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然帶穆揚靈去挑馬,她沒說要那八匹已經成年的馬,齊浩然也沒提讓她去看,不管這佈防圖是真是假,這件事都很危險,所以這八匹馬最後只能是消失。
穆揚靈最後是在快要常年的馬駒中選了一匹中上的,齊浩然手中牽了一匹更好的給她,穆揚靈搖頭拒絕道:“低調點好。”
齊浩然皺眉,在他的地盤上有什麼好低調的?但見穆揚靈喜滋滋的撫摸那匹選出來的馬,齊浩然沒再反對,只是問她,“給它取個名字吧。”
“踏雪?無痕?飛奔?閃電?疾雷?”
穆揚靈吐出一個名字齊浩然臉就黑一下,最後打斷她道:“我看就叫黑駿吧,其他名字叫出來也是笑話。”
齊浩然拍了拍黑黝黝的馬身,道:“它速度一般,還夠不上良駒,等以後你長大些我幫你挑一匹更好的。”
黑駿似乎知道齊浩然是在說自己,它有些不服氣的打了一個響鼻,穆揚靈就抱住它的脖子道:“就算它速度不是最快的,我也喜歡,它已經是我的馬了,除非它老死,不然我不會換下它的。”
對待馬就和對待自己的槍一樣,就算它不是最先進的,也是自己的夥伴,用的最習慣的,一個槍手是不會隨便換掉自己的槍的。
黑駿似乎能聽到他們說的話,很是靈性的將頭偏向了穆揚靈那邊。
齊浩然見狀挑眉,看着和馬兒玩到一起的穆揚靈抿了抿嘴。
“既然選好了,那就再去選一套馬鞍,我們得先回城,明天一早出發回興州府。”
因爲穆揚靈這匹馬還沒成年,齊浩然那裡沒有匹配的馬駒,他們只能去城中現買。
漢中府曾被胡人佔領,城中別的東西可能沒有,這馬鞍卻不少,到城中繁華地區能看見不少鋪子。
齊浩然將馬交給親衛看管,帶着穆揚靈進去挑選。
小二見齊浩然身後帶着一羣人就知道來了大客戶,忙將人迎進門,“公子要選什麼?小的拿出來給您看。”
“馬鞍,”齊浩然指着門口的黑駿道:“給它配一副馬鞍。”
“哎呦,那可是神駿,公子等着,小的這就給您配去。”小二轉身要去好的馬鞍。
穆揚靈臉一紅,拉住小二道:“這馬是我的,馬鞍普通一些就行。”
“這,”小二眼睛看向齊浩然,一筆大生意就要飛了?
齊浩然卻揮手道:“你只管把東西拿出來。”
小二高興的應了一聲,轉身就去拿出好幾副上好的馬鞍。
齊浩然問穆揚靈,“你看要哪一副?”
穆揚靈的男戰友們告訴過她,陪女孩子買東西最怕的就是女孩想要卻推辭,他們還得費半天口舌勸說。
穆揚靈瞥了齊浩然一眼,見他態度堅決,就真的在這幾副馬鞍中挑選起來。
齊浩然見了果然高興,指點起她來,“這幾副都不錯,而且都適合黑駿。”
“那就試一下,看它喜歡哪一個。”
齊浩然幫她裝上去,在裝上一副褐紅色的馬鞍時,黑駿打了一個響鼻,破天荒的朝齊浩然那邊偏頭過去,穆揚靈走過去摸它的脖子,“你喜歡這個?”
黑駿低下頭去,穆揚靈一笑,道:“行,那就用這副。”
齊浩然去結賬,走到穆揚靈看不到的地方就掏出一塊牌子,對小二道:“記在範公子的賬上。”
小二愣愣的接過牌子,馬上反應過來,笑着哈腰道:“公子稍等,小的這就給您記上。”
小二掏出一個賬冊將賬記上,齊浩然這纔想起問,“這馬鞍多少錢?”
“回公子,六十二兩,您看,都給您記上了。”
齊浩然低頭一看,點頭道:“知道了。”接過牌子塞懷裡轉身出去。
穆揚靈已經騎上馬等他,見他出來就問道:“多少錢?”
齊浩然揮手道:“幾個小錢罷了,我們快回去吧,今天好好休息休息,明兒一早趕路。”
正在如意樓裡盤賬的範子衿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微微皺了皺眉眉,他沒着涼啊?
他將賬本放下,問道:“我們的馬駒什麼時候能送到?”
“回公子,以馬幫的速度,再過五六天應該就到了,要不要告訴四公子,讓四公子做好準備?”研墨問。
範子衿嘴角一挑,愉悅的道:“他天天跑去看他的馬場,準備早做足了,這是給他的驚喜,還是先別告訴他,等馬到了直接拉去馬場,到時候我帶他過去看。”
話音才落,下面的掌櫃就帶了個夥計上來,“公子,這是陳記馬店的夥計,是來結賬的。”
“結賬?”範子衿奇怪的問道:“我何時去陳記馬店買過東西?”
“是剛纔一味客人記賬的,”夥計忙道:“用的是如意樓的牌子,因到了月末,我們掌櫃就叫我出來結賬。”
範子衿接過來一看,看到上面簽名的齊浩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雖然覺得六十二兩一副的馬鞍太貴,但還是揮手讓研墨將銀子拿來了。
那夥計就鬆了一口氣,笑道:“範公子,之前那位齊公子走得急,小的忘了囑咐,若是以後馬鞍要改大可以直接來本店,本店會免費爲他們改好的。”
“他們?”範子衿挑眉問道,“除了齊公子還有誰?”
“還有一位姑娘,姓穆,那馬鞍就是那位穆姑娘買的。”
範子衿嘴角的笑容就落了下來,揮手讓夥計和掌櫃出去後,他就問研墨,“穆姑娘怎麼到漢中府來了?”
研墨同樣滿頭霧水,“穆姑娘家中可沒有成年男丁,她怎麼會放心來這兒?”
範子衿沉思片刻,然後搖頭道:“算了,隨他們去吧,不過穆姑娘到漢中府來的事別叫太多人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兩人在搞什麼,但直覺不是好事。
“綢緞莊籌備得如何了?”範子衿問道。
“公子放心,店鋪都裝修好了,只等陳管事將貨運到就能開張了,”研墨猶豫道:“公子,我們撇下他們獨自開店真的好嗎?”
範子衿冷笑道:“爺一開始也沒想自己開店,要不是他們把價錢壓得太低,我怎麼會想自己開綢緞莊?”
他剛開了酒樓,又拿出那麼一大批錢買馬,真是拮据的時候,要不是漢中府的這幾個地主和商家把價錢壓得太低,他用得着勒緊褲腰帶這時候開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