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絮叨囑咐着,忽然聲音打住,剛剛纔有點放鬆的身體再次變得僵硬起來,原因無他,身後忽然貼過來一具馥郁香軟的身子,手臂更像是藤曼纏上了他的腰,他瞬間感覺頭皮都要炸開,心裡正在激烈的拉扯着,是站着不動還是轉身抱她時,她忽然又抽身而去,只在他耳邊留下一句“謝謝你今天站在我身邊陪我”。
等他反應過來,轉身尋她時,她已經跑遠了。
他幾乎下意識的就要去追,卻在追了幾步後,又苦笑着停下,追上之後呢?他還敢再跟她像剛纔那麼親熱嗎?
臉上的熱意還未褪去,激烈的心跳也依舊如故,包括身體的反應……都在提醒他,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沉淪其中,欲罷不能,終於體會到了看國外小說,書中描述男女主親吻時,那種叫人慾生欲死的銷魂滋味。
直到現在,回味起來,還能讓他止不住的身子發顫。
他原以爲,自制力足夠強大,也足夠薄情寡慾,卻不想,只是一個親吻,就讓他所以爲的那一切潰不成軍了。
他貪婪的想要更多……
宋紅果一路上也在回味剛纔的親吻,直到進了門診樓,去洗手間用涼水往臉上潑了幾把後,腦子裡的那些風花雪月、卿卿我我的黃色廢料才總算暫時被壓制下去了。
不過,嘴脣上溫柔滾燙的觸感,卻怎麼也洗不掉。
還有沁入心底的甜……
系統忍無可忍,“你差不多夠了啊,這戀愛的酸腐味兒,是要逼我離家出走嗎?”
宋紅果眯起眼,“剛纔你偷看了?”
系統當即跳腳,“我沒有!你少冤枉我!”
“真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我一言九鼎,絕不可能反悔。”
宋紅果見它急眼了,這才笑道,“行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以後一定要繼續保持言而有信的風度。”
系統哼了聲,“我本來就言而有信,纔不會像你們人類,兩面三刀,出爾反爾,不是好人心,還倒打一耙……”
宋紅果翻了個白眼,“還沒完沒了了?你說說,既然沒偷看,剛纔怎麼說那種酸話?”
系統氣呼呼的道,“我眼又不瞎,雖沒看見你倆幹了啥,可你一臉的春意盎然,我用腳想一想,也知道你們……嗚嗚……”
宋紅果,“……”
怎麼還哭上了?
它越哭越委屈,一發不可收拾。
宋紅果無奈的哄道,“至於嗎?你不是一直都盼着我跟你男神恩恩愛愛嘛,現在終於達成所願了,你不是該笑麼?”
系統抽抽搭搭的道,“婆婆都盼着兒子跟兒媳婦能恩恩愛愛過日子,可等小兩口真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你見過哪個婆婆還能笑的出來?”
宋紅果嘴角抽了下,這還讓她咋哄?自古婆媳就是天敵,幾千年了,也沒有特別好的解決辦法,她能如何?
她只能劍走偏鋒,“你算哪門子婆婆呀?你又沒生養人家,少給自己臉上貼金啦,你頂多就是個愛慕男神的腦殘粉兒。”
“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宋紅果被它吼得耳朵疼,“有理不在聲高,我難道說的不對?”
系統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反駁哪句。
宋紅果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兒,“好啦,咱們不說這些了,後天我打算休息,帶孩子去山上玩兒,給你直播一次要不要?”
系統嘴硬的跟她槓,“直播爬山有啥看頭啊?後世這種直播多着呢,還都是有名的風景山,這裡的小土山,除了樹就是樹,沒意思……”
“那就看未開發之前的原生態啊,精雕細琢是美,粗獷原始也美嘛,各有所好,再說又不是單純的爬山,還有其他的樂子呀。”宋紅果拋出誘餌。
系統果然上當了,“什麼樂子?”
宋紅果卻又賣起關子,“保密。”
系統,“……”
啊啊啊,乾脆直接氣死它好不好!
回到辦公室後,許向紅關切的問她處理後的結果,聽完後,毫不猶豫的道,“你做的對,就該這麼治她。”
宋紅果試探着問,“您不覺得我過於小題大做、心狠手辣了?”
許向紅嗔怪道,“哪有這麼說自個兒的?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麼做,我可不覺得是小題大做,污水都潑頭上了,還不準咱們洗乾淨啊?不嚷嚷出去,誰知道咱們洗沒洗乾淨?名聲不是旁的事兒,容不得一點瑕疵的,必須計較到底,不然,以後不止影響你的工作前途,對你的婚姻生活,也很不利,動不動就有人質疑你的品行和私德,誰受得了?”
“至於心狠手辣,我就更不覺得了,對方那麼污衊誹謗於你,你要是還能輕飄飄的放過,那可不是善良大度,那是沒腦子、濫好心,一旦給自己樹立起這麼個形象,簡直後患無窮,誰都敢來踩你一腳了,你帶着倆孩子,還過不過日子了?”
“所以,該狠時,就絕不能手軟,寧肯讓旁人怕你,也不能讓人隨意折辱欺負。”
宋紅果聽完,誠懇的道謝。
許向紅擺擺手,“你不覺得我多管閒事就好……”接着,就拉着她說起正事兒來,“之前,你寫的那份婦科指南早就印刷出來了,宣傳欄裡也張貼了一些,有效果,卻不是那麼理想,說到底,還是婦女自身不太重視,你有啥好法子嗎?”
其實最近科裡的病人增多的還是很明顯的,尤其是手術這一塊兒,但顯然,許向紅放眼的是全廠一萬多職工,還有十萬的職工家屬。
宋紅果想了想,建議道,“還是得有序的組織上課,指望她們主動看來是有些困難了,那就被動參與進來,學習後,不敢說百分百都能重視起來,但只要有七八成婦女能體會到咱們的用心良苦,那也值了。”
許向紅贊同的點點頭,“可行是可行,上課的地方也不是問題,就是這時間上,怕是不好協調,還有你,你能有時間給她們上課嗎?”
宋紅果斟酌着道,“每天的話,可能有些困難,我可以跟齊醫生和韓醫生先溝通好,屆時,我們輪着來安排上課。”
許向紅愣了下,面色複雜的問,“你不介意?”
宋紅果明白她的意思,無非就是一個人的風頭,要是平攤給了三個人,那就不算啥風頭了,“這沒什麼可介意的,就是一份工作而已,我們大家同屬一個科室,不管是困難還是榮譽,都要一起分擔,也只有團結一致,每個人才能走得更遠。”
許向紅感慨,“要是大家都有你這覺悟和境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