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張郎的話,明月便開口說道,“這酒樓生意不錯,不過這動作便有些慢了,不說門口沒人招呼,咱們自己已經坐在位置了,也沒見着個店小二來招呼,您看看,這店裡好多人都還乾坐着沒小二來招呼呢。 ()”
張郎左右看了看,道,“聽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小二少了些。”
明月指了指慌亂的穿梭在酒樓裡的店小二,說道,“這倒不是,您看,到處都是店小二,卻是雜亂無章,這樣做事肯定缺乏效率,而且這酒樓的設計有些問題,桌子擺放的沒有章法,看看那個店小二,剛剛是圍着桌子轉了一個大圈,才轉到樓這桌去的,這浪費了不少時間。”
張郎笑着道,“你倒是觀察的細微。”
明月尷尬一笑,閉了嘴,自己這強迫症來了這裡還是沒擺脫掉呀。
這時候終於來了個店小二,笑着開口問道,“兩位客官吃點什麼?”
張郎看來並不是第一次來,張口便叫了幾個菜,那店小二答了一句“客觀請稍等”,便又慌慌張張的下去了。
明月看着那小二慌張離開的背影,開口說道,“我怎麼感覺這店小二轉過身一忙會忘了咱點的啥菜呢?”
張郎笑着道,“不會的,雖說這些店小二做事沒章法,但是天天在這酒樓忙碌,菜名還是記得住的。”
明月沒有再說話,心裡卻想着,即便是記住了菜名,說不定也會錯桌的,她倒是有些怪,這樣的酒樓爲何生意還這般好。
不想明月正好的想着,張郎便給了明月答案,“這家店的廚子不錯,做的菜好吃,價格也公道,所以即便速度慢了些,還是有很多人願意等的。”
明月道了一聲“原來如此”,便沒有再繼續多嘴酒樓的事情了,想着既然來了這縣城,還是去大牢裡看看四叔,順便告訴他一聲徐家少爺的腿能治,免得他自己在大牢裡胡思亂想,便開口道,“張叔,我一會兒想去牢裡看看四叔。”
張郎當然不會反對,點頭應下,“待吃過飯我和你一起去,大牢裡怕是沒什麼好的吃食,咱一會兒在這酒樓裡給你四叔打包帶點過去。”
明月應道,“還是張叔細心。”
兩人在酒樓裡吃過了飯,酒樓裡的碗筷也不會讓拿走的,便只能用牛皮紙打包了一隻燒雞,再提了兩壇酒,兩人便去了縣衙大牢。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明月輕輕鬆鬆的便找到了地兒,去了大牢,那牢頭受過明月的好處,見着明月便笑着道,“丫頭這麼快又來看你四叔了?”
明月見着牢頭,便笑着前,“是呀,還請大人通融通融。”說完便將手裡的兩壇酒遞給了那牢頭。
那牢頭也沒有客氣,接過來對着一旁守門的一個看守官差道,“收好,不準偷喝,等下工了大家一起喝。”
那守門官差笑着應道,“是,老大,次一頓板子可讓人不好受,斷然不敢再偷喝的,嘿嘿。”
牢頭親自帶着明月和張郎進去了牢房,自己並不打算過去,指了指那牢房,說道,“你們自己去吧。”
明月張郎作揖道了一聲謝,兩人這纔過去,還是原來的牢房,牢房裡多了一牀破舊的被子,明月心想着,看來昨天的打點還是起了點作用的。
“四叔。”
明禮聽的外面的叫聲,本來歪在破被子的身子一骨碌爬了起來,看向外面,便見着明月跟張郎站在牢門外看着自己。
明禮起身過去,說道,“月兒,你怎的又來了?張郎這是?”
張郎笑着道,“我跟月丫頭來縣城有點事情,月丫頭說是想來看看你,這來了。”
明禮有些好這張郎何時跟月兒走的這麼近了,面卻是感激的道,“真是麻煩張郎了。”
明月將手裡用牛皮紙包好的燒雞遞給明禮,說道,“四叔,這裡的飯菜肯定不好吃,給你帶了只燒雞,打打牙祭。”
明禮笑着接了過來,伸手摸了摸月兒的頭,“我們月兒是心疼四叔。”
明月有些尷尬的不習慣的笑了笑,這四叔的年紀估計前世的自己還要小些,自己被當成小孩子被這麼摸着頭,怎麼着都覺得有些彆扭。
從明禮的表情裡,明月能看出,這四叔似乎一直都挺喜歡“明月”的,倒還真是難得,這也讓明月對這四叔的印象又好了幾分,跟之前自己想象的四叔完全不一樣嘛。
想着這探監也不能多呆,明月便轉入了正題,“四叔,對於那徐家少爺的腿,張叔已經有了些眉目了,應該有辦法能治好,你可得在牢裡好好的,等治好了那徐家少爺的腿,你能出來了。”
明禮眼睛發亮,一臉期待的看向張郎,見着張郎微笑的點了點頭,便深深的給張郎作了一個揖,說道,“多謝張郎的救命之恩。”
張郎扶起明禮,心裡想着,這一揖還真是受之有愧,面不顯的道,“我也只是盡一個做大夫的責任,算不得什麼恩情,四郎用不着這樣。”
看四叔看着張叔一臉感激無以爲報的神情,再看看張叔一臉的無奈,明月便說道,“等家裡這事兒過去了,我要拜張叔做義父了,到時候是一家人了。”
明禮一臉欣喜的看了看明月,再看了看張郎,欣慰的道,“我們月兒真是好福氣,這大牢晦氣,月兒,你跟張郎趕緊的回去吧,四叔會照顧好自己的,四叔等着月兒的好消息。”
雖說那牢頭沒有催促,不過明月想着這時間待久了,牢頭也肯定爲難,便開口道,“那我們先走了,四叔你保重。”
明禮點了點頭,道,“去吧,也多謝張郎,跟月兒一起來看禮。”
張郎笑着點了點頭,便跟着月兒出了牢門,離開了縣城,往外山村趕了。
接下來兩天時間裡,明月基本廢寢忘食,忙着找藥材,製作麻沸散,導血的管子,各種器材,明月可謂是絞盡了腦汁,爲之後的手術做足準備。
這張郎天天跟着明月在一起研究,看明月搗鼓出各種怪的工具器材,每一樣都好的詢問,有何用途,明月一一道來,聽的張郎張大了嘴巴,簡直恨不得拜明月爲師父。
兩天的功夫,張郎覺得自己有一種這麼多年大夫白當了的感覺,不過明月卻是並不覺得,對着這裡各種草藥的藥性,或者缺哪種藥性的藥材,張郎都會很快的替明月找出來,藥效輕重,有何副作用,張郎都能一一替明月解答。
兩人精心鑽研,差不多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明月也是隻給家裡打了聲招呼,兩天沒有回明家,住在了張郎家裡。
明家老爺子老太聽的明月是爲了給張郎打下手,好儘快治好徐家少爺腿,當然是什麼話也沒說。
包括明老太平時對許錦娘刻薄的打罵也變少了,怕是明老爺子特意警告過,害怕明月因爲孃的關係撂了挑子。
明月呆在張叔的藥房裡,調配藥劑,基本到了忘我的境界,似乎忘了今天是拿打造的器具的日子,張叔只好跟張嬸招呼一聲,照看着點明月,自己去了縣城取。
待到下午張郎回來,將器具拿到明月的面前,明月每一樣都仔細的看了看,做的挺精細,看來那位師傅並沒有吹牛,手藝確實是不錯的。
張郎對着仔細翻看手裡器具的明月說道,“這縣城市場裡賣的都是些死的兔子,活的兔子,怕是要咱們自己去抓了。”
明月這纔想起,之前答應過張叔,要先拿兔子做實驗的,她都差點忘了。
只是這徐家少爺的腿傷,拖久了卻是對手術不利的,明月放下手裡的手術刀,說道,“我去大涼山看看,那邊有我設的陷阱,這幾天沒去看了,說不定裡面會有兔子。”
張叔有些不放心的道,“這大涼山多野獸出沒,太不安全了,咱還是去前面山去看看抓吧。”
不過張叔和明月都知道,前面山時常有人山,半大的孩子爲了解饞,到處做了陷阱,能抓的都被抓完了,哪兒還有兔子可抓。
明月笑着道,“張叔,您放心,我時常出入大涼山,只要不進深山裡,沒什麼危險的。”
看明月已經起身往外走,張叔還是有些不放心,跟着明月起身,在明月身後說道,“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有什麼事兒也有個照應。”
明月不好拒絕,只得點頭應下,帶着張叔一起前往大涼山。
兩個人到了大涼山邊緣地帶,明月設的陷阱都一一檢查過,很遺憾,除了幾隻半死不活的山雞,並沒有兔子。
眼看着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張叔便開口說回去了,明天再去他家對面的山抓,明月卻是搖了搖頭,道,“這山的兔子太機靈,趁着還沒天黑,咱們去獵一隻。”
張叔有些不安的道,“這天要黑了,太不安全,咱也不會打獵,要不明天再來?”
明月笑着道,“張叔放心,一會兒好,我先去拿點趁手的傢伙什兒。”
看明月自信的笑容,張叔只得跟着明月,繼續往山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