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宋紅果不由想到榮景安,同樣都是富家少爺出身,命運卻如此不同,一個受人尊敬,一個被人踐踏。
她沒再問下去,系統回來了,張嘴就是邀功請賞的語氣,“我這次可是打聽了不少消息,不虛此行,比那些只知道盯梢的人強多啦……”
“都有什麼消息?”
“首先呢,便是許恆的父母,對馮秋萍並不是很滿意,不過他們要臉,明面上,看不出什麼來,暗地裡卻對孫子說,以後離着馮秋萍遠一點,這是提防着馮秋萍虐待呢,要不咋說後孃難爲。”
“那倆人爲什麼不滿意馮秋萍?馮秋萍的個人條件可不差,許恆有什麼?一雙有能耐的父母?那他也是二婚啊,還帶着個孩子,這些都是硬傷,他家裡擺那麼大譜給誰看?馮秋萍知道這茬不?”
“馮秋萍又不傻,還有19號在,肯定知道啊,不過她即便知道也不會在意的,她反正也不是真心想嫁給許恆,不過是聯姻各取所取罷了,至於許恆的父母爲啥不滿意,這就不得不說倆人的眼光了,老道精銳,自是能看出馮秋萍不是個善茬,這樣的女人進門,妥妥攪家精啊……”
“這麼說,暫時相安無事了?”
“嗯,許恆父母都是看在兒子面上,纔打算睜隻眼閉隻眼,誰叫兒子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顛倒,哈哈哈,這話是許恆父母的原話,我套用了下,不過這話不誇張,許恆真是昏了頭了,對馮秋萍簡直堪稱百依百順,而且,手面很大方,三天兩頭的就帶着馮秋萍下館子吃吃喝喝,還買這買那,很是捨得血本。”
“他哪來那多錢?”
這年頭都是靠工資度日,大家貧富差距並不明顯,就是有其他來錢渠道,也不敢花到明處去。
“不知道啊,他父母工資高,就他一個兒子,手上寬鬆點,也算正常吧?”
宋紅果卻覺得不正常,“回頭你盯一下許恆吧,看他是不是有什麼非法的收入來源,比如黑市倒賣。”
系統應下,轉而說起別的消息,“馮秋萍在新單位混的很不錯,長得漂亮又能說會道,還捨得花錢搞小恩小惠,上至領導,下到同事,連看門的大爺,見了她咧嘴笑呢,總之人緣打的挺好,人脈也鋪展開了……”
“她不走高冷女神路線了?”
之前在鋁廠文工團,可不屑這麼幹,一直都是冷冷淡淡,對誰都不親近,姿態端的高不可攀。
“呵呵,此一時彼一時,放下身段了唄,也可能是受你影響,覺得你之所以被領導待見,就是這麼幹的吧?”
宋紅果無語的吐槽,“她走之前來找我,還問過,我當時覺得夏蟲不可語冰,就沒搭理,誰想,她果然沒想明白。”
領導維護她,是因爲她的醫術,這纔是她在醫院能立足被人看重的根本,而不是靠容貌和能說會道,更不是送東西那點小恩小惠。
不過,也不能說她完全不對,大多實幹的領導都喜歡有本事的下屬,可也有的喜歡拍馬溜鬚的下屬,有時候,會哄人比會做事,要升遷的快。
系統道,“她跟19號一樣,都自以爲是的很,你就算說了,她都不會相信,不過,她肯這麼放下身段,看來是有所求啊。”
“嗯,所求還不小。”
“那她求什麼呢?”系統琢磨着,“以前在廠裡,她求的是出名,藉着四下演出去偷文物,現在她都傍上許恆了,她還要什麼?”
宋紅果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她不會是想從正吧?”
系統“啊”了聲,“不會吧?她跟19號想要的是財,從正又賺不到多少錢,未來這二三年,機關單位的工資都不如工人們高,可沒有後世那麼吃香。”
宋紅果提醒,“可若爬的高了,手裡就有權利爲她所用了。” 系統明白過來,譏諷道,“好傢伙,她可真是‘志存高遠’。”
“她在工作上呢,有什麼亮眼的成績嗎?”
“暫時沒有,她應該是不敢抄襲了,倒是編了個歌舞劇,正在排練呢,準備元旦演出時用,反響暫時不知。”
“那就再等等,過些天你再去看一趟。”
“行吧。”
跟系統聊完,宋紅果又被張院長叫了去,說起第二屆技能大賽的事兒,時間定在了明後兩天,已有先例,倒是沒多少需要安排的,就是順了下流程。
還是張院長帶隊組織,宋紅果每天都有手術,實在離不開,只能儘量抽點空去打個照面,後續寫份報告。
從張院長那裡離開,回到門診還沒坐兩分鐘,廠委那邊打來電話,又喊她去廠長辦公室。
許向紅問,“廠委找你有啥事兒?”
宋紅果隱約猜測是昨晚跟宋紅兵說的自籌蓋房的事兒,但眼下一時半會的說不清楚,只得搖搖頭。
去的路上,她琢磨着萬一真是詢問自籌蓋房的事兒,她該如何應對纔好,後世的一些理念套用在眼下並不合適,要想說服廠委,需要考慮的問題可不少。
她就是嫌麻煩,纔會讓宋紅兵攬下這事兒,誰想,最後還是躲不開。
快到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宋紅兵在行政樓附近,正焦灼的來回轉圈圈,宋紅果見狀,倒是不急了。
宋紅兵也看見了她,激動的小跑過來,“宋醫生,你可來了……”
“你在這裡等我?”
“是啊,等你好一會兒了。”
“有事兒?”
“有,有……”宋紅兵搓着手,一臉愧疚苦笑,“我事情沒辦好,還是給你惹麻煩了。”
“是自籌蓋房的事兒吧?”
“對,昨晚聽你說了後,我回去就找了不少人商量,他們都覺得可行,也都願意掏這個錢,後來我就寫了一份申請書,讓他們簽了名字,今早上,我怕人不夠多,引不起領導重視,又去聯合了不少人,下午一上班就來廠委說這事兒,廠委看了申請書,情緒還挺激烈,直說不可能,但我賴着不肯走,廠委見簽名的工人很多,也不敢太敷衍,就把這事反映到了鍾廠長那裡去……”
“鍾廠長是不信你琢磨出的自籌蓋房主意?”
“是啊,鍾廠長問了我幾個問題,我回答的含含糊糊,他就猜到了,直接問我,是誰告訴我的,那種時候,我要是再遮掩,倒像是你別有用心,見不得人一樣,無奈之下,只能把你供出來了,對不住啊,宋醫生,辜負你一番心意了……”
白給他的功勞,他都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