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是徐母打死都不願意承認的,但現在不承認也只能是承認了,畢竟救徐老爹要緊。
如此,徐弟和徐梅各自忘了對方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
徐初馬不停蹄的感到了林家堡。
門口的她,和先前的情緒已經不同了,現在的她有些躊躇不定,但一想着林正那樣頹廢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要好好的質問林瑾瑜一番,爲什麼要這樣對林正,他到底犯了什麼錯。
深呼吸,調整了狀態之後,徐初走上了前,帶着笑對着先前的那侍衛說道:“我想要求見林堡主,可以嗎?”
侍衛認識徐初,前些天就是他去通報的,雖摸不清楚林堡主的脾性,但他可以猜到,這個人對於林堡主來說是重要的。
於是他立刻跑到裡面去通報了。
林瑾瑜的心情很亂,昨天的事情不停的浮現在他的腦海,心裡又一次沒底了,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一回事,老是心中空蕩蕩的,像是缺少了什麼東西。
侍衛輕輕的敲了門,在得到林瑾瑜允許之後,他才進去。
進去就規矩的說道:“門口有人求見,自稱徐初。”
林瑾瑜眉一挑,有點詫異徐初爲何今日回來找他。是不是她想說一些自己愛聽的話了?
揮手示意,讓徐初進來。
心中越想就越不對勁兒,這林瑾瑜也太莫名奇妙了。
於是,進來,徐初就叉腰罵了林瑾瑜一頓。
“你說你,林正做了多嚴重的事,要鬧到如今的地步,你可知,這些年,林正把這裡當作家,把你當作兄長,盡心盡力的侍奉着,到了最後,一個不滿意就把人家給攆走了,這就是你林家堡的做事風度,那麼我也算看透了。”
洋洋灑灑的話,是徐初到這裡之後從未這麼怒火中天卻又無可奈何的壓抑,她一邊說着,一邊不斷的向林瑾瑜逼近,眼中的火燃燒的很旺盛。
林瑾瑜不在意,心中酸澀滿眼的厲害,嘴上卻笑了起來,“原來你就是這樣看我的,那何必當初救了我。”
徐初愕然,她什麼時候救過了他?難道是那半截野山參?
不可置信的目光鎖着林瑾瑜,那眸子裡有太多的東西來不及分辨,林瑾瑜淡然一笑,“若不是那半截野山參,我活不到今天。”那半截野山參給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正因爲如此,林瑾瑜對於徐初有喜愛,有感激,但現在,都隨風飄蕩了。曾經的都只能叫曾經,回不去的,始終都回不去了。
聽到這番話,徐初笑了,復而搖搖頭,“原來我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讓一個不該留下的生命繼續延續,也怪她善良了。
腦袋轉念一想,另一個問題隨即就問了出來:“那你娶我就是爲了報恩?”
林瑾瑜點頭,清冷如水的聲音自喉嚨流出,“是的。”
徐初身體不自主的向後倒退了兩步,這個無疑是一個打擊,心中無波的水開始晃動。這不是失望,對於林瑾瑜,自己沒有多大的感情,曾經不知道的事情被這樣給挖了出來,論誰都不會高興的。
徐初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發抖的身子,平靜的說:“那你爲什麼要對林正如此殘忍。”這纔是她心裡最認爲不平的地方。
透過窗,外面的世界依舊精彩,林瑾瑜咳了聲,沉着開口:“對與錯,本就在一念之間,這世間也沒有絕對的公平。”
現在,徐初就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涵義,現在更加的深刻明瞭在心中,她直起了身子,一步一步向林瑾瑜走過去,嘴角從容的笑容是林瑾瑜不曾見過的美好,“你有你的是非對錯和觀點,我也有我的,既然你撕開了這最後一層秘密,也就沒有什麼好不說的了,我現在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你對林正的情感是怎麼樣的。”
林瑾瑜冷眼斜她,“無可奉告。”
徐初從未見過林瑾瑜如此尖銳的樣子,頓時用素手指着他:“商人果然一個德行!”
林瑾瑜站起來,輕笑,“什麼叫做商人一個德行!”
“卑鄙無恥,下流,下賤,不要臉……”徐初一口氣罵了一堆出來,她也看到林瑾瑜的臉色沉下去,越發冰冷了。
“夠了。”林瑾瑜聽不下去,大喝一聲,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恕不可惡的盯着還在繼續動的小嘴。
徐初並不怕這氣勢,嘴巴動着,繼續說,她現在就是有一肚子的火需要發泄。
林瑾瑜的話居然有人不停,他也是第一次見,手放在了背後,若有似無的漾開笑容,在徐初周圍打轉。
他心裡已經抓狂了,但考慮到徐初是女子,他不和女子一般計較,不過,目前,徐初這樣子也極爲讓林瑾瑜頭痛的,不過表現出來不是他的作風,心中快速的轉着,想着計策。
林瑾瑜在她四周打轉,徐初有點心虛,不過因爲太憤怒了,心中所想的竟然是那麼多,忍不住不一吐不爲快,嘩啦啦,很快就說了一堆出來。
終於,林瑾瑜再次忍不住了,又一次拍了桌子。
徐初依舊沒有停下來,不過外面的小廝顫巍巍的走進來了。
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頭磕上了地,等候林瑾瑜的懲罰。
林瑾瑜手指着徐初,比了一個閉嘴的動作,然後扶額去了。實在有些痛了,多半都是因爲現場在這裡吵他。
徐初被人蒙了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腳還在不停的亂動,妄想掙開束縛。
實際,徐初也做到了,憑藉着現代的三腳貓功夫,要收拾一個人還是比較容易的。
已得到解放,徐初就開始放聲大罵,也不管這在什麼地方,反正心中的火,總要說出來纔會暢快。
林瑾瑜沒有想到徐初這麼快就掙脫了束縛,正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她。她就已然撲了上來,恰好把林瑾瑜按在了身下。
於是對着林瑾瑜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旁邊的小廝心驚,趕緊吆喝了衆人,把徐初給綁了。
後面趕來的林正恰好看到了這局面,嘴巴張大了趕緊用手捂住,這也太刺激眼球了吧。
林瑾瑜一身狼狽的張聰地上爬起來,被人用繩子綁着的徐初不老實的踢着雙腿,他之前怎麼就沒發現現場如此的不簡單呢?
注意到林瑾瑜把視線放在了自己身上,林正立刻跪下,說:“屬下知錯。”
林瑾瑜擦了臉上的血跡,理着被徐初弄亂的頭髮。沒有急着開口說話,對於跪在地的林正也是不聞不問。
“人家如此衷心的對你,你竟然如此對他,果然是人面獸心,不要臉,沒臉的怪物。”徐初嘶聲竭力的罵着,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不多時就又掙開了束縛,直直的向林瑾瑜撲來。
林瑾瑜躲閃不及,又被撲到了地上。
幸虧林正眼疾手快,拉住了徐初,不然,林瑾瑜避免不了又要被打的命運。
被撲到了地上兩次,在有着外人的面前,林瑾瑜的臉沉底成了冰塊臉,隨便理了兩下衣服就往內室走去,一邊走着,一邊說:“給我看好了他們兩個,若跑了,或是其他的問題,一定找你們算賬!”
這下,小廝們不敢大意了,用繩子牢牢的給徐初纏了幾圈,死死的打了一個結,又用繩子把她綁到了椅子上,這纔算完結。嘴中也放上了一塊白色的帕子,堵上了徐初的嘴,這下,徐初是不能夠再鬧騰的了。
林正一直都安分的站在旁邊,不吵也不鬧,他若置身事外,一切都與他無關。
林瑾瑜衣服換了出來,揮了手,讓所有的下人出去,只留下了徐初和林正。
林瑾瑜氣憤徐初像個潑婦一樣給人看了笑話,也氣憤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就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插在了心上。
越是生氣就越不會表現出來,一掀衣服,瀟灑落座於椅子,盯着徐初看了許久,才淡淡的開口:“你剛剛爲何要這樣罵我?”
徐初搖頭復又點頭,“原因你不是很明白嗎?”那些繩子很緊,勒得徐初有點喘不過氣。
“哦?”林瑾瑜挑眉,他明白什麼?
林正看不慣他們藏着掖着的樣子,也不管說完了這番話會有怎樣的後果,特意站在林瑾瑜和徐初的中間,擋去兩人的視線,繼而纔開口:“徐三小姐今天是爲了我而來,不過是爲了求證你爲什麼要將我趕出府,徐三小姐本沒有惡意,少爺,爲何這樣對她?”最後一句話,林正是看着林瑾瑜的眼睛說的,眼睛裡寫着真誠兩個字。
林瑾瑜權當沒看見,笑得如沐春風,諷刺感十足,“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話多說都是無意的。”
林正失望到了極點,如此,林瑾瑜都還是不願意相信他,他終究要終止在這裡,如此,也真的沒有任何說辭了!
林正也笑了,那笑容多頹唐!
“人家盡心盡力的幫你做了這麼多年的事情,到最後連一句感謝都換不來也就罷了,還要遭你的冷眼,受你的氣,林正也是到了八輩子的黴了,纔會貪上你這麼一個主子,真是可悲啊。”徐初這次沒有看林瑾瑜的眼,言語中的失望翻然紙上,已經不是一般的失望了。
“少爺,你如此對我,我也毫無怨言,但近日出了府,以後,我不會再回來,永不!”
林正的決心放在了這裡,但願林瑾瑜真的沒有後悔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