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尋悶悶的走回山谷,已經替孟影兒奪得了未來家主的地位,現在還要她做什麼。
孟影兒焦急的在山谷口張望,她早就想出去了。想看看剛纔烏雲翻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子尋出現在谷口,臉上沒有絲毫喜悅的表情,孟影兒心裡沒底,焦急的問:“怎麼了,失敗了麼?”
子尋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沒吭聲。孟影兒以爲自己猜對了,狠狠的瞪着子尋:“你怎麼能失敗呢。師父不是說你的本事很好麼,是不是你太笨所以失敗了。”
面無表情的子尋靜靜的看着孟影兒,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給她的不是開心而是困惑。她們擁有同樣一張臉,可爲什麼她看着那張臉沒有半點親切的感覺。
“你這丫頭怎麼不說話,快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失敗的。”
“我累了,想睡一會。”
孟影兒眼睛一瞪強橫的叫道:“不行,剛纔發生了什麼,你得告訴我,不然別人問起來,我怎麼回答。”
子尋終於怒了,眉頭皺起,小臉露出從未有過的怒氣:“我爲你爭奪榮譽,爲了什麼?不求你言謝,至少你該用尊敬的口吻同我說話。”
這是子尋第一次用這種口吻同孟影兒說話。孟影兒頓時愣了,一時不能接受子尋的改變。
“你這沒人要的賤丫頭,說什麼呢。你就是我養的狗,沒有權力對主人不敬。”
痛,從心底升起,一直到四肢百骸,子尋的心顫了顫,心痛的看着孟影兒。
“你說我是你養的狗,這麼說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你的姐妹看。”
“哼,你算老幾,憑什麼做我的姐妹。”孟影兒那從來不饒人的嘴,說出的話從來都是最刻薄,最惡毒,最傷人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話對子尋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子尋用手一指谷口,對孟影兒大聲命令:“出去!從我面前消失。”
從來都是她指揮別人,哪裡能聽人家對她下命令,孟影兒雙手掐腰,拔高嗓門:“賤丫頭,你居然敢對我下命令,我一定會讓師父好好收拾你。你等着。”狠狠的一跺腳,拔腿跑了出去。
心痛的滴血的子尋無力的坐在石凳上,這裡絕對不是她的家,這裡的人絕對不是她的家人。所有的一切都讓她清醒,她肯定被人騙了。有誰對自己的家人出言辱罵,有誰說自己的姐妹,是被豢養的狗。她是狗,是被豢養的狗。可惡,憑什麼要這樣對她。
孟影兒一肚子火的衝出來,到處找無問,結果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越找不到越火大。綠葉見小姐發瘋的樣子,嚇的躲了出去。孟影兒找不到撒氣對象便把屋中的東西砸了一遍。
綠葉就藏在院子外能聽見裡面人摔凳子砸桌子的聲音,雖然她是躲起來了,可是她知道小姐不找到出氣對象,這氣就不可能自動平息。她只能躲一時卻不能躲一天,一頓打只怕是逃不掉的。綠葉越想越害怕,蹲在牆腳瑟瑟發抖。
孟于飛心事重重的走過來,看見在牆根下打抖的綠葉,聽見院子裡摔東西的聲音,雙眉皺起。
“綠葉,小姐怎麼了?”
綠葉慌忙站起來:“奴婢見過大少爺,奴婢不知道小姐怎麼了,一回來就發脾氣,好像是在外面被人欺負了。”
孟于飛沉默,誰能欺負她,她就呆小山谷裡,在外面辛苦的人又不是她。她生哪門子氣。猶豫片刻,還是邁步進了院子。
屋門敞開,門口丟了一堆破碎的東西,花瓶之類的最多。孟于飛無奈的搖搖頭。
“影兒,你做什麼?”
屋裡人吼道:“不要你管。”
“無緣無故爲何砸東西?”
“要你管,走開,多管閒事。”任性如孟影兒從來不會管別人的感受,她生氣了就會發怒,就要發泄出來才行,要是沒有可發泄的,天皇老子來了,她也照樣頂撞。
孟于飛直直的站了一會,冷冷的看着從裡面不斷扔出來的東西。他並不心疼這些物件,他只是覺得孟影兒太過分了。子尋比她優秀不知道幾千幾萬倍。沒有比較也便算了,正是因爲有了比較,才讓孟于飛覺得孟影兒太過惡劣。若是將兩個人放在面前讓他選擇,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子尋。
“影兒,你收斂些吧,若再如此沒有人會喜歡你,也沒有人會要和你在一起。”頓了一下,孟于飛決定給孟影兒一劑猛藥,“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僅只有你可做我們孟家的女兒,還有人比你更合適。你若想不被大家討厭,就該好自爲之。”
扭頭往外走,繼續說,“若我是樂千歌也絕對不會要你,即便他看上你的容貌,你也毫無勝算,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你一個有如此容貌。”
摔東西的聲音戛然而止,孟影兒是極爲精明的人,有些東西她比任何人反應都快。孟于飛明顯話裡有話,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什麼。孟影兒想到那個可能,不由得一哆嗦。快步衝出門,衝着孟于飛的背影吼:“站住,把話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孟于飛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答:“什麼意思你比我清楚,再奉勸你一次,收斂點,不要惹的衆人厭煩,最後拋棄你。”
“你,你想說什麼?”孟影兒不死心的追問。
孟于飛不再理睬她,大步離開。孟影兒呆在原地。孟于飛的話說的很清楚,他肯定知道了什麼。是不是他已經知道了子尋的存在,是不是師父說出來的。是不是已經有人打算讓子尋取代她了。
不行,她纔是貨真價實的孟家小姐,絕對不能讓一個冒牌貨取代了她的位置。子尋是她最大的心腹之患。只要子尋在一天她就會不能安枕一天。好比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一樣,子尋必須從她的生活裡消失。
如孟于飛說的那樣,如果樂千歌看見子尋。她們擁有相同的容貌,而子尋比她更具有吸引力,這一點是孟影兒不得不承認的,因爲連她自己在看見子尋的時候都有自慚形穢感。
再也不能讓一個威脅她地位,甚至於生命的人存在。今天的子尋居然敢對她瞪眼,這說明什麼,說明隨着能力的增強,子尋已經不再受她的控制。這個兆頭告訴孟影兒,她必須做點什麼剪除後患。