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挑了下眉,但也不是十分吃驚的那種,就好像是兩人在正常聊天一般的八卦,問道:“怎麼會是這樣呢?那夫人與肖館長是什麼關係?”
李玉嬌皮笑肉不笑:“我瞧着當家的也是個斯文人,怎麼竟就這樣打聽起女人的私生活來了?”
“唉~沒有的事,”那人厚臉皮的否認道,“不過是關心關心夫人,既然夫人不想說的話,那蔣某也就不打擾了。”
李玉嬌站了起來:“那就不送了。”
一邊說,一邊往桌子那邊走去。
目光落在桌上的兩本書的時候,停駐了下來。
讓找書來打發時間,居然送來兩本佛經。
李玉嬌的手撫上了那本佛經的封皮,想了想,忽然喊住了後頭的那個人:“雪海大師。”
和尚和那自稱蔣某的儒雅男子都回過了頭。
那儒雅男子目光在李玉嬌和和尚之間來回逡巡了一趟,問道:“哦?二位認識?”
李玉嬌見和尚居然沒有說話,便壞心眼的說:“認識。”
和尚只是略微擡了擡眼。
李玉嬌見他居然不戳穿,便對儒雅男子道:“想和故人說幾句話,不知道當家的允不允?”
“呵呵,允,自然允了,那蔣某就先告辭了。”說罷走了出去,還貼心的將門給帶了上,然後附耳在其中一個守門人身邊說了些什麼,這才慢悠悠的離去。
小房間內。
桌子旁,俊和尚在點油燈:“女施主爲何要撒謊?”
“那位當家的讓我不愉快了,我也想讓他的心裡癢癢一下,我說認識大師,那位當家的果然就坐不住了。你信不信外頭有人正在偷聽我們的一字一句。”
和尚雙手合十,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李玉嬌看他這個樣子,皺了皺眉頭,伸手就要翻閱佛經。
那和尚卻擡手,遠遠的擋了擋:“女施主,請聽小僧一言,翻閱佛經前是要焚香淨手的。”
李玉嬌煞有其事的看了他一眼:“可是我這裡連喝的水都不夠了,用什麼洗手,更別說是焚香了,大師真是苛求我了。大師大可不必帶佛經來的。”
“阿彌陀佛,是小僧疏忽了。”
李玉嬌收回了手,便不再去碰那佛經,只問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這是真的嗎?”
和尚目不斜視:“自然是真的。”
“那我想問你,你一個和尚不好好的在寺廟裡呆着,跟着他們到黑龍山上做什麼?”
和尚沉吟片刻後,道:“南北分立之爭,寺廟沒了。”
李玉嬌聽罷,微微皺了皺眉頭:“那是他們不許你走嗎?”
和尚又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垂眼道:“是小僧放不下塵緣,不願走。”
李玉嬌愣怔了片刻,目光不禁投向和尚。
這和尚長的俊,想必也是過不了‘情’這一關,便說:“那你怎麼不還俗?”
“無關還俗,小僧自願侍奉佛祖一輩子。”
“在這裡侍奉?”李玉嬌笑道,“那大師的心可真是堅定,這裡的人殺人放火,搶劫綁架,大師居然還能心安理得在這裡侍奉佛祖?”
和尚又唸了一句經:“這裡住的是人,不是賊,輕易不殺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