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儼之覺得自己孤獨的心靈受到了來自面前這兩人的一萬點傷害。
而謝鶴江在他心裡‘好兄弟’的形象已經漸漸在坍塌了,現在他的頭上正慢慢的出現了‘重色輕友’四個大字。
然而與此同時,一起坍塌的還有李玉嬌先前腳踩過的地方。
這一動靜不小,引得三人同時注目。
杜儼之抿了抿嘴:“好了,天這麼黑,風這麼大,積雪這麼深,我們三個都出不去了。”
說着又有些氣,忍不住多看了李玉嬌一眼:“你一個姑娘跑出來他們就沒人阻止你?也沒幾個人跟上來?”
好歹也來幾個人把他們從雪堆裡撈出去啊。
這也正是謝鶴江想問的,他擡手把李玉嬌額前被雪沾溼的碎髮撥到一旁,低聲道:“怎麼回事?”
李玉嬌這時已經站穩,可她感覺眼前這個男人把自己摟的實在是太緊了,加之面前還有個杜儼之,便挪了挪身子,這才把頭從謝鶴江的大氅裡給露了出來。
道:“積雪真是太大了,好幾個帳篷都被壓塌了,他們可能要忙活好一陣子呢。”
說完揚起臉,看向謝鶴江:“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阿嬌,”謝鶴江見她此刻揚起臉蛋紅撲撲的十分俏麗,一雙眼睛又是亮晶晶的彷彿在黑夜裡閃着光,真想低頭下去用自己的臉貼一貼。
奈何還有個礙事的杜儼之在場,只得作罷。
便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身體裡那一見到她就產生了的莫名的衝動,嗓音有些沙啞的道:
“不用擔心,剛纔我在前面發現了一個山洞,旁邊還有個燒炭的窯,應該是附近的村民在用的。我想我們可以在那裡暫避一晚上,明天白天再走。”
“嗯。”李玉嬌輕嗯了一聲,只覺得他呼吸時噴向自己的鼻息滾燙,貼着自己的胸腔存在感也極強,那樣強烈的心跳,帶動着她的心,也狂跳了起來。
杜儼之站在一旁都聽見了,說有山洞,可這兩人膩歪的,一個都不動呢,於是乾咳了兩聲。
謝鶴江這才鬆開抓着李玉嬌腰身的手,忽地就把身上的大氅給解了下來,整個的披在了李玉嬌的身上。
李玉嬌還來不及擡一下手,謝鶴江就已經幫她把領口處的活結給打好了。
“你……”李玉嬌纔剛張口說了一個字,就聽謝鶴江說,“我不冷!”
說着一轉身,背對着李玉嬌,身子往下一矮,就吩咐:“來,上來,我揹着你。”
李玉嬌低頭看着已經到膝蓋處的積雪,皺着眉頭說:“一個人已經很難走了,你揹着我能行嗎?”
“你說呢?”謝鶴江微微側了側頭,再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兩手托住李玉嬌腿彎,強制就將人背在了背上。
人已經在他背上了,李玉嬌便也不推脫了,甚至還給謝鶴江發佈了一個小命令:“低一點,我拿一下燈籠。”
謝鶴江絲毫沒有不適應,十分爽快的彎了彎腰,助李玉嬌拔出了那插在積雪裡的燈籠。
杜儼之張了張嘴,他好想問下他的謝大哥,他還記不記得他有個外號,人稱謝老虎……現在不如改叫謝大貓吧,瞧,多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