
而黑水不住的從肚臍眼流出,在衆目睽睽之下,她真想一頭撞死!
本來那裡就連着腸道,水從肚臍溢出,帶着的味道連她自己都想作嘔!
沒想到在那黑水溢出後,她整個人就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般,就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她緩緩坐直身體,僵硬着將衣服拉下來,然後咬着脣,半晌,才一跺腳,站起身衝了出去!
郭峰這纔看見對面的安寧一家三口,面色尷尬了一下,也轉身追了出去。
安爸爸皺着眉頭,“這女娃是什麼病?聽都沒聽過?”
安媽媽則是嘆了口氣,“要說做人得行善呢,哎,我說警察同志,我們能走了嗎?”
幾名交警對視一眼,紛紛點了點頭,這正主都走了,還留着人家幹什麼?
安寧一家三口剛走出警局,就見許菲的車子從面前疾馳而過,車窗下滑,她狠狠的瞪了安寧一眼,然後臉色蒼白的開車駛離。
安媽媽拉着安寧問道,“那是郭峰吧?你們到底……”
安媽媽雖然知道安寧交了男朋友,但安寧卻一直沒讓郭峰登門,所以安媽媽也只是離老遠見過郭峰送安寧回家。
安寧微笑着搖了搖頭,沒有過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